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女特工
杜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你什么意思！”杜克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大声吼道。
“干什么！”说书先生捋这白胡子，眼神也射出凶光，“这是假的！你上一回拿来唐卡就是假的，这回还是！”
“不可能，这是真的，这一回确实是真的！”杜克极了。这一次因为情报要的太急，他根本没机会来弄一个假的唐三彩。
“这说，你承认上一回是假的了！”说书先生露出笑意，向自己的座位走回去。
杜克哪能这么轻易让对方吃定自己，多年在情报界混迹，他知道一旦关键时刻，不能来软的，那就来硬的。
他一刻也没有犹豫，立刻从自己的腰间拽出M1911手枪，与此同时，汤姆也从大衣中掏出汤普森冲锋枪。“老家伙，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杜克，你要想好，玩脱了可没有好果子吃。”说书先生说完，突然以一个远超老年人应该有的迅捷。猛然向旁边跳过去。就在几个人准备开枪的时候。
房梁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忽然炸开，粉状物体飘了下来。
杜克感觉鼻腔很痒，猛地打了一喷嚏。这一下可坏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和灵魂被自己的这个喷嚏打出去了一半。
他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下降。
就在同时枪声大作。
杜克已经蒙了，他已经分辨不出是谁在开枪打谁、他只知道子弹在飞舞。周围的木制家具，碎片四溅。
他却不顾危险向着，装唐三彩的皮箱扑了过去。他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这种宝贝可不能毁在子弹中。
他颤抖着双手，费力的击中精力，将箱子扣好。
意识开始断层。他只知道自己抱着箱子，有人开始拉他。
“交火！”
“掩护我！”
“换弹！”
轰！，什么东西炸开了。他仿佛回到了一战的战场上。雨水，战壕，子弹，鲜血。
有人拖着他，拖出了很远。杜克只能隐约知道是离开了大厅，来到了院落中。
所有人都在交火。黑衣人，海军陆战队，四周每一个房子都会射出子弹一样。他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一战的战壕。德国人四处都会冲出来。
他当时还是配属给陆战队的情报官。但是情报没有拿到手，德国人却围了上来。
“德国鬼子！德国鬼子！”每个人似乎都在大喊。然后大家在胡乱开枪。
他抱着皮箱子躲在战壕里。他只知道自己手上的皮箱子是至关重要的情报，他不能松手。
“顶住，射击。射击！”他张了张了嘴。想喊这些话语，但是声音却根本发布出来。他只能抱紧箱子蜷缩着。
就在他即将逝去意识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这只手湿漉漉的，冰冰凉凉，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仿佛一股清泉从头顶瞬间灌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神助，有凶猛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眼前的这只手。
“放松，放松，水，这只是水！”一个清脆的美国女孩的声音响起。金发，白皮肤，长得小巧可爱，身上穿着皮衣，一手拿着一杯水，然后另一只手正在沾着水拍在杜克脸上。
“没事，不是毒气。中国人关管这个东西叫蒙汗药。只是迷晕的作用，没有副作用。”女孩一边扶他起来一边跟他说道。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哈弗燕京学会的行动小组，伊丽莎白·丽兹”、
杜克点点头，慢慢恢复着意识，而他也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他的小组中，还有没被蒙汗药击中的士兵，他们以院落为中心建立了防御阵地。正和不知道哪来的敌人打的不可开交。而刚才他们在的大殿所有的门窗都已经被子弹覆盖。显然美国人依靠着自动武器正在逐渐找回上风。而燕京小组的支援也让他们战斗力更加强悍了起来。
而杜克发现宝物的箱子自己还抱在怀里。还好，自己还有谈判的资本。
此刻枪战已经进入了焦灼阶段，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对方。
“杜克先生，我们已经清理了撤退通道，目前撤回车队地点是安全的。”丽兹，举着枪一边瞄准其他地方一边说道。
杜克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做成这件事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先就救其他队员，叫你的队员维持好阵线。我自有安排。”
“明白，”女孩利落的点点头。然后风一般的离开他去就其他人。女特工他见得不多，毕竟女人刚刚获得投票权还不久。这种冲锋陷阵的工作，女人就更少了。所以这个干净利落的女特工特别让人多看两眼。
但是杜克很快收拢心思。准备自己的计划。他冒着枪林弹雨从院落中间的花坛，匍匐着爬到了大厅的台阶下面，此刻大厅里还时不时有子弹射出来。
杜克扯着嗓子大喊：“说书的！你太不地道了，我找你来买情报，你居然向吃了我！”
“美国人！来而不往非礼也！”说书先生声音洪亮，一看就是多年说书练就的本领。“你给我假货，我让你吃吃亏。我们一报还一报！我这个人虽然卖情报，但是我不是老好人。别人要是欺负到我头上，我可不客气。”
“说得好，老先生，我相信我们打也打完了。你的人和我的人该受伤的也受了。我想，你是不是能收下我的唐三彩，我们好好谈谈。这一回我带的是真货。”
说书先生一边开枪还击，一边继续喊道：“提议是不错，但是可惜的你的唐三彩已经让我掰坏了。要想跟我好好谈。就去修好你的唐三彩。修的好，我们自然还能谈。修不好，就当我们缘分断了。”话音未落就听见说书先生的和他的手下枪声突然密集起来，搞得杜克等人抬不起头。
然后就听见一声洪亮的的“告辞！”然后瞬间枪声喊声都突然消失了，仿佛这些东西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了，大厅和院落里满目疮痍，一地狼藉。
真是来无踪去无影啊。杜克放下枪，感叹到。
多日的天津和北京的来回往返让洪先生很是疲惫。但是没办法，既然自己主意已定，就得立即执行。他不是个拖沓的人。
这一天向北京折返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在车上沉沉的睡去。到家已经是天亮了许久。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传来了嬉笑声。似乎是两个女人正在说话，还传来了切菜的声音。这样洪先生极为不适应。因为他往日不管是出是进，这个宅子里都是静悄悄的。特别是没有这种俏皮的欢笑声。洪先生没有惊动别人，而是自己悄悄的将衣服换好，慢慢的向嬉笑声传来的中庭走去。
那是整套屋子的中庭。阳光正从上面射下来，照应在两个年轻女人的身上。她们正在将菜品摆盘。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中显得晶莹剔透，除了美丽仿佛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现在的画面。洪先生并不着急，看着这一中一日两个女孩。一点点将整个餐桌布置起来，对于他自己来说真是一场享受。
终于他不想再等了。他要融入这个欢乐的海洋。他调整在自己的步伐，步履从容的进入了中庭。
“哥哥，你回来了。”李太太想冲上来拥抱洪先生。但是看了看自己的围裙和手套羞涩的笑了笑。“你快坐，我去端菜去。”
洪先生的眼神飘向了芳子。芳子正在精心的摆放着寿司。
“哦，芳子妹妹这几天每天都来陪我。今天这不是说你回来么。我就求芳子妹妹留在这帮我做做饭。”
“洪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哈哈，太好了，看来今天还有芳子小姐的手艺，我素日听宗介先生说过，芳子小姐的手艺那是一绝。”
芳子莞尔一笑。“洪先生你过奖了，我在家也无聊，在中国这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整日待在李姐姐这里。今日您回来我多少也得献上一些手艺啊。只是希望洪先生您会喜欢。”
“好了，都不是外人，你们也别站着客套了。我去端菜。”
不一会菜品就摆满了桌子。首先上眼的就是中间最醒目那一道菜，这道菜名叫一鱼三吃。选的是草鱼，一半焦炸勾上糖醋的芡汁，洪先生闻着味道就知道这是正中的杭州醋鱼的做法。这只是第一吃。第二吃便是剩下的一半被切成薄薄的生鱼片，配上麻油胡椒面。而最后剩下的鱼骨头被熬成了鱼汤。
洪先生看到了这道菜便是一惊，这道菜显然是用了心、
“泼醋烹鲜全带冰，乳莼新翠不须油。”洪先生呐呐自语到，“这道菜你做的？”然后洪先生望向李太太。
李太太看着洪先生一脸疑惑的表情，嫣然一笑，“这不是我做的哟，这是芳子妹妹的手艺。”
“哦！”洪先生很惊讶。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做出了这道菜。
“洪先生听说您早年生活在南方杭州一带，所以小女子就献丑了。”洪先生很是惊讶，这道菜是江浙菜当中的比较有特色的，不仅结合了浙江菜当中的名菜，而且还将杭州本地的特色吃法一起融入进来。让洪先生很是惊讶。
洪先生一脸惊讶，“我真没想到，芳子小姐还有这样的手艺，洪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品尝到这么美味的菜品。”
“你呀不光得赞美我的芳子妹妹，而且得好好感谢她，这几天要不是芳子妹妹陪着我，我都要寂寞死了。”李太太坐下娇嗔道。
洪先生苦笑了一下，“芳子小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太太别的都好，就是太怕寂寞。”
“是么？姐姐很开朗啊。”芳子坐下来开始给三个人分发寿司和生鱼片。并把调好的胡麻油，胡椒面，还有日式传统的芥末酱油都调配好。
“那是表面，她妈妈这么多年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给我的李妹妹多生个姐妹什么的。”洪先生一边笑着一边说。
李太太装作一脸怒气的看着洪先生，“你瞎说什么。我现在有姐妹了这不是芳子妹妹么！”说罢伸出粉嫩的拳头敲在洪先生的肩膀上。
洪先生忽然轻声哼了一下。好像肩膀有些疼痛。然后沉重的坐了下去。靠在椅子背上。
“洪哥哥你怎么了？”李太太以为自己下手重了，
“洪先生，我看你身体好像很不舒服。”芳子摆放好寿司，也开始问道。
洪先生晃了晃身体，“我这个最近一直在来来回回的在北京和天津之间，睡的不舒服尤其是昨天晚上，我是在火车上睡着的。而且我这个肩膀还有旧伤，属实难受。所以……”
“那该怎么办啊？”李太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姐姐别急，洪先生舟车劳顿确实辛苦，我家中长辈早年间曾经传给我一套日式按摩的手法。专门解乏消肿。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洪先生试试。”芳子轻声说。
“好啊。”李太太很是高兴，没想到这个妹妹还有这番本事。
“那就请太太去给我准备一些酒精吧。最好还有小火炉。”芳子一边说，仔细地道院子的手龙头前开始洗手。彼时，北京自来水厂成立没有多长时间，只能给部分用户供水。当然像洪先生的大户当然是第一批用上的。李太太趁着芳子洗手风风火火的就跑去拿东西。
而洪先生显得不好意思，“你看这来了不仅麻烦芳子小姐做菜，还要麻烦芳子小姐……”话音未落一双冰冷的小手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直击他难受的那块肌肉，瞬间的舒适让洪先生大脑一片空白。
她轻柔的双手在洪先生肩头上揉啊，揉啊。洪先生真的感觉仿佛自己飘飘欲仙。他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整个中庭安静下来，天井外是幽蓝的天空。
忽然间芳子的手，被一个男人的大手抓住了。
“洪先生？”芳子用轻柔娇媚的声音叫到。
“你想不想去一趟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