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恶斗

如同老一辈人总会滔滔不绝地讲过去美好时光一样,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你能否想象得到,倘若你可以预见几百年后的事儿,你能说些什么呢?

成为武士阶层的婆罗门会因为战败被杀死而感到耻辱;奴隶则会为自己有重生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实际上,人类社会会出现大融合的征兆,人将为自己代言。到那时候,法院将会被废除,人们无须再去从事那些现在看来是重大追求的和平工作;战争持续了六个礼拜,但都是毫无意义的;所谓的有用的艺术与伟大的科学也将渐渐消失,所谓的科学奇才也将不复存在。被废弃的国王们将在专门的感化院里调养,没有了国王,至少不会再有无辜的人被砍掉脑袋。没有威克拉姆……

吸血鬼感到被剧烈地摇动了一阵,安静了片刻,随后又张开了嘴巴,继续说着。

总而言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婆罗门服务;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撒谎;用寡妇或孩子陪葬的一类恐怖的现象也都不存在了。

在退化的状态中,陌生人会居住在比哈拉特·卡汗达所居住的树下,那些粗俗的人一样可以管理自己的国土。那个国家奇特的做法,他们竟然能够忍受,这令我感到十分惊奇。天空是那种蓝灰色,苍白的太阳,月亮如同死人一样毫无生气。黄色的浪花在大海上翻滚着。如果你有胆量走到岸边上,巨人般高耸的崖壁就会向你直挺挺地扑过来,仿佛做好了随时击退你的准备,非常可怕。一股冷白色的东西森然地笼罩着整个国家,人们看不清任何东西。大片像白色羽毛或棉花团似的云朵出现在天空中,一切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在这种季节里,云朵会折射出惨白的光芒,大地被苍穹所包裹着,人们的脸几乎都成了白色的。在没被晒过之前,男人们就是白色的;女人们更白;最白的则是孩子们,实际上,就连人们的头发都是白的。

“真的,”迪哈瓦希王子插话道,“有句谚语说得好:‘无论是谁都会对看到的东西撒谎。’”

吸血鬼显然没有留意到小王子的话,继续讲着。

在丛林中会看到裸奔的人,他们成了印度的贱民,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成非凡的白种贱民!没有人会禁止他们吃各种食物——家禽、洋葱、在街上蹿来蹿去的猪、猴子、马、兔子以及圣牛的肉(这是最为可怕的),也可以吸食苦西瓜的果肉(非常有效的导泄药,和汁液一起饮用,饮用时会产生一种罕见的多泡**,还有种炽热的烫嘴的感觉);水果汁没人饮用,而是把它看做一种药来对待。他们很重视刮胡子,却不怎么理头发。他们会直挺挺地坐着,会蹲在木头架子上而不是地毯上;出门时穿着黑红相间的衣服,好像亚玛的孩子;从不为先祖的灵魂敬奉供品,等到他们离开人世时,尸体就在炙热的地方受煎熬。但奇怪的是,他们会因为信仰问题不停地争吵、争斗,他们的脾气实在太火暴了。在海滩上,孩子们会玩布丁游戏来打发时间,游戏规则就是把沙土堆得高高的,然后比赛拳击,看谁会赢。当然了,这并非是那种正规的拳击赛,孩子们只是握紧拳头,击打对方的头部。

这些白种人会有女性的统治者,或许他们习惯屈服在女人面前,也可能由于自己的退步和不讲卫生而受到女性的责备。高贵的想法从来没有在他们的脑海中出现过,他们也不会去追赶豺狼。他们擅长跳舞,和陌生女人翩翩起舞,为自己能够演奏乐器而感到骄傲,这也是最常见的娱乐方式,许多年轻的女孩就是这样。

毫无疑问,女人们会因为首领与她们同性的缘故,而从女性谦卑的准则中释放出来。在丈夫们及其他男性面前,她们可以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与男人们坐在一处饮食,随意地打哈欠、露后脑勺。在与人争辩时,还会说粗话。倘若男人把女人关在家中,即便有最尽职的监护人看管,女人也不会安全。不过只要依照她们自己喜好的方式保护她们,情况就会不同。曾有一位诗人说过:女人们只尊崇一个字,那就是她们的“心”。

她们禁止自己的丈夫另娶妻子。即使在有妻子的情况下,当丈夫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也不能将妻子当奴隶一样来使唤:不能让妻子不停地赚钱,准备净身仪式来尽妻子的责任;不能让妻子为准备每日的饭食和收拾碗筷、刷碗洗盘碟忙个不停。对于罗摩自己的妻子,他是怎么说的呢?“假如我偶尔发火,她能够忍受我的急躁情绪而不抱怨,如同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会发出难过的哼哼声一样;在我最需要她时,她会将我拥入怀中,如同慈爱的母亲对待孩子一般;在我休息时,她就是我的情人;在我快乐时,她就是我的朋友。”

据说,信奉宗教的妻子会支持丈夫的信仰,用尽心思使丈夫开心;对丈夫万分忠实,如同影子与身体的关系般亲近;并且尊重他,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是好是坏,英俊还是丑陋;在丈夫情绪不佳或生病时,她会为他讲述快乐的故事;如果不幸死了丈夫,她会一同陪葬。因为他妻子忠贞行为的善果,他十分喜欢天国;而如果妻子是个邪恶、不贞洁的女人,他应该先死,而死后还会因为妻子的无德与不忠而受苦。

但在那里,女人们却粗声粗气地大声讲话,斥责别人,声音像驴叫似的,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她们可没有失去鼻子或被割去耳朵的顾虑。她们可以随意地和陌生男人讲话(我的老天!),嘻嘻哈哈与他们握手,坦然地接受男人送给她们的礼物。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竟然会在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白净的面庞,而且毫无羞耻心。在公众场合,她们驾驶战车和骑马,并且为自己能这样做而感到骄傲。在群体聚集地,她们大吃大喝,与此同时,她们的丈夫则站在一边或靠在街道对面的树上眼睁睁地看着。

在她们看来,自己就如同一座宝塔的顶端,完美无缺;在智慧与自尊心方面也无人能与她们匹敌。她们终日唱歌跳舞,自己的孩子却没人照顾。等他们成人后就让他们出去自谋生路。即便从此再也看不到孩子,她们也不会有任何牵挂。如果成了寡妇,很快就会有第二个丈夫,有些甚至还会结第五次婚。(对一名印度妇女而言,第三次婚姻已经很不合风俗了。所以在进行婚礼之前,迎娶她的那名男子要靠到大树前。这样一来,人的罪孽就会转移到树上,树也将慢慢死去。)了解了这一切,你或许会认为,这些权利已经能够满足她们了,实际上这些对她们而言还远远不够呢!她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掌握绝对的优势、尊重与敬意,她们会不断地小题大做,假如哪个家伙胆敢惩罚她们——即便这是她们应得的——这个人就会被她们叫做懦夫,还要把他带到法官面前。

不过在我看来,男人同样会对自己的女人或别的事情上做出奇怪的举动。印度卡汗达贤士就会严格控制自己对女人的渴望,他深知自己在这方面的脆弱性,所以有关这方面的文字或书写,他都极力避免。当然这样做的确压抑了他当时的欲望。当人类过分狡诈时,无论别人如何警惕防范也是白费力气,聪明人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他忘掉了或者极力想忘掉过去。但是白种人却故意让他们的女人去碰触各种**。当意外发生时,他们又极为愤怒地责备她们、侮辱她们,在社会上引起大**,向公众极力揭露她的丑闻和表达自己对她的厌恶感,随后再到婚姻登记处,把所有的丑事都详尽地抖出来。总而言之就一个目的:竭尽所能地用尽各种手段向女人显示自己作为男人的威严!

当所有这些变故都降临到他们自己的头上时,他们恐慌万分,极力想逃走,如同印度秋日里的蝗虫一般。因为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会挨饿,他们不得不寻找充裕的食物,或去实施抢劫。当他们看到衣着光鲜且佩带着值钱物品的人的时候,无论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他们都会截住对方,穷凶极恶地威胁人家以掠夺对方的财产。有时为了培养彼此间的感情,他们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自己的党羽有时比敌人还坏。他们全都如同乌鸦一般自私:乌鸦选择的食物很广,但它们从不允许别的鸟吃自己的食物。

一开始,他们在恒河的入口附近租了一个店面,进了一些导线与金银锭,以及手感好但粗糙的毛线衣等物品。随后他们向海外运送武士,在印度征募军人,他们自己也从店主变身为士兵:既会挨打也会打别人;所进行的勾当也并非一帆风顺。没过多久,军队的**如同大海上咆哮的浪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武器如同一把反射着森然白光的匕首,让人一时睁不开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他们分散到各处;屠杀现场如同暴雨过后种植着车前草的花园,疯狂蔓延;到最后,如同蚂蚁般向这片土地进军。他们发誓:“在这一乱世中,保佑我完好无损,一切顺利吧,恒河母亲!”他们摧毁军队,占领一座城市就把它掠夺一空,占领一片肥沃的土地就归他们统治。他们继续残杀百姓、掠夺财物、侵占土地。他们把势力范围一直扩张到喜马拉雅山以北,辛度胡·那迪以西,延伸到更为广阔的海洋。

这时的威克拉姆国王出奇地安静,以往他是不会让贝塔尔这样胡言乱语地讲下去的;而贝塔尔总会偶尔停下来问他一些十分古怪的问题,随后用他那刺耳的声音继续故事。

“威克拉姆!俯在我的脚下听着吧!”贝塔尔轻蔑地说。

在那些时候,可以说是印度的国王们运气最差的时刻。听我说,莎卡的红领人(英国人)很快会来骚扰他们的。

在温达哈亚山里,有一座城市,名叫帝哈玛普,玛哈布尔是它的国王。在他的身边有一名武士,势力非常强大,并通晓帝哈努威达(运用弓箭方面的学问。在印度,弓箭是所有武器中的代表,具有神圣的意义。它分三种:普通弓、球或者石头弓、弩箭或弹弓)。而国王精通各种兵法,一直都亲自在战场上拼杀。他可以通过各种征兆来预测将来,比如:战争开始前的一场暴雨、地震,士兵手中跌落的武器,穿过行军上空或在附近盘旋的秃鹰的尖叫声,晚霞映照下的晴空响起的雷声,星星般大小的月亮,从云中滴落的血,漫天乌黑,电闪雷鸣,蓬头垢面的红衣女乞丐,将军左肋下的血肉,在急行军时战马掉泪或猛然间改变方向,等等一些征兆。

他非常支持士兵们进行一对一的比武,开展体育竞赛。他手下有着十分强健的摔跤选手和机智的拳师,能够一招击中敌人的要害,或者从敌人背后偷袭把对方撕成两半。他对上天发誓,即使那些在前线阵亡了的将士,他也会告诉他们在天国里如何继续与敌人战斗,教导他们怎样在气势上压倒敌人,如何用表情表达对敌人的蔑视与侮辱。毫无疑问,荣誉不仅会授予牺牲的人,那些视死如归、不知疲倦的人以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勇士也同样会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在每场战斗中,这些人都无所畏惧;当面临危险的处境时,他们则会越战越勇,如同正午的太阳,正是最辉煌灿烂的时刻。

然而白种人会攻击国王玛哈布尔。他们喜欢用金器、钢器与火器。用金子铸成的武器,无坚不摧,他们得以战胜最英勇的敌人;但我们用延长战时的手段使他们乖乖就擒。他们用那可怕的“火器”(古代印度人似乎并不知道那是火药)开火和放烟雾弹,里面有着很大的子弹,非常重,得投掷比哈拉塔弓箭(这样的放射球据说每个重达六千四百磅)来对付他们。他们将短的匕首绑在管子末端,就像用长矛那样刺戳敌人的心脏。

玛哈布尔以骁勇善战著称。国王御驾亲征,出城去迎战那些白种敌人。前线旗帜飘扬,战鼓阵阵;涂着戈汝鸟(墨丘利神的一种,长着鸟头鸟翅的神,是伐诃纳,印度三神中第二个人的坐骑)、湿婆神的公牛、宝合尼亚树、猴神哈努曼、狮子与老虎、鱼、盘子和七棵棕榈树标志的部队列阵后方;步兵带着火炮、剑、盾、矛、匕首及棒子紧随其后,跟随在战马、战牛、骆驼与大象的后面;最后是敲战鼓的士兵、运水工与后勤部队。

白种人带着喷火的武器自愿来充军,所带来的武器能够喷出像杰瓦拉母克(巴库非常有名的热水泉,靠近里海)那么猛烈的火焰。在国王玛哈布尔的统率下,威猛的军队前来迎战。国王精密筹划,将主力部队组成一个环状,小支队则组成半月的形状,第三队如同云一般,其余的队伍则以狮子、老虎、战车、百合、巨人与公牛的标志出现。

然而不幸的是,当大象遭遇火的攻击的时候,立刻乱作一团,掉头四散逃跑;前面的骑兵部队排列在一起,又遭到大象的冲撞,也匆匆逃散了。由于缺乏后援,玛哈布尔连忙返回轿中,同自己的皇后和他唯一的女儿,在夜色的掩护下逃往丛林深处。

真是三个不幸的人啊!就这样,他们与主力部队失散了。在茂密的丛林深处,他们只能以树根和野果为食。有时找不到这些食物,不得已只能吃野兽的生肉。就这样在丛林中躲避了几天之后,他们很意外地发现了一座村庄,玛哈布尔想进去要些吃的东西。就在这时,生活在村庄里的比尔野人冲了过来,包围了他们,命令国王放下手里的武器。早有准备的国王玛哈布尔巧妙地在瞄准、射击与放置弓箭的地方做了机关,如此一来,既可以脱离敌人弩箭的射程之外,又易于自己飞快地射箭,这样没有一个野人敢靠近。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地上有很多野人的尸体,但英勇的国王也被敌人一箭射中了头部。其中一个野人跑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看到国王玛哈布尔已死,返回到丛林里的皇后与公主悲痛不已。她们最终逃出了比尔野人的魔掌,在走了四英里的路程之后,实在累得支持不住,只好坐下来休息,这时,许多以前发生的事情显现在她们的脑海中。

吸血鬼继续讲道,她们有着清澈的双眸、漂亮的头发——头发垂落的样子好似母牛的尾巴,房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油一般顺滑,乌云般黑密;脸蛋如同刚出水的百合;双眼好似未成熟的杧果核;漂亮的鼻子就如同鹦鹉尖巧的嘴;珊瑚珠般的牙齿露在动人的双唇间,如同生命之水般灵动诱人。她们实在是太可爱了!高挺的酥胸好似盒子里装满香精,香气迷人,如同未被剥开的香蕉、未被揭盖的螃蟹;腰部生得像大提琴的中弦一样纤细;腿如柔软的象鼻,脚若金黄的睡莲。

昏暗的丛林到处生长着多刺的灌木,藤类植物密布于每一个角落,阴暗浓密,可怕极了;长长的藤条爬得高高的,相互缠绕在一起,夜风中,巨人般粗壮的大树放肆地发出恐怖的呻吟声。而最令她们害怕的,不是眼前这些高大密布的植物,而是凶残的比尔野人。倘若不幸再次落入魔掌,更为阴暗的深渊将彻底将她们吞噬。

太阳再次升起。白种人按照一贯的方式处理尸体。他们砍下死者的手,剁下一些人的头和脚,不仅如此,……美丽的比哈拉特土地上呈现着怎样的景象啊!清澈的河水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豺狼在血水中嬉戏;掠食的鸟儿落在树梢上,畅饮溪流中的人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令它们欢快异常。

两名白种人父子,领着一群人在森林中洗刷、掩盖战场上残杀的痕迹,预备袭击不久将会路过此地的女人们。通过对脚印的辨识,他们能够判断老虎、豹、狗熊、豺狼与野狗的藏身之处。后来,他们也能够通过这种方法判断过往行人的性别。

“在这片森林中,如何辨认人的脚步声呢?”父亲问道。

“父亲,”儿子回答道,“前面正走来的一定是女人,男人的脚步声可没有这么轻巧的。”

“声音的确非常陌生,”这个年长的白种人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么柔弱、轻微的脚步声,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呢?”

“她们正从左边方向过来。”儿子继续说道,“听听!这是个已婚的女人,她正踩着鞋的内侧行走,哦,她的脚扭了。”皇后的脚步声被年轻的白种人听出来了。

“过来,孩子!我们把这片森林搜索一下吧!”父亲喊着,“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竟然有妇人自动送上门来。”

“不!你弄错了!”他望望儿子指出的路,说道,“就假想她是一个主妇好了。再看看另一个人,和先前的那个比起来,这一个脚步长些,脚趾都接触地面了,脚后跟很用力地踩在地上。没错,这肯定也是个女人。”白种老男人听出了公主的脚步声。

儿子喜欢小脚的那一个,他高兴地说:“好吧,我们先把她们找出来。那个小脚女人归我,另一个就做你的老婆好了。”

两个人达成协议后,就开始上路寻找了。没走出多远,他们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女人。由于过度的虚弱与恐惧,她们已经奄奄一息了。两人的腿上和脚上到处都是被荆棘刺伤的痕迹,身上的衣服和所佩戴的饰物也都被掠夺走了。白种人父子很容易地说服了这对不幸的母女,高高兴兴地把她们背回家,并好好照顾她们。这之后,白种儿子带走了皇后,父亲则带走了公主。

虽然这两桩婚事十分奇特,父子俩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按照共同的协议,父亲娶长脚公主为妻,儿子则娶了小脚皇后。没过几个月,年长的白种人——就是那个娶公主为妻的老父亲,为自己又一个儿子的出世举行了庆祝会;而他娶皇后为妻的儿子,则心满意足地看到了女儿的降生。

“那么现在,可敬的国王,请你告诉我,这对白种人父子的孩子,相互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吸血鬼轻蔑地问道。

威克拉姆国王的眉头如同木炭炉子里的两根炭棒,又黑又亮。这样的问题又一次引起了他的不快,但毫无疑问令他十分关注。他把头转到贝塔尔说话的那个方向,显出疑惑不解的样子,显然,对于这一故事中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哼!”勇敢的国王清了清喉咙,他还是有点紧张,好在最后他想起慌乱时最好不要开口。

“哦,尊敬的陛下终于要开金口讲话了?”吸血鬼献媚地问道。

此后贝塔尔安静了片刻,他不耐烦地咳了两声。最后,他对威克拉姆说是否还想听另一则有趣的故事。

国王还是沉默不语。他迈着异常飞快的步子已经走了很久了,而且看到远处有教徒打着火把,于是就急匆匆地赶往那个方向,几乎喘不上气来,所以即便他愿意听故事,也说不出话了。

“你这样一句话不说,”等了几分钟后,贝塔尔说道,“那么机灵的小王子或许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显然他的话是另有所指的。

聪明的迪哈瓦希同样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