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江彦和许夜笙不喜欢太隆重的婚礼,所以他们结婚那天只叫了男方的亲朋好友摆了一桌酒席。陈阿姨心疼许夜笙没家长,红包给得很足,还当场送了金饰,面子撑得很足。她逢人就夸许夜笙,说她性格好,又是和儿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品行也好。

许夜笙早就是大家心目中的芭蕾巨星了,来赴婚宴的嘉宾无一不羡慕江家娶进这么个宝贝疙瘩。

办完婚礼的第二天,江彦就摇醒身侧熟睡的许夜笙,说:“快些起来。”

“才八点。”许夜笙打了个哈欠,赖在江彦的怀里不肯动弹。

江彦哭笑不得,说:“像你这种贪睡的姑娘,我三更半夜喊你起来私奔都喊不走。”

许夜笙眯着眼睛,将无名指上的婚戒凑到江彦眼前给他看:“这位先生,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兴私奔的那一套。”

“我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打算带你去度蜜月,船票都订好了,九点的船。”

“九点?”许夜笙麻溜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现在都八点了!”

“所以你快点起床,我带你出门玩。”

许夜笙爬下床,风风火火地穿衣打扮。

等两人赶到码头的时候,渔船正好要开了。

江彦打算带许夜笙去有名的海岛上玩,海岛的旅游业经营得很好。他订了一家小岛上的餐厅,刚到岛上就能吃到海鲜大餐。

许夜笙有点儿晕船,坐船的时候小声地嘀咕不舒服,懒洋洋地靠在江彦的肩上。

许夜笙的脸色不好看,显得憔悴,江彦心疼她,哄小孩似的吻她的额头,轻声地说:“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下船以后,我让人给你煮一壶热茶喝。”

“嗯。”

船靠岸了,江彦牵着许夜笙上了岸。

船长带他们去餐厅里休息,服务员早就按照江彦的吩咐沏了一壶热茶。

江彦怕茶水烫,喂给许夜笙喝之前,都先轻轻地吹去热气,等水温了才递给她。

缭绕的白雾纠缠在江彦黑浓的眼睫毛上,他专注地盯着茶水,做事十分细致认真。许夜笙看着江彦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心底有一处软得一塌糊涂。

她调侃江彦:“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做事这么细心。”

江彦抿出一丝笑:“都结婚了还不给我名分,一口一个男人,不喊老公。啧,真没规矩。”

他这话一出,许夜笙顿时没了声音,忸怩起来。也不是结婚了的人就好意思在人前这样喊的,她总得避避嫌呀!

服务员先给他们上了小菜,几乎都是海味或是地方的小吃,其中就有一碟子卵圆形的黄泥螺。那是用酒醉的泥螺,酒香醇厚,吃起来有些咸涩,下饭正好。

江彦也不知道许夜笙能不能吃得惯,见她瞧得有趣,动手给她挑出点儿泥螺肉来,喂她吃。

江彦说:“渔民平时出海,可能两三天都回不来。妻子就会给他们带点儿酒腌的泥螺,佐酒下饭都是一等一的好。”

许夜笙嘬着泥螺肉,促狭地说:“我不会做饭,可以说厨房都不进。你看看人家的妻子这么贤惠,会不会后悔和我结婚了?”

江彦勾起唇角,答:“不会做饭,会其他的不就好了?”

“其他的?”

“譬如在夜里取悦我。”

“江彦!”许夜笙耳根都要烧起来了,嗔怪,“你不要太过分!”

“这样就算过分吗?要是我做再过分一点儿的事儿,你岂不是几天不会理我了?嗯?”

“……”许夜笙认怂,不敢再接话。她要是任由江彦胡说下去,旁边的客人都会注意到这里了。

片刻后,有人端来一碟蚶子。蚶子雪白,壳厚,蒸熟的蚶子可以直接剥开壳,里面有血水,直接蘸醋和香油,其味鲜美,无与伦比。

许夜笙兴奋地说:“我吃过这个,别看血水有点儿吓人,味道是真的好。”

江彦说:“哪样荤菜你没说过好吃?要是哪天你说素菜好吃,我倒是真的要开开眼了。”

“乱讲,说得好像我是肉食动物,只吃荤食似的。”

“难道不是?”江彦笑意渐生,“能将我这种好男人牢牢地抓在手里,很明显你不是吃素的。”

许夜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江彦逗弄了,一时无语。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江彦嘴巴这么坏,天天以欺负她为乐?

等了半个钟头才开始陆续地上热菜,据说这家餐厅的白肉酸菜火锅独树一帜。其美味的秘诀就是在汤底沸腾时再倒入一盘丰腴的蛎黄,也就是生蚝肉。奶白色的生蚝肉味既鲜又重,把原本黄澄澄的酸菜汤漾出一层淡淡的白。海鲜着实提味,喝一口汤,人深感舒畅。

许夜笙把汤舀来浇饭,老一辈人总觉得汤饭对胃不好,于是陈阿姨在家的时候常常叮嘱她不要这样吃,很伤胃。

如今没了长辈看管,许夜笙在江彦的眼皮底子下就敢胡作非为,反正有人宠爱纵容。

她还没吃两口饭,江彦给她夹的剔除了鱼刺的鱼肉就堆积如山了。江彦总想哄她多吃一些,压根不在意许夜笙会不会被喂胖。胖有胖的美,瘦有瘦的美,只要是他的太太,他看着都喜欢。

下午开始下起了雨,天色如蟹壳一般青,时不时地还有雷声。江彦原本想带许夜笙出门逛逛,这下看来是不行了。

两人去订下的房间里休息,开了电视,随意选了档综艺节目。

临海的小岛总会比其他地方冷,许夜笙披了一层薄薄的空调被,刚想喝口蜂蜜水就被江彦拥入怀中。

许夜笙有一些迷茫,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江彦。

她那模样实在是娇俏可人,江彦没忍住,钳着她的下巴印上了一吻。

许夜笙被这吻迷得七荤八素,浑身燥热,眼睛都水润起来,似乎被亲出了眼泪。

她倒不是排斥江彦,只是哪有人二话不说就亲近的?他总得给她点儿反应的时间吧?

“江彦?”她被他拥到怀里,感受男人炙热的体温,迷迷瞪瞪地问他。

“该喊什么还要我教你吗?”江彦的眼底似乎有某种难言的情绪酝酿,他用沙哑的嗓音在许夜笙的耳畔诱哄。

“老公?”许夜笙羞怯地喊了一声。

这是江彦夜里想听了很久的称呼,折磨得他夜不能寐。此时听到了,他心满意足之余也有些心动。

温香软玉在怀,他饶是定力再强,此刻也有些难耐。

“抱歉,我忍不住想亲你。”江彦低语一声,扣着许夜笙的手腕,又封住了她的唇。

许夜笙不懂江彦怎么就这么爱亲她。她明明都已经是他太太了,他还日日夜夜似热恋,半点儿没消停。

可见,人非草木,多情多欲,要怪就怪风花雪月不等人,处处折腾,寸寸熬人。相思作梗,得以见心上人,时时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