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月上寒云

“神英姐!”

阿倍的呼喊自身后传来,但神英却毅然决然地向着丛林深处跑去。夜色深沉之际,四下树枝恍若一把把利剑对准神英,记忆在这万剑丛中流转眼前。

“怪物!你滚开!”

小女孩尖锐地喊叫声惊雷一般炸裂在神英耳畔。就在半刻之前,小女孩儿不慎从失控的马车上跌落,若不是神英出手,只怕现在小女孩儿早已是悬崖下的一团肉泥。

“我是怪物?”神英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撕裂的绷带之下,一双漆红色的手格外扎眼。

就在这时,小女孩的父亲拔剑而来,对准了神英:“你这怪物要干嘛?快把我女儿放了!”

“我不是怪物!”神英赶忙解释道:“这孩子从马车上跌下来,我只是要救她。”

“少废话,快点把她放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男人紧握宝剑,根本不听神英任何解释。

神英眼见男人满是杀意的双眼,叹了口气,只得放下怀里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哭着跑到男子身后,男人一脸警惕地抱起女孩儿,直到骑马离去,那剑锋死死对准神英。

“我究竟是什么?”面对眼前万剑所指,神英的内心也动摇起来:“真的是怪物吗?”

“怪物?哈哈哈!可别妄自菲薄,你可是我最得意的艺术品!”

一阵诡异的狞笑自神英心底传来,黑暗中公输冥佝偻的背影渐渐浮现眼前。

“公输冥?”神英立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我一个老人家可经不起你这么吓我!”公输冥一脸得意道。

“老匹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神英看着机关四肢,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机关四肢乃是老夫用尽毕生功力精心打造而成,如今你已是当世最强的人傀儡了!哈哈哈!”

眼见公输冥一脸得意的狂笑,神英厉声大喝:“混蛋!快把我变回去!”

“变回去?晚了!”公输冥冷笑一声:“再说这做人有什么好?身体脆弱不说,终其一生总要被毫无意义的所谓情感束缚。与其这样,莫不如变成怪物要好的多!”

“一派胡言!”神英一声大喝,将这回忆撕了个粉碎。可面前仍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利剑似的树枝映着月光,仿佛世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也对,现在我究竟是什么根本毫无意义,如今我已是这副样子,就连阿倍都未必能接受,那其他人又能怎么想?若是阿倍也向那小女孩一样,那……

神英不敢想下去,她实在接受不了阿倍横眉冷对的模样。思索至此,神英眉眼一沉,索性加快了脚步。可就在这时,腰间一阵凉意吸引了她的注意。却见一道锁链自背后袭来,死死缠住了她。

“这是?”神英赶忙回头,果然是木鸢翼上的机关锁链。与此同时,阿倍竟是利用锁链收缩的惯性向神英飞了过来。

“神英姐!停下!”

神英看着疾驰而来的阿倍,嘴角正欲扬起,却又被思绪冻结。面对这个曾经舍命保护自己的人,自己如何忍心他被自己牵连。思索之际,神英掌心伸出刀刃,一道寒光闪过,这腰间的锁链已然断成两截。

“原谅我,阿倍!”

神英留给阿倍一个微笑,随即一个闪身跑进了树丛之间。而锁链一断,阿倍立时失去了平衡,左摇右晃地向着地面俯冲下来:“神英姐,你这是谋杀!”

慌乱之际,阿倍单手掐指念诀,以御风之术减缓这木鸢翼俯冲的力道,好歹控制住了木鸢翼。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英离去的小路遍布树枝,恍若利剑一般,这木鸢翼根本飞不进去。可眼见神英越走越远,阿倍咬紧牙关,借着周身操控的疾风竟是生生冲进了树枝遍布的岔路。与此同时,他催动符咒,唤出一道道土墙拦在神英面前:“神英姐,你回来!”

阿倍!神英回头看着早已满身树杈的阿倍,虽是心疼不已。可她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只得咬紧牙关越过一道道土墙。

“可恶,看我的!”阿倍双目紧闭,口念御风诀。怎料这木鸢翼借着疾风竟是带着阿倍直接冲了出去,阿倍眼见将要撞飞神英,赶忙念咒刹车。可已然来不及了,阿倍索性侧过身子,贴着神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阿倍?”神英赶忙跑了过去,却见阿倍昏迷不醒,顿时慌了手脚:“阿倍,你醒醒!你怎么样?”

阿倍紧紧闭着眼睛,贪婪感受着神英的关切。其实他压根就没晕过去,只不过想试探下神英姐是否还在意他。可微微颤动的眼皮却暴露了他,神英眉头微皱,使劲戳了下阿倍的肋下,阿倍恍若触电一般睁开了眼睛:“轻点儿,神英姐,疼!”

神英看着怀中翻来覆去的阿倍,一把将他推开,起身便要离去。阿倍匆忙起身,一瘸一拐地上前,一把拉住了神英的手:“神英姐,我错了!我不该耍你,跟我回去吧!”

神英没有回头,确切地说是不敢回头,她实在不忍心看阿倍伤心的样子:“放手吧,我已经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阿倍一脸不解地看着神英:“你是人这件事是我说出来的,被取消比赛资格也是没办法的事,跟我回去吧!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神英看着一脸单纯的阿倍微微吃惊:“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

“你在说什么啊?”阿倍急了:“什么听不懂装糊涂的?你难道不是因为被取消了选拔资格,觉得羞愧才跑的吗?”

神英一把甩开阿倍,将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我不是人,是人傀儡,我的双手双脚都是机关改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怎么了?”阿倍不以为意道。

阿倍的反应令神英更加意外:“我这个样子,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阿倍一脸不解地问道:“不过是残疾而已,装个假肢不是很平常的吗?”

“我不是残疾!”神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被机关术改造过的,你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阿倍看着神英的双手,试探着摸了摸:“不过你别说,这机关手臂做的真挺细致的。”

“你不觉得我是怪物吗?”神英小心翼翼地发问,声音低沉了不少。

“怎么会?”阿倍果断地回答道:“哪有这么好看的怪物?”

“那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也会把你当成异类的。”

“说的我好像不是一样,你别忘了清波村全村没一个人觉得我是正常人。”阿倍轻笑一声:“不过你是人也好,人傀儡也罢,你都是我的神英姐。”

阿倍的笑容,映着月光冲破了神英心中的阴霾,神英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子,眼前竟是渐渐湿润。

“神英姐,你这是?”阿倍被神英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手足无措,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别动!”神英在阿倍耳边轻语,恰似月亮钻进西边的云翳,隐隐的啜泣声渐渐回**在阿倍耳边。

“一直以来很辛苦吧?”阿倍的目光变得柔和,轻抚着神英的头,紧紧抱住了她。他不知道面前的神英姐究竟遭遇过什么,但清楚现在的她一定需要怀抱。

月光清冷,映照着丛林中的二人。那恍若利刃的树枝渐渐退散在光芒之外,一阵凉风拂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此刻天岩神社内,青木老人独坐庭中品茶。白日里修补神社的工匠此刻早已安眠,这才换来难得的寂静。

“哟,挺清闲啊!”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青木老人回头,却见剑白正由回廊中慢慢走来:“品茶呢?”

青木老人笑着一抬手:“修理神社的工匠送的,这茶不错,要不要尝尝?”

“多谢!”剑白坐在了青木一旁,接过了青木的茶。茶水划过喉咙的瞬间,清苦渐渐化作回甘充盈着整个口腔:“好茶!”

“是吧?”青木老人看着一脸苍白的剑白:“身体不要紧了吗?”

“没事的,只不过是肉身的排异反应,我早就习惯了。”剑白放下茶盏,长长松了口气。

青木老人为剑白斟茶:“剑白先生,恕我直言,既然先生的身体日渐腐烂,为什么不直接去平安京找小野大悟呢?非要活捉一个肉身式神做甚?”

剑白叹了口气:“先生有所不知,这小野大悟毕竟官居阴阳少允,我若是直接去平安京找他,只怕连他的面都见不上。若是生闯的话,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是想带一个肉身式神前去,再找平波大人上告?”青木老人猜测道。

剑白点了点头:“我和平波是旧友,但平波告诉我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根本告不了他。”

“这事容易,你的式神契约应该是和小野大悟订立的吧?平波大人应该可以用咒术证明你和小野大悟的关系啊?何必要再抓一个肉身式神呢?”青木老人不解道。

“先生不知,这肉身式神与一般式神不同,一般式神体内的符咒便是阴阳师留下的凭证,但肉身式神体内没有符咒,小野大悟是通过对死者的心脏下咒来操控肉身式神。再说,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解开了小野的式神契约,所谓我只能再找一个肉身式神才行。”言至此,剑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可这肉身式神本领了得,想要活捉绝非易事。此外按先生所说,你的身体正在溃烂,要扳倒小野,只怕这时间不等人啊!”青木老人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

“所以还请青木先生出山助我,这样一来也好让百姓免于荼毒。”言语间,剑白双手抱拳。

青木老人叹了口气:“剑白先生,还是那句话,老朽年事已高,实在不能胜任。再说之前和那冰吉一战,若不是先生出手,只怕老朽早就被弱水吞噬殆尽。若老朽同行只怕会拖累先生。”

剑白心知青木的苦衷,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那也没办法,这肉身式神有多可怕你是亲眼所见,我决不能放任小野胡作非为!”

“不过老朽倒有一计,不知剑白先生愿听否?”

“先生请讲!”剑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不知今天剑白先生与神英交手,觉得如何?”

剑白微微点头:“能接下我全力一剑,那个傀儡丫头确实厉害。”

“如果让阿倍和神英两个人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剑白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那个傀儡丫头倒没问题,但那个小子就算了吧,连虚空画符都做不到的菜鸟,万一碰上肉身式神不是白白送死?”

“阿倍虽说资质差了点,但假以时日必然前途不凡。”青木正色道。

“一个菜鸟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先生如此垂青?”剑白微微吃惊道。

“剑白先生,这世间并非只有强弱才是唯一的标准。再说了这两个人若是要用,缺一不可。”青木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富有深意的微笑。

“缺一不可?”剑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神社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却见神英搀扶着阿倍慢慢走过剑白与青木老人面前。青木老人向二人打了个招呼,二人点了点头,互相搀扶离去。

“原来如此!”剑白见状,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眼中却映出一个妩媚的倩影。

“老朽这计策可还行?”。

“这计策不错,不过这两个人会听你的吗?”剑白质疑道。

青木老人斟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剑白先生放心,老朽自有手段,不过需要剑白先生配合一下。”

翌日清晨,神英与阿倍应青木老人的邀约来到神社的会客厅。阿倍刚刚落座,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显然他还没有从昨日的疲劳中缓过神来。

“青木大人要干什么?这么早把人叫起来,困死了!”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神英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阿倍,眉头一皱:“精神点儿,别丢人!”

“是是!”阿倍使劲搓了搓脸,看了神英一眼:“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把我搞成现在这样。”

神英一听这话,心中自是羞愧,可就这么被阿倍埋怨,心中颇为不快,索性趁阿倍不注意使劲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这令阿倍顿时精神起来。

“疼!”阿倍强忍着疼痛,对着神英龇牙咧嘴道:”神英姐,你干什么?“

神英一脸漠然道:“没什么,让你清醒一下。”

“你!”阿倍正要抱怨,青木老人已然走进会客厅,与众人行礼之后,便坐在了主座上。阿倍见状,也只好忍气吞声。

青木老人看着阿倍龇牙咧嘴的样子,一脸疑惑道:”阿倍先生怎么了?“

“我没事!”阿倍赶忙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白影从青木老人身后窜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阿倍的怀里。

“小白!”阿倍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担心死我了。”

青木老人笑道:“原来它叫小白啊,我在神社边上发现了它,见它受了伤,便收留在身边了。”

阿倍行礼道:“多谢青木大人救了小白!”

神英微笑地看着青木老人:“不知青木大人这么早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呢?”

“是为了平安京选拔的事。”青木老人一抬手,侍从将茶递了过来。

一听选拔二字,阿倍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他令神英冒充式神的事暴露之后,这便成了他的心病。眼下青木老人重提此事,阿倍瞬间如坐针毡,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只得尴尬地挠头。

“按规则来说,我们算是作弊,应该被取消资格了吧?”神英正色道。

青木老人抿了口茶:“没错,正常来说你们已经失去资格了。可这件事还有转机。”

“转机?”阿倍一脸疑惑地看着青木老人,似是看到了希望:“您的意思是。”

“没错。”青木老人点了点头:“进来吧。”

话音刚落,剑白走进了会客厅。神英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而阿倍一脸警惕地看着剑白,赶忙质问道:“青木大人,我们不是在聊阴阳师选拔的事吗?这个醉汉来这里干什么?”

“小鬼,我叫剑白,别随便给我起外号!”剑白坐在青木老人旁边,眼神立时锐利起来。阿倍见识过剑白的手段,立时汗毛倒竖。

“这事和剑白先生关系很大,所以需要他来解释。”青木老人见气氛紧张起来,赶忙补充道:“我知道各位之前有过节,但那都是误会,还请各位摒弃前嫌,接下来的事很重要。”

“选拔和这家伙有什么关系,还请青木大人示下。”神英率先开口。

“这个还要剑白先生先解释一下。”说着,青木对剑白使了个眼色。

剑白清了清嗓子:“想必各位都知道我是为了探查肉身式神的下落而来,之前误会了各位实在抱歉!"

言语间,剑白竟是低下了头,这令神英和阿倍有些吃惊,但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剑白继续道:“之前过来抢夺御天守的式神就是肉身式神,想必各位已经见识到他的可怕了。”

神英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那个冰吉的主人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小野大悟了?”

剑白点了点头:“没错。”

阿倍一脸不解道:“那这个小野大悟召唤这么多肉身式神的目的是什么?”

剑白摇了摇头:“他素来与平波不和,只怕这肉身式神是留着对付平波的底牌。再说这些实力非凡的式神放任不管,只怕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平波?”阿倍突然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个第一阴阳师贺茂平波?”

剑白点了点头:“没错。”

“但这和平安京选拔有什么关系?”神英一脸疑惑道。

“眼下平安京选拔在即,各地阴阳师都会齐聚平安京,若是这些肉身式神混杂其中,别说平波了,就是整个平安京都在劫难逃。”

神英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协助你去平安京找那些肉身式神是吧?”

剑白点了点头:“正是。”

“可我们已经失去资格了,也帮不了你啊!”阿倍一脸无奈道。

“这个不用你们担心,我能帮你们解决。”这时,青木老人开了口。

阿倍与神英一脸吃惊地看着青木老人:“怎么解决?”

“只要我书信一封给贺茂大人说明情况,你们两个还可以像之前一样组队参赛。”

一听这话,阿倍的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亮:“太棒了!”

“但是你们取得的一切成绩都会作废,毕竟你们还是算作弊。”

“诶?这样啊!”青木老人的话,恍若一盆冷水浇灭了阿倍的热情,阿倍在多次陷入失落当中。

青木老人看着沮丧的阿倍,会心一笑:“不过你们要是表现出众的话,我会和贺茂大人说,破格让你进阴阳寮。”

阿倍一听这话,立时回复了精神:“真的?”

青木老人点了点头,阿倍立时如蛇一般缠在青木老人的身上撒娇:“青木大师,你最好了!”

面对如此肉麻的阿倍,青木老人只得无奈地苦笑,可他却发现神英依旧神色严肃,随即开口:“神英小姐,你不同意?”

神英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之前配合阿倍比赛,是为了去平安京见清明大师,想请他救我弟弟。不知此行能否见到他?”

剑白回应道:“这个无妨,平波和清明大师是故交,要是你同意去,我可以让他联系清明大师帮你。”

“这样就好。”神英的眉头渐渐舒展。

剑白见状,立时朝着二人深鞠一躬:“那就多谢二位相助了!”

神英与阿倍见状,也一同回礼。

青木老人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不过在去之前,阿倍先生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阿倍一脸疑惑地看着青木老人。

“鉴于你的表现,我决定单独特训你用以自保。”

阿倍一听这话,摇了摇头:“青木大人多虑了,我可是堂堂肥前国第一阴阳师,杀几个肉身式神还是没问题的。对吧,神英姐?”

神英看着一脸得意的阿倍,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倍,我觉得需要好好特训一下。”

“神英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厉害吗?”阿倍一脸不服气地看着神英,弄得神英一脸尴尬。

剑白看不下去了,直言道:“小鬼,说实话我觉得你得特训一下,不然只怕你还没出神社就送了命,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你!”阿倍一听这话,心中恍若火山爆发:“好啊!那你我就好好较量一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

话音未落,却见阿倍自怀中掏出符纸要和剑白比划。剑白叹了口气,虚空画出一道金符射向阿倍,立时将阿倍定住。阿倍用尽全力挣扎,竟是无济于事,只得像个木头人一般站在原地。

剑白冷笑一声,无奈地拍了拍阿倍的肩膀,随即离开了会客厅。

“可恶,你个死醉汉敢阴我,我绝对不会放了你!”阿倍看着剑白的背影,心中格外憋屈。

“青木大人,阿倍就拜托你了!”神英看着被定身的阿倍,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向青木大人鞠了一躬,也转身离去,偌大的会客厅只剩下了青木和阿倍两人。

“神英姐,别走啊!我不想特训!”阿倍眼睁睁看着神英姐离开,更是去意似箭。可眼下青木老人一脸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令他身上汗毛倒竖:“阿倍先生,我们开始特训吧!”

言语间,但见青木老人身后多了无数把水所凝聚的利剑,阿倍一脸惊恐地看着青木老人,恐惧立时爬满全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