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以置信的身世

徒儿:

为师此去必定有去无回,此信告知你大略与你解惑,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天下之大任尔尽去,万不可再踏入此地,切记。

我与那白师傅是师兄弟,我们的师父也就是白师傅的父亲,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授业之情。此次白师傅找到为师是因为他经过多年的查寻发现了一本古书,书上说在圣山之巅有一把钥匙,这个宝物将指引找到它的人打开生死之门,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而那个地方为师也刚好听说过,只因早年出师门的时候,我曾随一批人去寻过那里,那些人有着炸药、枪械,各种精良的装备和不凡的身手,他们是因为师通晓奇门遁甲才被邀请加入的,那时候自己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图什么金银财宝、起死回生,却总觉得应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光耀门楣,才不枉自己多年苦学。可是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们才进入不多久便遇到种种奇怪的事情,那不是为师所学范围之内的,况且临行前我自己也占了一卦,卦象凶险,可若能退一步便可起死回生。我便在一次大乱的时候趁机逃走,虽然自己不知道生路,可一路向后狂奔竟让我寻到一个苗家村寨。原来那个寨子很久以前受到古蜀族人的恩惠,答应替他们世代守护那个通往圣山的路。那里的老人儿都知道古蜀族守护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却不知道秘密究竟是什么。后来师兄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曾去过那里便要我一同前往,你师伯是个孝子,师父因病身亡后他一直耿耿于怀,在得知那里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法门后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到那里。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不能不随他一起去。

师父大限将至,此去便是尽头,徒儿你却不然,师父与师伯护你周全,你出去后万不可再来此地,也不可与外人说道。

在广州沿海的一个村子有个姓白的人家,那人家收养了两个孩子,你出去后定要找到那两个孩子,想办法将他们养大,如有可能你将所学传授给他们,也算是报答了为师的救命之恩。那两个孩子是师兄的骨血,也算是我门中的后人,你拿着玉佩,那收养的人家见到玉佩后便知道你的来意。具体地址写在图纸的后面,图是为师当年随那行人进山的时候偷偷从在一块铜钱拓下来的,那是枚不一样的西王赏功钱,此图为师保留多年,留给你当作念想吧。

师父

“在苗家山寨养好伤,我便离开了那里。师父说的话我必定做到,就算是要饭我也要找到那两个孩子,将他们养大,更何况师父和师伯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们的遗愿我怎能不去。于是我一路给人家做零工扛粗活到了那个村子,那户人家并不难找,那是村里的大户,当我找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年了,那户人家是个好人家,可师父说让我将他们养大授业。去的那天我特意洗了澡并换了一身新衣服,在说明来意并拿出玉佩后,那户人家的太太直接和我说,我是养不活孩子的,孩子跟着我会受苦,何况他们对孩子已经有了感情,也舍不得。我也自知自己的情况,但是......不得已,我权衡再三决定带走体质较好的哥哥,并将玉佩打成两半,用来以后相认。”段叔说到这深吸一口气,“这些话我埋在肚子里太久了,久的我以为鹏飞就是自己的孩子。后来时代不一样了,师父的那一套也被社会淘汰,我便决定让鹏飞走自己的路,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也算是告慰师父和师伯的在天之灵。”

我和窦少爷都没说话,段叔说的话我一时难以消化。油条竟然不是段叔的孩子!他还有个兄弟!可我一直觉得他和段叔好像!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您再找过那个弟弟么?”窦少爷比我恢复的的快。

“没有,但是......”段叔将手中的烟头捻灭,又和窦少爷要了一支点上,“我虽然没找过,但是他们却找到了我。”

“鹏飞的弟弟找来了?”

“嘿,是那户领养的人家!可我宁愿他们兄弟永不相认,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天下,找到又有什么好的?可是人争不过命啊,一个人的运数定了又能怎么改变呢。”

“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的问,阴心里一阵紧张。

“就在大约三四个月前吧,有个拿着半块玉佩的南方人找到了我,那人身材不高,操着一口带点上海口音的普通话,穿着讲究,皮肤较白看起来像个生意人。原来那户人家的太太和老爷都死了,找来的是那老爷的弟弟,他说那是他嫂子的遗愿希望他们兄弟团聚。我本来是很高兴的,以为是师父在天之灵保佑,可是话说到最后味道都变了。”段叔说说到这狠狠的吸了一口,目光变得狠戾起来,“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我师父的经历并找到了我,他认定我师父必定给我过那个圣山之巅有关的定西,最后竟然用鹏飞和他兄弟来威胁我!”

段叔变得有些无奈有些烦躁,“本来我觉得自己可以解决,用师父教我的办法并通过医院认识的朋友,借用医院实验室的东西仿制了一张以假乱真的地图。”说到这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层层打开后里面露出一张特质的纸张,“最后我用那张假图纸换取了暂时的消停和那块玉佩。这张图就是师父留给我的。”

我们看着那布包都没动。

“如果不是鹏飞出事,这一切将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段叔将攥在手里的空烟盒往桌上一丢,那皱成一团的东西滚了几下便掉在地上。

“难道鹏飞也去了那?”窦少爷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我们将视线一同移向阴影中的段叔,他垂着头,我也见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脸。

“我不知道,后来鹏飞失踪了,你们满世界的寻找,我也曾想过他会不会是去了那,或者是他被那人绑架了,但是那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后来我报了警,还要求警察去调取了火车站、汽车站、甚至飞机场的监控录像,可什么也没发现。”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段叔那枚铜钱被我们发现了,并且在身上都留下了印记。

“段叔,我们都陷进去了。”窦少爷说完便脱下身上的T恤,将后背转向段叔,“我和宝儿还有鹏飞身上都有这个,因为我们都摸了那枚西王赏功钱。”

段叔抬头看着那个铜钱印,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我们在油条的小屋坐了整整一夜,都坐在椅子上没再说话,段叔给我们的消息对我而言就像是一枚炸弹,在我的相思绪混乱不堪的同时也让我的脑袋一片清明。段叔的图纸上描绘的会不会就是我们手中的铜钱?而油条也许就是去了那铜钱上的所在。直到天光透过缝隙照进门内,我在椅子上动了动,这一夜太漫长了。

“段叔,我们被人跟踪了。”窦少爷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

“......”段叔没说话,他收起图纸道,“我也许应该去一趟那里,虽然我答应师父永不踏入,但这次不一样。”

“我们一起去。”我和窦少爷异口同声。

“段叔,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鹏飞不仅仅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更是脱不了干系。”窦少爷说道。

段叔看了看我们缓缓点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