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夕阳将自己最后的余光铺洒在沙滩上,金灿灿的就像是给沙滩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子,海面被染成了红色,海天相接的地方,夕阳不舍的探着半边脸。

海浪一次次的扑向沙滩,无情的冲刷着沙滩上一切痕迹。

上官兰忧伤的坐在沙滩上,身后托着长长的背影。她满脸哀愁的望着远方。“麦子……”上官兰悲伤的用手捂住胸口,泪水无声的打在衣服上。“怎么会这样,麦子那么年轻,那么的美丽,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兰闭着眼睛,任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滑落,“……麦子……”上官兰低下头捂着嘴将头埋在胳膊里,伤心的哭起来。

明肃从帐篷里走出来,他眉头紧皱看到了海边的上官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

“上官……”明肃拍拍上官兰的肩膀,轻声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上官兰听见明肃的声音连忙别过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明肃也忧伤的看着远方,深深得叹了一口气,突然坚定的拍着上官兰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别忘了,我们是正义联盟!”

“正义联盟!”上官兰听到明肃的鼓励,怔了一下,“对啊,我们是正义联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既然麦子先一步离我们而去,那我们就一定要将未完成的使命进行到底!”

上官兰擦干脸上的泪水,坚定的点点头,她突然想起果果忙问道:“果果怎么样了?”

明肃朝帐篷那边看了一眼轻叹一声说道:“我们去看看吧……”两个人站起身朝帐篷走过去。

帐篷里,果果虚弱的躺在一张临时的简易**,腿上的伤痛阵阵传过来,果果小脸憋的通红,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飞儿端着一小盆清水飞快的跑进来放在天晨的身边,然后拿着毛巾关切的给果果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天晨蹲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帮果果清理伤口,伤口处鲜血直流,天晨担忧的拿起一块纱布用力的按在伤口上。

“啊!”果果疼着惊呼了一声,紧紧地皱着眉头,小鼻尖上立刻渗出了汗珠,飞儿心疼的看着果果,小声的对天晨说道:“天晨,你轻点……”

“疼吧……”这么深的伤口就算是一个成人也会疼的大叫的,更何况一个孩子。天晨心疼的看着果果。

果果紧闭着双眼,坚定的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疼……”

这时上官兰和明肃轻声走进来,两个人垂手站在果果旁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都心疼的叹气。上官兰别过头轻轻的拭去眼泪。

伤口一直流血,这种简单的止血方法根本不起作用,果果脸色已经渐渐失去血色,嘴唇泛白呼吸也渐渐微弱了起来,如果这么下去,果果可就危险了,那样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麦子,天晨看着不断被染红的纱布心急如焚。

天晨紧皱眉头不断的告诉自己,你现在是个医生,果果需要救治,尽管在他心里他无数次拒绝那个称号,但他知道此刻他肩上的重任,那就是必须用自己祖传所学救治果果,他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天晨舒展双眉,双眸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冷静,果果腿上的血还在不断的流着“再这样下去,果果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我们没有医疗设备不能给他输血,那样果果就危险了……”天晨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小针筒轻轻打开,将那个祖传的银针捻在手里。

他用酒精把银针消毒,他闭上眼睛回忆着父亲曾经教授过他的救治方法,人体模型上的学位经络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

天晨睁开双眼,双目炯炯有神他深吸一口气,沉着的将银针扎在果果的头部轻轻捻进,半指长的银针没入头顶。

明肃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天晨又将两外两根针扎在了果果的耳朵后面,果果小声的呻吟,皱紧了眉头,额头上又渗出更多的汗珠来。

天晨又拿出了第四根根针,刚要下针明肃就拉住天晨的手瞪着眼睛说道:“天晨,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害死果果吗?”说完就要伸手去拔果果头上的针。

“喂,别动!”飞儿赶紧大叫一声拉住了明肃的手,小声的冲明肃说道:“不用担心,这是中医针灸的一种针法,叫封。果果腿伤流血不止,天晨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替果果止血。

飞儿瞪着明肃接着说道,“倒是你,如果这样冲动的将针拔下来,后果可才不堪设想呢!”

“什么……”明肃难以置信的看着天晨。天晨无暇解释继续全神贯注的给果果施针。

听飞儿的解释明肃子才放下心来,他转过头上下打量着飞儿说道:“我都快敬佩你了,这个你也知道?”

飞儿冲着明肃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武术老师学过中医。我有个头疼脑热的,没少挨过他的针。”

“哇塞,那你的武术老师也太厉害了,又能打又能治,天下无敌了!”阿不手中拿着一个大苹果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吃一边说道。

飞儿高兴的点点头:“那当然!”

天晨专心的看着果果,轻轻捻动银针,现在的他不能分心,要非常谨慎‘医者父母心,“病家求医,寄以生死”这是明代龚廷贤所说,晨儿切记,天晨耳边不断回响着父亲说的话,曾经天晨并没有多想,可当看到亲入一家人的果果躺在那的时候,天晨慢慢明白了父亲那句话的意义。

终于,果果的伤口不再流血,天晨长出一口气将银针拔下来,小心的查看果果的伤口,转过身冲明肃和阿不说道:“你们俩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明肃和阿不立刻待命状态。

天晨疲惫的擦掉头上的汗水说道:“去帮我找一种草药,仙鹤草。”

明肃和阿不同时傻眼:“仙鹤草?”

天晨给果果盖好被子:“这株草药的外形特征非常普通,你们记一下,它的外形和我们常见的榆树叶有一点像,椭圆形状,叶子的边缘带有锯齿,但是相比较来说,仙鹤草的表面更加粗糙,叶脉更加明显,叶子边缘的锯齿也有棱有角,它们的植株大小不十分确定,根据生长的情况有大有小,现在是夏季,它们开一种黄色的小花……”

阿不和明肃佩服的看着天晨,脑子里渐渐的有了一个印象,两个人冲天晨点点头。

“明肃,记住一定要连根拔起,拜托了你们了!”天晨看着明肃和阿不。

明肃有点激动的看着果果:“现在麦子不在了,我们就是果果的亲人,这点事算得了什么?阿不,我们走。”

望着明肃和阿不的背影,天晨坐在那里看着果果“是啊,明肃说的对,现在麦子已经不在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放心果果,不论怎样,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天晨抓起果果冰凉的小手眼神中满是柔情与疼爱。

太阳已经落山,树林里里渐渐暗了下来,明肃和阿不借着余晖蹲在一片草地上回来寻找。

明肃不停的用手扒开眼前的草丛,左顾右盼的寻找仙鹤草,他将一把野草抓在手中依照天晨的描述仔细的看看草的叶子,“边缘有锯齿,榆树叶的外形……”

明肃又抓起另一把草,“叶子表面粗糙,叶脉清晰可见……不是……”明肃扔到手中的草,转向另一个方向。

“我敢保证,这里面一定有。”阿不手中攥着一大把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股脑的都塞给明肃,笑嘻嘻的看着他。

明肃仔细的查看阿不找来的野草,没好气的把它们都扔在地上,瞪了阿不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寻找。

“喂……这可是我半天的劳动成果啊……”阿不不高兴的看看被扔在地上的野草,瞪着明肃叫道。

“废话啊,你没长耳朵吗。天晨不是说了那草长什么样子……”明肃连头都没有抬,没好气的说道。

阿不站在原地认真的回想着:“榆树叶的外形,椭圆带锯齿,锯齿更有型,表面粗糙,叶脉很清楚,黄色的小花……”

“想起来就快点找啊……”明肃看了阿不一眼,催促道。

阿不回过身来,看着地上的野草嘟囔着:“我看这些草都一个样。哪儿那么容易找啊……”说着阿不不耐烦的伸手扫了一下身边的草丛。

“什么叫都一样啊……”明肃抬头看着阿不,突然明肃嘎然而止定在那里,眼睛惊恐的看着阿不。

“别动!”明肃声音颤抖的看着阿不,紧张的说道。

阿不一脸玩世不恭刚要笑话明肃,明肃皱紧眉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阿不看明肃的确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疑惑又害怕的看着明肃,“到底怎么了……难道是野兽?完了,我妈把我养的又肥又胖,正好一顿晚餐,想我阿不自己晚餐还没着落呢,竟然成了野兽的晚餐,妈阿不不能孝敬您了……”阿不胡思乱想双腿开始颤抖。

明肃紧张的盯着阿不的身后,阿不的脚后面趴着一条毒蛇。头大,呈三角形,吻端有由吻鳞与鼻鳞形成的一短而上翘的突起。头背黑褐色,有对称大鳞片,具颊窝。体背深棕色及棕褐色,明肃迅速判断出它就是尖吻蝮又名五步蛇。

明肃冷汗直流,他深知这种蛇的毒性奇大,他不敢大意,明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慢慢的低下身子拾起一根长长的树枝,趁蛇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它挑开,甩到远处。

阿不看到明肃紧张的有点滑稽,刚才的胡思乱想早就抛到脑后去了,他没心没肺的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明肃有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阿不长处一口气向前走去。

阿不赶紧追上来问道:“刚才怎么啦?”

明肃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刚才在你身后趴着一条蛇……”

“什么……蛇……”阿不结结巴巴的说着。

“也没什么,就是一只五步蛇。”明肃看阿不玩世不恭想戏弄他一下。

阿不脸色惨白怔怔的看着明肃:“什么……什么叫五步蛇……”

明肃拿着树枝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种著名的毒蛇呢必须在自然环境很好的丘陵山地才能生存,被它咬了之后呢……”

阿不颤抖的声音问道:“咬了之后会怎样?”

“咬了之后呢,也没什么,就是局部疼痛、肿胀、麻木,四肢无力、流涎、恶心、吞咽困难、头昏眼花、视力模糊、眼睑下垂、复视、语言障碍、四肢瘫痪、呼吸浅慢,或有双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昏迷、抽搐。最后呼吸、心跳骤停。”明肃边走边走边说,突然身后一声闷响。

明肃赶紧回头,发现阿不已经昏厥摊躺在地上。

明肃赶紧过去推着阿不:“阿不,你醒醒,胆子怎么这么小,你醒醒……我可没那么大力气把你背回去……阿不……”

明肃见阿不一点反映都没有,又见阿不满身的肥肉顿时后悔万分,不该吓唬他。

明肃用力扳起阿不,阿不的胳膊被树枝划伤鲜血渗了出来,明肃刚想扛起阿不,突然他惊喜的发现,阿不身下静静的躺着一株仙鹤草,明肃高兴的将草药连根拔起。

他抬头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皱了皱眉头,“得赶快出去了,天快黑了,树林里不安全……”他又推了几下昏睡过去的阿不,无奈的摇摇头,将他背在肩上。

明肃气喘吁吁的背着阿不回到帐篷,天晨和飞儿他们见阿不晕过去都着急的围过来。

“阿不怎么回事?”天晨担心的看着阿不赶紧过来为阿不把脉。

明肃没有回答天晨的提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仙鹤草递给天晨,然后将阿不放在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他……没事,被蛇吓的……”

飞儿笑嘻嘻的一脸坏笑想去掐阿不的人中,明肃伸手拦下来说道:“交给我吧,看我怎么收拾他,死胖子,快累死我了!”

天晨仔细的查看手中的草药,感激的看着明肃:“明肃,谢谢你,就是它!”说完就赶紧将草药清洗干净,放在一个小容器里捣起来。

明肃看着昏睡的阿不气就不打一处来,端过一杯清水就泼在阿不的脸上,阿不被冷水一击连忙挣扎着大叫:“蛇,救命啊,蛇……”

阿不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帐篷中,又明肃拿着杯子一脸坏笑的站在面前,自己又浑身都是水,立刻明白过来不高兴的冲明肃大叫到:“喂,你干什么……”

“别吵!”明肃马上瞪着眼睛看着阿不,用手指了指果果。

天晨将捣好的草药磨端到果果面前,又准备好一块纱布,关切的看着果果说到:“可能有点痛。”

果果看着天晨点点头说道:“我不怕……”然后鳖起小嘴等待着。

天晨慢慢的将撵好的草药倒在果果的伤口上,果果立刻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紧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小拳头也攥的紧紧地,上官兰和飞儿都心疼的看着果果。

天晨迅速的用纱布给果果包扎上,果果咬着牙一声不吭,天晨不仅暗自佩服这个只有八岁的果果了,处理完伤口,天晨轻轻的摸着果果的头柔声道:“别担心,现在没事了。”

阿不目不转睛的看着天晨帮果果包扎伤口,伤口也不再流血,他拍了一下天晨的肩膀不由的称赞到:“天晨,你真厉害。”

天晨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将剩下的草药汁放在一边。

阿不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果果腿上的伤口小心的问道:“果果,疼吗?”

果果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努力的冲阿不挤出一丝微笑。

阿不高兴起来立刻冲着天晨举起自己的胳膊说道:“天晨,我的胳膊也被划伤了,你也帮我上点药吧!”

明肃拿起药棉给阿不清洗伤口,看着阿不说道:“去草丛一定要穿长袖衣裤,还要束紧袖口和裤脚,这样才能避免刮伤,还能防止毒虫叮咬。一点野外生存知识都没有。唉?等等。

明肃突然停下来看着阿不疑惑的问道,“喂,你怎么知道你被划伤了……”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树枝那么锋利,你走路也不好好走就把我疼醒了……”阿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明肃,连忙捂住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明肃大叫着朝阿不冲过去:“你说什么……你故意装晕让我把你背回来……可恶,死胖子……”

这时天晨走过来拦住明肃:“好了,别闹了。”

天晨拉过阿不看着他神秘的笑道:“你可忍着点。”

“果果都不怕,我就更没问题了。”阿不看着天晨和明肃不屑的说道,“这个东西看上去绿绿的,就跟菠菜汁一样,我最爱吃了……”

“给,你帮他上药吧……”天晨将草药递给明肃,冲他挤了一下眼,明肃接过草药不怀好意的冲阿不笑了笑,阿不马上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还没来得及跑,明肃一下子把剩下草药全都倒在了阿不的伤口上。

“啊……啊……”阿不立刻像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连蹦带跳的跑出帐篷。

上官兰和飞儿他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