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出谷

开元二十六年,丐帮于洛阳伏牛山召开丐帮大会,中原各大江湖门派纷纷前来。少年英雄楚安痕连战十五场,力挫帮中各分舵高手一举折桂,却将丐帮帮主卸任,飘然离去。

开元二十九年吐蕃集结四十万大军犯边,浑崖峰骑与天策铁骑双面夹攻,以少胜多大破吐蕃。同年突厥内乱,可汗之位数次易主。唐玄宗以安禄山为营州都督,充平卢军使,两蕃(谓奚、契丹)、渤海、黑水四府经略使。

次年唐玄宗改国号天宝。

天宝一年河西,陇右,天策三军再破吐蕃。天策统帅苏烈风之女此战横空出世,以骁骑三千胜敌军两万,一时间名震北疆。

天宝三年年庐山追云客于瘦西湖广邀江南各路豪杰,召开江南聚武林大会。隐刀山庄之主上官无心二弟上官无念一刀一剑出庄。力压各派高手。江南盟建立,上官无心任盟主之位。

千华谷后山栖凤池边。墨染衣平坐石案之边。

山风忽起,墨染衣将手中一斛墨汁,向上轻抛。墨随风势在空中散开落下。又见墨染衣手中一翻,一张宣纸飘然飞起。散落而下的墨汁,正泼于宣纸之上。纸落于石案之上,墨染衣一手持笔,在纸上纷纷疾点,笔走龙蛇之下。一副飞瀑入水之画卷跃然现于纸上。而那由上而下挥洒而出的墨汁,正是那条银色的长绢玉带。

墨染衣身边卧着一只大黄狗,在阳光之下眯着眼睛打盹。此画一成,那狗儿侧头张开一只眼睛瞅了瞅,随即又闭上,继续沐浴阳光。

突然之间瀑布之上传来一声长啸。只见一人从瀑布顶端飞掠而出,双脚在悬崖绝壁之上连点数下。朝着下方疾飞而来。一路之上左飞右旋,下落之势快如疾风,迅如猛虎,犹比那飞落的琼浆,直泄的玉瀑更快了三分。

那人几个起落便来到石案之旁。只见此人身形高大挺拔,双眉如刃,目光深邃,鼻梁高挺。一头长发早已被水打湿,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耀眼夺目。

墨染衣看到此人,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继续停留在石案之上,缓缓说道:“你这天罡游龙步早已大成,我也是不及你了。”

那人抓了抓被打湿的头发笑道:“都是师姐教的好,我哪里敢跟师姐相比。”

此人正是洛无名。来到千华谷后,七个春秋过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而今已经成长成为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

墨染衣淡淡说道:“听说,你昨日又和三个师兄打架了,还将两个人打的遍体鳞伤?”

洛无名讪讪一笑说道:“哪里的事,不知师姐又是在哪听来的消息,我只是和几位师兄切磋一下功夫而已。既然是武功切磋,难免会受些伤,你看我这左肩到现在还疼这呢。”

说着便拉开自己的衣襟,朝着墨染衣比划。墨染衣也懒得理他,再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作画。

洛无名将湿掉外袍脱去,横躺于草地之上。露出宽阔的胸膛。如今的洛无名身形高大,似是比当年的楚安痕还高出一些。

大黄摇着尾巴凑到洛无名身边,对着洛无名的脸舔了几下。痒的洛无名连声发笑,接着用手按住大黄的头,轻柔一阵。大黄乖乖地俯下身蜷在洛无名身侧。

洛无名看着天,回忆起往事,突然怅然说道:“好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楚大哥现在是否还好。”

墨染衣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挂上一丝粉愠,对着洛无名说道:“好端端的,提他作甚。”

二人正聊着,突然从山下路口飞来一人。此人一到并不多说,径直朝着洛无名打去。

洛无名见状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分别两个侧身,躲过两招攻击。

墨染衣不为所动,依然垂头于石案之上作画,大黄也不以为意,貌似早已习惯一般,摇着尾巴又走到墨染衣脚边,趴在地上假寐。

来人接连攻出数招,一招比一招更加迅猛。洛无名上窜下跳也毫不着急。二人交手数十招。洛无名均从容化解对方攻势。

突然之间,那人攻势骤停,立于原地。洛无名也放下防备一脸笑意朝着那人走来。正要近前,哪知那人突发冷箭,又纵起身来,接连几指连点洛无名天突穴,鸩尾穴,巨阙穴。

洛无名毫无地方闪避,被对方连中三指,接着那人又是一掌送出,结结实实打在洛无名前心。虽未用上内力,却是将洛无名打得跌坐在地。

洛无名狼狈地爬起来,一手揉这屁股,一边苦着脸说道:“师傅,你何时学会偷袭别人了?”

这人正是洛无名的师傅吕思远,吕思远看也不看洛无名,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以为学了点武功就天下无敌了么?如此大意,有你吃的亏。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来你到了江湖之中,就知道江湖险恶了。”

洛无名苦恼说道:“总说江湖,江湖。也从来不让我出谷。你却天天外出游山玩水。”

吕思远哈哈笑道:“如今江湖之中也不平静,各门各派之间争斗不休。繁星楼如今在江湖之中也频繁出现,魔教隐有死灰复燃之势。就凭你那点微末本事和江湖经验,若是放你下山,还不是羊入虎口。

洛无名满脸不服气地说道:“师傅净会吓唬人,这江湖之中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当初丐帮的楚大哥,不也是我这般的年龄,便只身闯**江湖。”

吕思远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罢了,罢了,你这嘴皮子功夫倒是可以做我的师傅了。我是说不过你。两日之后,我要出谷去会一个老友,你便随我一同出谷好了。”

洛无名听罢大喜,登时满脸得意之色,上前一步说道:“师傅说的可是真话,不知我们要去哪里?”

吕思远瞪了洛无名一眼说道:“为师何时骗过你了?”

洛无名闻言更是得意忘形,朝着身后一跃,来到墨染衣身前说道:“不如师姐同我们一起前去,天天呆在这谷中,早已闷出鸟来了。”

墨染衣看到洛无名欣喜的样子也不禁微微失笑,接着说道:“我在这里早已习惯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洛无名双眼放出异样神采,接着对墨染衣说道:“师傅早说了,江湖之中好玩的东西,有趣的人多了。说不准还能遇到楚大哥。”

墨染衣听他这么一说,恼怒地站起身来,狠狠白了洛无名一眼说道:“你们要去便去,我才不去。”

洛无名见墨染衣大怒样子更加美丽动人,哈哈大笑起来。墨染衣见洛无名嘲笑自己,伸手欲打。那手还未伸出一半。洛无名早已朝后方扶摇而出,对着栖凤池而去。

几个闪身。洛无名便来到池边。只见他对着池中穿梅指连发数点,接着朝着池中跃出,犹如苍鹰搏兔般,在水面一抄。又回到岸边。手中赫然多了一条肥大的银背火鲤,正在拼命的噼噼啪啪的拍打。

洛无名举起手中鱼儿,对着吕思远说道:“今晚徒弟我亲自下厨,孝敬师傅。”

吕思远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责怪地说道:“你这小子又胡来,掌门早就说过不得随意捕捉此鱼,你却敢……”

话还没说一半,洛无名早已回过身来,完全不理会吕思远,口中还不住说着:“掌门虽说不让捕鱼,他却不知每天来此处守着,如今之事你不说我不说,他哪里知晓的了。”说罢朝着山下走去。

吕思远只得摇头苦笑,接着突然似想起什么,朝着洛无名离去的方向追去,还不住说道:“晚上记得多拿两坛好酒!”

两日之后,师徒二人一大早便离开千华谷。洛无名七年来首次出谷,心情大畅一路之上不住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这一路走来,当年家中遭变被坏人追逃,又在林中巧遇虎大师等事均是历历在目。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两日过后,二人来到当初再遇吕思远的那个集市之中。比之七年前,这里似乎又更热闹了一些。两人走在集市之中,吕思远相貌出众,文质彬彬。洛无名身形挺拔,四肢修长,一张脸更是英俊不凡。不时引来路边各类女子的侧目,瞧的洛无名也羞臊的垂下了头。

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开了一间客房。过不多时,店小二便送来了酒水饭菜,洛无名见那饭菜颇为可口美味,常年在千华谷中更是极难吃到,先招呼师傅过来,接着自己狼吞虎咽将饭菜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之后,洛无名正欲坐回床边休息,却听到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扣门之声,接着一声轻柔的女声说道:“数年未见,吕居士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