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梦初醒

冷清风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人遭受到这样的折磨后竟然还活着……这可惜他没见过玉珏,因此对在密室里发现的人并不打算出手,只是那个沈词儿的阴毒让他算是见识了,皱了皱眉头的他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在别院的水云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总觉得伏曦刀在颤动,他眯起眼睛看着放在桌上的长刀,飞身离去。去看看过程也是好的。

司云的到来让那几个男人松了口气,这几天别院里气氛压抑而又冰冷,正好可以让他们松松气。

“什么?你说在那个女人房间有个密室,里面还管这个女人?”司云听完冷清分的描述差点没跳起来。

“那差不多就是……”管铮眯了眯眼睛,几乎是肯定的。

“主子难道不知道?”席炼楼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楼主眼皮子底下会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

“我看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的。”藏林难得回和他们一起讨论这种事情。

“咱们要不要出手,如果是真的,那……”席炼楼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

管铮将司云按回椅子里,声音依旧不变得冰冷,“这是主子的事儿,咱们不好插手,等等再说吧。”

屋子再次恢复安静,每个人各处一处,都是百转千回。

水云在沈词儿门前,屋里没人他也并没有进去,猛然间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迅速进屋就侧身在那洗澡的地方,身体靠向床柱的时候不知被什么扯了一下,一个暗道移动的声音,他情不自禁的躲了进去,鲜血的腥甜之气扑来,很淡的味道。在闪身进去的一瞬间他见到了那个男人,是唐风。

不知为何水云的心一直紧紧的揪痛这,以他的听力可以判断这里面应该有三个人,只是其中一个已经气若游丝。

“把她弄醒,小心点,别溅脏了我的衣服。”这是沈词儿的声音。

“美人放心。”接着是泼水的声音。

水云在一个石门外停了一会儿,刚打算按下机关门却开了,一个矮子就在他身前,还没有他的腿长。

“好俊的……”矮子的惊喜还没说完却被水云冰冷的目光冻在那。

沈词儿猛然转身见到的是那张她魂牵梦绕却此时最不想看到的脸,他怎么会在这!水云的是现在玉珏身上停住了,再也没有移开过。

该有什么反应呢?心一瞬间的麻痹然后像空了一样……沈词儿僵硬在原地,侏儒见苗头不对拉着沈词儿就跑,水云并没理会他们,在他的眼里只是那个布满血污的人,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玉珏艰难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似乎在发光的脸,是天使?还长得像水云?看来真是离死不远了,连死前幻觉都出现了。

水云不记得怎样解下的锁链,也不知道要怎样移动眼前这个女人,用自己的衣衫将她包好,却无从下手,他不是希望她死么,为什么自己会如坠入地狱一般!内力随意的震开石门,他小心的抱着玉珏,内心像火般的燃烧着,而那周身的七六似乎都带着冰钻,刺骨的寒冷。

他们回到别院的时候,几个男人都石化了,血水顺着水云的衣襟滴落下来,两个人都像从地狱刚刚出来。

还是管铮最先反应过来,他推醒司云,整个别院紧张而冰冷……司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伤得如此惨不忍睹,让他几乎无从下手,稳定了心神之后他让关鹏和管铮打下手,不抓紧时间玉珏就真的没命了。管铮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玉珏,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怒气,不知道为了什么。

水云就站在门外,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总是见什么都不不顺眼的,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失落、那种空虚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但他确信一件事,就是必定和她有关!只是那个女人现在就在自己身后的房间里,生死不明……微低着头,不自觉的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的部位,却是猛然间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惊醒,阴戾之气席卷而来,她要死只能死在他手里!

司云算是竭尽全力了,虽然保住玉珏的命但是那“剜心”之毒却是暂时没什么办法,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门心思的研究解药。

“……楼主……”雷鸣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说出口,“要不要找沈词儿的下落,她应该知道解药吧。”

水云并没有回答,只是那一身的清冷与暴戾让人心理压抑的难受。

“主子……剜心虽不要命,但那太痛苦了……那个人的身体怕是……”席炼楼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司云虽然在努力寻求办法,但如果可以找到解药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站在远处的池玉想要上前却被司阳拉住了,他对池玉摇摇头,“应该让他自己解决,我们还是看着就好。”

玉珏全身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得救了的原因,痛苦并然夸大了很多,剜心之苦让她终于是被痛醒了。

“醒了?”水云的声音依旧冰冷。

“……你……救的我……”玉珏咳嗽了一下,声音虚弱,虽然身体疼痛但是脑袋却很清醒,她一直想问的问题让她顾不得身边的环境,停了一会儿之后问,“你欠的什么风流债……”

刚想进门的池玉迟疑了一下,停在门边,风流债?

“你听到了什么?”

“……看着你这张脸还真是……”玉珏笑了一下,“不利身心……”

“还有精神说这个,看来你并无大碍。”水云握紧了拳头,难道这个女人就不能表示一下柔弱,非得要和他针锋相对?

“嘿嘿……那又怎样?”玉珏毫不示弱,别看她虚弱而苍白,但是那眼神却是紧盯着水云,她真怀疑那个在他昏迷之前见到的男人究竟是不是水云?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个家伙?自从被关押这段时间发现自己心有所属之后,她原本是高兴地,但是见到如此冷漠的水云让她几乎分不出世心痛还是剜心之苦。

“女人,你只能死在我手里。”水云说完转身离去。

他告诉自己,之所以心痛完全是因为不允许她死在别人手中的原因。沈词儿暂时还不能杀,唐风不会不管她的,至于那个侏儒……水云突然笑了,这个微笑让人全身发麻。

拓跋掠空和杜凡在到达密室的时候,见到的只是满地鲜血和残段的石室。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鲜血?刺鼻的血腥气让他们不想在这里呆多久,只是玉珏的去向再次成谜。

雷鸣奉命去那个红颜知己告知玉珏没事儿,只是回去了,其他的并没有多说,虽然感觉事情不对但却再也问不出别的了。

“他回去了?”拓跋掠空感到疑惑的问。

“回哪了?”杜凡看着小墨虽然面带微笑但那眼神却不是好混的。

“……老板说……让咱们先把店开好,她不久就回来……”这句话还是雷明教了她很久才说顺当的。

“暂且先信你。”拓跋掠空和杜凡互看一眼,没再多问。

玉珏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托司云给他们带了个口信,为了加强说服力她还以自己的口吻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连串的未来发展计划。

水云一连几天都没有踪影,他带着四个阁主将青衣楼的人悄悄地布在唐门和京兆府地,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司云的的神医之称不是白得的,玉珏的外伤好得很快,七天之后竟然能下地走动,只是剜心之苦却依旧要承受。

“你不要愁眉苦脸的。”玉珏拍了拍司云的脸,“俗话说七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我都习惯了,不同还会难受。”

“你……”司云神色复杂,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如此不在乎?甚至连自己眼角的伤口她都不在意,“女人的脸很重要,至少让我把这个疤痕去掉吧。”

“无所谓啦……”玉珏一想到水云冷冰冰的脸,心口的揪痛就随之而来。

“怎么?又发作了?”司云满脸担忧。

“没啦。”玉珏笑着摇摇头,“我的眼角不必担心,不过只一副皮囊,无所谓。”她转而用那个像蜈蚣一样的眼睛眨了一下,“先想想剜心的毒吧。嘿嘿……”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司云喃喃自语。

“……嘿嘿……”

“对了,口信儿给你带到了,他们说会等你回去开业大吉。”司云不喜欢现在的气氛,他换了个话题。

“大家还好吧,还真有点想他们。”玉珏笑了笑,“神医,看你得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管铮的工作效率很快,侏儒他们果然和唐风在一起,而且就是在妓院!他们虽然只看了玉珏受伤时的样子,但是那心中的异样不曾改变,他们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只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会如此的挥之不去。

水云有自己的想法,要想一劳永逸那就是彻底让唐门安分下来,因此让他们多活几天并没什么不妥,只不过除了管铮和藏林之外有几个人了解他的想法?因此,当司云在得知他大哥的决定之后,心里的火气就化为了那份毫不理睬。尽管他尽量避免让玉珏知道事情的结果,只是玉珏不是傻子,在现代社会看了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电影、电视、小说之后,不用怎么想也知道原因,但是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她的心很凉很痛,这不是剜心的原因。

“神医,我好的差不多了吧。”玉珏一脸悠闲的照着镜子,镜子里面是一张鬼脸,半边依旧白皙,另外半边的眼角处却有一道长长的肉红色疤痕,看起来狰狞而又诡异,“嘿嘿,这个蜈蚣眼看起来很另类哦。”

“我可以治好的……”司云很难过的用手轻抚那只眼。

“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算了吧,我都无所谓,你那是什么表情?话说回来,真没想到那簪子竟然有毒……她也不怕扎到自己。”

“我要去红颜知己。”玉珏语气坚定,“在这儿都一个多月了,我的几眼还没开张呢。”

“你这样子怎么回去!”司云很激动地大吼。

“很简单啊,男人嘛,有个伤疤怕什么?再说消失这么久,就当养伤了。”欲绝说的很随意,也许忙碌起来会忘记那个人吧,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怎么就会如此无预兆的喜欢上那个人呢?

司云还想说什么却被玉珏打断,她叹了口气,“让我走吧,在这里……更痛啊……”

“……你……剜心的毒虽然还没解药,但是这个,可以帮你压制毒性。”司云从怀里掏出一个檀香木瓶子,“每日一粒记得吃。”

玉珏将瓶子收好,依旧**着那只蜈蚣眼笑道:“有时间来我的青衣楼玩啊,不要你钱。”

当玉珏一身男装站在青衣楼的大门口时,她真是不得不佩服那些家伙的能力,这地方找的太好了!街上有赌场有酒楼,再加上这个青楼!哈哈……等他进门的时候吓坏了那几个大汉,一个多月不见老板怎么变成阴阳脸了?

“告诉大家开会!”玉珏依旧是原来那副调调,笑嘻嘻故意给他们看自己的蜈蚣眼,看到他们那惊吓的表情后玉珏很是满意。

“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是艳红的尖叫。

“哇……”小墨死死的抱住玉珏,哭的昏天黑地。

其他人都是满脸担忧和疑问,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啦,那我再回来的时候被人劫持了,结果伤了眼睛,于是养了一个多月,就变成这个效果。”玉珏说得轻描淡写,看着大家一就是满脸疑惑,她不由得一拍桌子,“大男人受点伤怕什么!更有男人味儿!还有!三天之后咱们红颜知己开张!现在都给我忙起来!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