第八章 打破爱情界线
1.
爱情灵灵堂。
金澜越来越觉得灵灵堂变得拥挤了，而且越来越不能随心所欲，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自由了。
看了眼正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的流月玄，又看了眼正不断眨眼观赏着陈列柜里奇珍异宝的紫丞，金澜偷偷抱着小半杯番茄汁躲到了大厅的一角。
唉，以前只要女巫不在灵灵堂，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看电视就看电视，要打滚就打滚，要喝番茄汁就喝番茄汁……可是，自从来了个流月玄，害他每次喝番茄汁都得偷偷摸摸的。因为那只笨狗每次都要跟他抢。
本来他能喝的量已经很少了，好不好？可那只该死的笨狗就是喜欢瞎凑热闹，老是说总有一天，它也要尝一尝这番茄汁的味道。
结果，现在害得他每次喝番茄汁的时候，都是一口气狠灌下去，连慢慢回味的机会都没有，就怕一不小心被笨狗抢了去。
金澜再次在心中哀怨地叹了口气，这分明是他的地盘，为什么要搞得他跟做贼的一样呢？
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番茄汁，金澜深吸了口气，仰起脖子将那小半杯**一气灌入了口中。
就在这时肩后忽然被猛地一拍，有人好奇地询问：“呀，小金子，你在偷喝什么？”
“卟——”
被吓了一大跳的金澜将一整口番茄汁全数喷了出来，溅了满地满墙，一片狼籍的血红。
“啊，我的番茄汁！”金澜脸色顿时铁青，回过头大吼，“你干什么躲在背后吓我？”
“小金子，我只是好奇……”对方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无辜，“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金澜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这个神界的少年简直跟流月玄一样难缠。而且，与流月玄不同的是，眼前这位少年还会拿着那张娃娃脸来骗人。每当他露出无辜的眼神时，总会让他有种错的人是他的错觉。
“小金子，你刚才在喝什么啊？”紫丞看了看满地满墙的红色，好奇地问道。
“我再申明一次，我叫金澜，不叫小金子，懂了吗？”金澜几乎是在咬牙吼了，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两只原本不属于灵灵堂的家伙踢出去？
“‘小金子’不是很好嘛！”耳畔又响起了流月玄的笑声，“我越来越觉得这名字顺耳了。”
“死狗！我今天就拔光你身上的毛！”
新仇旧恨一并爆发，金澜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黑影掠向流月玄。
流月玄警觉地放开了狗爪中的游戏手柄，一个轻盈的闪身，躲过了金澜那一击，但终究速度比不上这位血族的少主，耳旁白色的狗毛竟被揪了几根下来。
“好痛！”流月玄用狗爪捂住了隐隐发痛的耳朵，紫眸里却有幽芒闪过，“小金子，你来真的啊，要是真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比你差！”金澜这一下似乎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紫丞眼见大战即开，连忙追上去劝阻：“你们有话好好说啊！”
可能是跑得太过匆忙了，紫丞也不知道脚下绊到了什么，忽然一个踉跄就朝金澜那边摔过去。
金澜正全力对付流月玄，哪里会提防紫丞？一个猝不及防，就被他压了个正着。
金澜本能地想抓住旁边的物体借力，结果力道用得太大，也不知把一个什么庞然大物给扯了下来，黑影顿时从头顶直压了下来。
金澜眼明手快地抓起紫丞往旁边一滚，只听“咣啷”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啊，好险！
金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如果不是他速度够快，现在可能已经被压扁了吧？
“小金子，你完了。”
耳边又响起了流月玄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明显地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你才完了！”金澜直接反驳回去，然而当他转过头，看见地面上那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脸色也不由变得刷白。
完了！
他真的完了！
他竟把女巫的宝贝全摔了！
2.
金澜沮丧地看着满地乱滚的奇宝，也懒得再动手收拾了。女巫的那些宝贝里有很多都是易碎品，现在连陈列架都已经四分五裂了，还能指望那些宝贝完好无缺吗？
金澜坐在沙发上，伸出双手掩住了脸。
刚才他什么东西不要好借力，偏偏扯那陈列柜做什么？
流月玄此时也停止了打游戏，只是甩着尾巴，人立似的走来走去，左看右瞧，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果然没什么东西救得回来了。”
“这些东西……对丁铛很重要吗？”紫丞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是啊！”流月玄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铛铛姐看得可是比性命还重要。我看你们还是天涯大逃亡去吧！趁着铛铛姐没回来，赶快逃命要紧！”
“可是……”紫丞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们要逃到哪里去啊？去神界吗？”
“神界是个好地方啊！”流月玄紫眸一亮，“我可是顺道跟你们去参观参观。”
“可是……”紫丞又犹豫了。
“还有什么可是？”流月玄仰着头问。
“我还没让冰冰重新接受我……”
“啊，这件事我们有得是机会……”流月玄话音未落，忽然紫眸微微一凝，神色戒备地朝灵灵堂的大门口望去。
“怎么了？”紫丞发现了不对劲。
而原本坐在沙发上苦恼不已的金澜也收敛了神色站了起来：“有东西在靠近。”
“什么东西？”紫丞也隐隐感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这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这东西的力量太强大了。”流月玄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对方还未完全靠近，竟然已经给人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了。
“小金子，灵灵堂有没有施布结界？”
“有。”金澜知道此刻大敌当前，也没空管流月玄叫他什么了，快步走到灵灵堂南边的一个石墙边，伸手按下了一个暗格。
“轰”的一声，灵灵堂四周顿时泛起了一道银光，顷刻间便在四周形成了一道泛着银光的透明结界。
“这结界倒是蛮结实的嘛。”流月玄往四处打量了一番。丁铛不愧为驱魔龙族的传人，所布的结界一出立马就让他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金澜听了不禁也有些得意起来：“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灵灵堂。”这可是驱魔龙族特有的守阵结界，只要里面的人不走出结界，外面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你们都不要走出这个结界。”金澜对流月玄和紫丞交待着。
忽然，紫丞惊呼了一声：“冰冰！”
金澜等人往外望去，只见一团红色的光芒，不知何时穿过了灵灵堂的大门，在结界外围的半空中飘浮着。而红光的里面，坐着一名紫衣长发、抱着熊宝宝的少女！
“紫丞，紫丞，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你不要我了是不是？紫丞……”光团中的少女忽然流下了眼泪，一滴滴，滴落在她怀中的布偶上。
“紫丞你出来见我好不好？我进不去……紫丞，我好想你……”
“是冰冰！真的是冰冰！”看见叶冰的眼泪，紫丞立刻神色大变，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就要冲出去，却被金澜一把拉住了——
“你看清楚，她好像已经不是人了。”
“她是冰冰！我不管她是不是人！她是冰冰！冰冰，我这就来见你！”紫丞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倔强，一把甩开了金澜的手。
“喂，不能出去！”金澜试图阻止。
突然，红光强烈了起来，耀眼的光芒刹时映红了整间灵灵堂。金澜的眼前顿时花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地面上躺着许多玻璃碎片，还有刚才摔坏的奇宝，金澜也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一时收不住势，就向后跌去，刚好跌在结界边沿。
幸好，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
好不容易才适应那红色强光的金澜，睁开了眼，却是目瞪口呆！
只见他的面前站着一名银发紫眸的俊美少年，穿着一身复古长袍，在这样乱七八糟的背景下更是显得衣袂飘飘。
“你……是谁？”金澜呆了。
“小金子，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快阻止紫丞。”
那道熟悉的声音很快就让金澜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你、你是那只笨狗？”原来那只狗是人啊！
“先救人。”
流月玄的话还没说完，金澜已经行动了。
他在紫丞踏出结界的前一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连声喊道：“紫丞！”正想把紫丞往里拖，不知为什么忽然浑身一软，手上顿时失去了力道。
就在这时，紫丞一步踏出了结界。
“该死！”金澜眼看着紫丞走了出去，一阵气极，眼前更是一阵晕眩，幸好被流月玄一把扶住了。
“这红光有问题！”金澜甩了甩头，但神志依旧昏沉，四肢也开始僵硬起来了。
“你现在才发现吗？”流月玄苦笑，其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是异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咒术一般对他没什么危害，但这道红光，明显带着极强的咒力，连他的手脚也有些发软，使不上什么力气了。能像现在这样扶住金澜已是很勉强了。
“怎么会这样？”金澜急了。
“奇怪，为什么这女孩会用修罗界的术法啊……”流月玄低语了一句。
“修罗界？”金澜勉强打起精神，“你怎么知道这是修罗界的术法？”
流月玄丢给他一个“你连这也不懂”的眼神，然后开口解释：“一般玄门的术法都以金色和银色的法力为主，就像驱魔龙族，使用的就是玄门术法；像洛言用的冥界术法，则一般是以黑色为主；而修罗界是血腥之界，因为他们杀戮太重，所以一般他们的术法都是以血色和红色构成……”
金澜听到这里不由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难道紫丞那家伙喜欢上的是修罗界的人，而不是人类？”
“不，她是人类。”流月玄的目光落到了叶冰怀中的熊宝宝布偶上——
她只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
3.
“紫丞，你终于肯定见我了吗？”红光中，叶冰在不住地低泣着。
紫丞就站在红光之下，温柔地朝叶冰伸出了手：“冰冰，你下来，那上面很危险。”明知叶冰不对劲，紫丞那双黑眸里却没有一丝退缩与害怕，“下来吧！”
叶冰停止了哭泣：“你真的要我下来吗？”她的眼眸里隐隐闪过一道红光，“紫丞，如果我下来了，我可能会杀掉你哦！我只要杀了你，你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冰冰，下来吧！”紫丞还是重复着刚才那句话，眼神依旧温柔，“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叶冰眸光一闪，唇角牵起了一抹诡异的轻笑：“紫丞，那我下来了！”
包围住她的红色光团忽然一暗，她直接从光团里跌了下去。
紫丞伸出手将她接了个满怀。
“冰冰，我真开心，你还会对我微笑。”紫丞紧紧抱着怀中身体冰冷的女孩，“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对我笑了。”
结界里的金澜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样诡异的笑容，竟也能让那个单纯的神界少年开心成这样啊？
“他死定了。”金澜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女孩眼里的杀机他可是看得相当分明。
流月玄却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紫丞和叶冰。
“笨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金澜无力地问道。
刚才他已经闯祸了，把女巫的宝贝都摔烂了，现在如果连女巫的委托人都在他眼前被人杀掉……女巫一定会直接把他砍成碎片，然后碾成特制番茄汁的吧！想到这里，金澜又是遍体生寒。
“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流月玄苦笑，“大家都动不了。”现在他的手脚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相信血族少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该死！也不知道女巫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不出现啊！
金澜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金澜眼尖地看见躺在紫丞怀中的女孩环在紫丞腰间的手变幻成了利爪，长长的指甲泛出诡异的红光，正一点点地朝紫丞的背心靠近。
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小心啊！”金澜想要出声示警，结果发现，这回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怎么回事？金澜瞪大眼，看向流月玄。
流月玄却也只是伸手指了指嘴巴，一脸无奈。
完了，这回笨蛋神界少年真要挂在他们灵灵堂了！
“冰冰，我知道你只是被心魔魇住了……”紫丞也不知道是真没有感觉，还是已经完全放弃了，只是紧抱着叶冰，温柔地低语道，“我说过啊，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对，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要回到你身边！冰冰，不要再赶我走，好不好？”那低低柔柔的声音带着些许伤痛，但却坚决异常。
流月玄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
别看紫丞一脸单纯，似乎很孩子气的样子，但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决断。
这时，女孩的利爪已经攀上了紫丞的背心，只要稍一使劲，就能穿透紫丞的背心！
金澜的一颗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了。
“是不是无论我对你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女孩低低地问道。
“嗯。”紫丞用力地点点头，“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我变成了鬼，还是要留在你的身边。”
“你是个笨蛋。”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要杀你，我只要手一伸，你就会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只要你开心，只要你笑，不要再赶我走，我随便你怎样。”
“如果我变成了怪物，你还会要我？”
“嗯。”
“如果我还是整天把你赶出去，你还会要我吗？”
“嗯。”
“如果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还是会要我吗？”
“嗯。”
女孩的问话渐渐被哽咽的哭声堵住了，温热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湿透了紫丞胸前的衣襟。
“冰冰，不要哭啊！”紫丞顿时慌了手脚，“你、你不要哭……如果我做错了什么，随便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不要哭啊……”
叶冰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金澜和流月玄惊奇地发现她那原本已变成利爪的手慢慢地恢复了原样。
“他说，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说，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他说，你的身份贵尊无比，我配不上你……其实我那天并不想赶你走的，可是他说，你总有一天会走，还不如我主动赶你走……”叶冰的声音再度哽咽了，“但那天赶走你后，我就后悔了。我想把你找回来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很奇怪……我一心只想杀了你，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他？”紫丞终于听出不对劲，“冰冰，你说的‘他’是谁啊？”
此时，流月玄终于挣脱了咒术的禁锢，大喊了一声：“紫丞，小心叶冰怀里的那只布偶！”
紫丞一怔，眸光落到了叶冰怀里的那只熊宝宝布偶上，突然，那只布偶的眼中红光一闪，紫丞下意识地抓起布偶直接丢了出去。
“我的小熊——”
叶冰伸出手想接住，却被紫丞紧紧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冰冰，不要再碰那个东西。”
就在这时，被丢向半空的布偶忽然间红光大放，闪烁出妖冶异常的亮光！
等到红光渐渐黯淡下来，灵灵堂外已经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如刀雕斧凿般的五官，带着三分邪魅，七分冷傲，他是——
白振秋！
金澜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白振秋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捉妖天师吗？可是……他却化身在了那只小布偶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
“白振秋，怎么又是你？”
金澜和流月玄连忙循声望去，眼中都露出了喜色。
丁铛和洛言回来了。
白振秋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刚刚回来的丁铛和洛言，也没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紫丞的面前。
“神王让你回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也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道明了。
紫丞还没回答，丁铛就先含笑地插了一句：“啊，你这个捉妖天师什么时候成了神王的下属了？”
这个捉妖天师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跟神界的人也扯上关系了吗？
“看来叶冰会变成这样，也是你搞的鬼吧？你打算让叶冰变成怪物，然后对紫丞起杀心，这样紫丞就会因为害怕而放弃叶冰回神界，对不对？”
白振秋唇角微微一牵，似乎是默认了。
丁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你这个捉妖天师还真是爱凑热闹啊！上一次小小他们的事你也要插一脚，现在叶冰可是人类，不是妖！”
白振秋没有回答丁铛，而是直接扣住了紫丞的手腕，淡淡地道：“你不能跟她在一起，马上回神界。”
“我不会回去。”紫丞一把甩开了白振秋的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叶冰，目光坚决，“我不管你奉了父王什么命令，我都不会回去的。”
“那由不得你。”白振秋眸光一寒，就要将紫丞怀里的叶冰扯下来。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丁铛拦在了紫丞的面前。
“驱魔龙族的人想干预这件事吗？”白振秋淡淡地问。
“当然。紫丞可是我的委托人。我们灵灵堂既然接收了这单案子，自然要做到底！”
“一个是神族，一个是人类，你以为凭区区一个驱魔龙族的传人，就可以撮合他们两个人？”
“我前一次不是才刚刚撮合了一对天敌嘛。猫狗是天敌，但我就偏偏要他们在一起。”丁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坚决，“爱情是没有限界的。不管是人也好，妖也罢，就算是牛鬼蛇神，只要他们真心相爱，我们灵灵堂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白振秋的脸上还是一片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丁铛，如果你执意要出手，那就是与神界为敌了。”
“好啊，那让神王来找我好了。”丁铛双手环胸，一脸的不以为然，“紫丞可是他的儿子，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替儿子着想的是如何让儿子幸福，而不是局限于什么身份、族类。现在我只有两个字送他——迂腐！”说着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振秋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丁铛眼见白振秋好像没有退让的意思，手中银芒一闪，一柄晶莹剔透的光剑拦在了他的面前。
“驱魔神剑。”白振秋眸光中的神色又深了几分。
“是啊，上次我们还没比出个高下来呢！”
白振秋冷笑。
“铛铛——”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口静静观望了很久的洛言终于开口了。
他慢慢走向丁铛，唇角扬起微笑：“铛铛，我不想你用驱魔神剑。”
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竟用一手环上了丁铛的腰身，另一手则暗暗扣住了丁铛执剑的手腕。
“洛言？”丁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是干什么？
洛言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丁铛疑狐地看着他。
“怎么？铛铛，你不信我能解决吗？你不是说过，我既然卖身给了灵灵堂，也要为灵灵堂办一点事吗？”
“好。”丁铛思量了一下便收起了手中的驱魔神剑，“死神大人，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洛言这才将目光转投向白振秋：“跟我出来一下。”说着，他身上黑芒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白振秋也不迟疑，红光闪现的同时，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丁铛蹙眉看着他俩刚才所站的地方，不禁轻声低语：“为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俩是认识的呢？”
4.
在远离灵灵堂的一处郊外，几乎在洛言出现的同时，白振秋也在空中现出了身形。
“焰，这次你为什么要帮神界的忙？”
对于洛言的单刀直入，白振秋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只是跟神界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
白振秋凝眸看向远方：“他们已经通过玄光镜帮我找到‘她’了。”
洛言一怔：“真的？”
“嗯。”白振秋点头，“所以，神王要我帮他把儿子带回神界，就告诉我‘她’的下落。”
洛言失笑：“焰，原来你也会被威胁吗？”
白振秋冷哼了一声：“我会永远都记着神王这笔‘人情’的。”
“焰，我不想你跟丁铛产生冲突。”洛言轻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一个是他千年的至交好友，一个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只要她不跟我作对，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轻易出手。”
“谢谢。”洛言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紫丞我一定要带回神界。”
“焰，如果你是紫丞，你愿意吗？”
“不愿意。”白振秋回答得很干脆，“就算是三界六道都与我为敌，我也不会离开我心爱的人！”
“那你应该明白紫丞现在心中的想法。”
“那又如何？”白振秋冷冷地顶了回去，“没有紫丞，我无法从神王那里得到‘她’的下落。言，你不要试图阻止我。这个机会我已等待了千年的，绝不会再错失了。”
“我帮你跟神王问‘她’的下落。”洛言拍了拍白振秋的肩膀，“我知道，这千年来你为了找‘她’放弃了很多东西，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再续前缘。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白振秋沉默了。
洛言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他了，唇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白振秋忽然低头看了洛言的后腰一眼：“你的伤没事吧？”洛言替丁铛挡下那一刀，其实也是个意外。
“没事。”洛言云淡风清地一笑，转移了话题，“想去风那里吃块蛋糕吗？”
白振秋破天荒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的蛋糕我吃过一次，就不会再想吃第二次。”
洛言轻笑：“其实，只要你心里想着你所想的那个人，那块蛋糕你会觉得很美味。除非……”洛言的眸光中掠过一丝叹息——
“除非，你像风一样，天生没有感情，也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
几天后的一个平静午后，魔法蛋糕店。
洛言坐在蛋糕店外的桂花树下，慢慢地品尝着宵风亲手做的魔法蛋糕，脸上一片回味之情。
“是甜的还是苦的？”宵风手里拿着另一块蛋糕从店里走了出来，淡淡地问。
“甜的。”洛言微笑，“因为我刚才心里想着铛铛。”
宵风在洛言身边坐了下来，略有所思地看了洛言一眼：“为什么不拿一块给铛铛吃，让她跟你同吃一块？”
洛言微微垂下了眼帘：“现在还太早。”
宵风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害怕和顾虑，就算是聪明如洛言，也会有不敢的时候。
“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宵风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自从洛言从神界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后，白振秋就失去了踪影，好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洛言带回来的消息，正好是白振秋最害怕得知的消息。
也许是天意弄人吧！
“希望他能早日接受。”
洛言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蛋糕。
“那天我跟他说，其实你的蛋糕很美味，只要他心中所想的人对，他就可以吃到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那时，他就想来尝尝。”
可惜，那天白振秋没能来，也没能品尝到世间最美味的蛋糕，只是拼命地催他前往神界。
他去了，并且顺利地解决了紫丞的事情，不过虽然他说服了神王，让神王不再追究紫丞的事，也让紫丞获得自由恋爱的权力，但却也同时从神界带回了一个致命的坏消息。
从那天之后，白振秋就失去了踪影。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