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门中有句话,“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巨细无遗地计划妥当,七天之后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两人身着夜行衣靠上了那座四合院的屋顶,于飞轻手轻脚地揭开屋瓦,从百宝囊里取出软锯,锯下一段椽子,两人便从打开的缺口下到屋内。

藏宝库的位置他们早已探明,**睡着他们的帮主大人,怀里搂着不知道第几房姨太太。两人脚尖点地,像猫一样不发出一点动静,连呼吸和心跳都压抑到最低,慢慢走到床前。长友把一个小瓶拧开,放在两人的鼻子下面,这种药能让人睡得更沉,醒来之后也不会有所察觉,平时他不会这样做,这也是为了多一重保障。

做完之后,两人来到一个书架前面,合力挪开它,果然后面的墙壁被掏空了,里面嵌着一个巨大的铁柜,上面挂着一锁头。两人同时从嘴里吞出一颗珠子,发出荧荧的亮光,这是两枚照夜珠,白天在日光下曝晒,晚上就能发出微光,含在嘴里用吞吐来控制发亮,这是于飞的家传之物!

两人凑近这把锁,这个锁比寻常的铜锁要大一倍,左右各有一个锁眼,长友学过解键术,无论是鬼头锁还是将军锁都难不倒他,当他看清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照夜珠咽下去,这是一把“并蒂莲花锁”。这种锁配有两把钥匙,必须同时转动内部的两套锁簧才能开启,否则锁芯就会自毁,成为一把死锁,那样的话小偷就只能用暴力手段来拆解,然后等着被人用暴力手段招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各自取出开锁工具,分别捅进锁眼,撬动锁芯,于飞用手比划着“一、二、三!”两人同时拧动,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锁开了。长友不禁为两人之间的默契感动了一下。

铁柜上有两个把手,上端雕刻着龙头,下面则是龙尾,中间光溜溜的部分是拉手处,尚有些奇特的是,龙的上半身弯曲着,正好龙嘴冲下。长友没太在意,握住一个把手准备拽开,刚一使劲,内部传来某种机括被激活的声响,一旁的于飞眼疾手快地打落他的手,只见龙嘴里如电光火石般吐出一根又长又尖的钢钉,如果不是于飞反应够快,恐怕长友这只手就要交代了。

他吓得心脏扑扑直跳,同时疑惑地看看于飞,用眼神讯问,你是怎么发现的。于飞会意,指了指拉手处,按理说这部分经常被手握颜色应该发白发亮才对,但实际上颜色却和上下没有二致,这说明瓢把子平时根本不去握这个地方。这个机关可谓利用人的思维惯性,小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开怪锁,自然会兴奋地去拽把手,谁料这里面却藏着一个阴毒的机关,如果双手握住向后猛拉,最后朝下的龙头就会吐出长钉把小偷的手腕钉在那里,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于飞在柜门上检查了一下,那上面暗刻着鸟兽花草,却没有什么缝隙,最后他抽出小刀,插进门缝里,从上到下划过,直到三分之一处停在那里,似乎碰到了什么。于飞用刀尖轻挑,一声轻响,铁门慢慢开启,两人赶忙向后让开。

长友冲于飞竖了下大拇指,后者谦虚地摆摆手,只见柜中是一排排描金银漆的抽屉格子,随手拉开几个,里面尽是稀世珍宝,并且被分门别类地放好,任何一件都足够博物馆拿去作镇馆之物。

他们抖开袋子,挑最名贵最稀罕的,即使这样还装了满满两大袋。然后两人把铁柜关闭,锁头锁好,书架挪回原位,仔细检查四周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接着他们从天窗爬出,把锯下的一段椽子用鱼胶粘回去,当然也只是貌合神离,再把瓦片摆好,然后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