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疆

“我不在!但是……”理直气壮的说,他看看吴万楼,迟疑了一下,脸上带着些怒气说:“我昨天一早就出去了,直到老吴去找我,我才跟他回到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你怎么不参加父亲的喜宴?”苏北山好奇的看着,又看看吴万楼,只见父子两人表情甚是尴尬,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我不喜欢热闹,所以,就一大早躲出去了,与其参与这些应酬,还不如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跟知己聊天喝酒来得痛快!”一脸不服,愤愤地说。

“这么说,你昨晚是跟知己喝酒聊天痛快去了?!”苏北山严肃的问,如果说昨晚不在场,那么他是凶手的嫌疑岂不是很大?!

“哐啷!”吴万楼把茶杯掉在了地上,赶忙站起来给苏北山说:“苏探长,不关我儿子的事儿啊,他一定不是凶手!您可一定要……”

“吴万楼,你紧张什么?!”苏北山摆摆手,笑着说,全然没有把吴万楼的紧张放在眼里:“我看大少爷也是实话实说,如果他真是凶手,又怎么可能说出对自己如此不利的话?你是紧张你儿子?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探长?!”

吴万楼一时语塞,赶忙坐回到椅子上,下人们上来打扫被摔得粉碎的茶杯,又换了一碗新茶端给吴老爷。

“少爷,你接着说。说说你昨天是跟哪位知己喝酒聊天去了。”苏北山斜睨了一眼吴万楼,无奈的摇摇头。

“这……我……”苏北山这样一问,反而吞吞吐吐不敢再讲。

“怎么了?!”苏北山仿佛看出了的心思,安慰道:“但说无妨!不用担心惊动你的朋友,我们警察例行公事,会在需要的时候传你的朋友过来问话,而且我们也只问跟你的行踪有关的事儿,不会向他们透露其他事。”

听完,还是眉头紧锁,看看站在身旁的洛暮,又看看苏北山,艰难的说:“我是跟洛暮在一起喝酒!”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产生了一阵**,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为何大少爷昨晚会跟四太太的哥哥一起喝酒?对于吴万楼娶亲来说,这两个人是必须出现在婚宴上的关键人物,为何一同消失,又一同出去喝酒呢?

“有意思!”苏北山的话打断了众人们的议论,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看大家都很好奇,那就请少爷为我们详细说一下你跟洛暮二人去喝酒的原因和昨晚的经过吧。”

叹了一口气,好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缓缓的说:“我昨天心情实在太差,所以,没跟爹打招呼就跑出去了,先……给爹道歉!本来我是想自己出去喝酒看戏,没想到在去酒楼路上遇到洛暮少爷,他见我心情很差,很担心我,所以,就陪我一同喝酒去了。”

“哎,不对啊大少爷!”管家老吴插嘴说:“昨天我找到您的时候,只有您自己啊,没见洛暮少爷啊!”

“你插什么嘴?!是还嫌不够乱?!”吴万楼恶狠狠的瞪了老吴一眼,厉声喝道。

“洛暮少爷说,他妹妹今天嫁人,自己作为妹妹唯一的亲人,总是要出席婚宴的,他陪我到前半夜,说实在不能再拖延,必须要回去了。既然我心情不好,他也不勉强,还给我在明湖客栈定了房间,打发客栈伙计来门外接我,安排妥当后,我从酒楼二楼包房窗台上,看到他往回家的路上走了。见他逐渐消失在夜色里,我又一个人喝酒喝了很长时间,后来我见酒壶空了,又叫伙计送来一瓶,刚倒上一杯还没来得及喝,我就从楼上看见管家老吴急急忙忙的跑到酒楼门口,他声音很大,我在楼上都听得清,似乎在说我们家大少爷在么之类的,我赶忙下楼去找老吴,老吴拉着我二话没说就往家走。”

“少爷,也就是说,你在洛暮走后,就独自一人在酒楼喝酒喽?!”苏北山问。

“是的,但酒楼的伙计都可以作证,我自从进去酒楼,直到老吴去找我之前,都没有离开过啊!”感到一阵紧张,急忙解释到。

“伙计可以为你作证?!人家跑前跑后忙的很,怎么可能时刻在意你?明湖客栈对面,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苏北山思索片刻说:“应该就是客栈老板开的柴门酒楼!呵呵,这个酒楼每天都人满为患,而且还有专门的戏班唱戏,我看大少爷真是会挑地方,很会享受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吴家大少爷,柴门会有你的座位?酒楼的老板也是大有来头的,就连我这个探长去了都要提前打招呼!”

理直气壮的说:“苏探长既然这样说,那么我的嫌疑是否更加可以排除了?昨晚酒楼确实如苏探长所说人满为患,那么多人为我作证,请探长随便找人问问便知!”

“哎,可惜啊大少爷!”苏北山苦笑一声,无奈的摊摊手说:“这恰恰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反而倒是让你成了第一嫌疑人!”

“为什么?!”一脸的不服气,昂首挺胸,目光坚毅。

“人满为患!既然人满为患,伙计们又怎么可能盯得过来?柴门酒楼的客人个个都是贵客,即便你仰仗你爹吴万楼的势力能在柴门订到雅间,可那二三层楼上的雅间足足有30间之多!据我所知,除了三层的10个贵宾间有专门的伙计在门外服务之外,二楼全部雅间不过只有10个伙计在轮番照料。”苏北山缓缓走到面前,冷冷的的说:“10个人看管20个房间的客人,也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吧?更何况,柴门每晚都有专业的戏班唱戏,一楼的大堂更是人声鼎沸!这时候,如果大少爷您完全可以趁房间门外没人、而大堂的客人都在看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等作案之后,你在用同样的方式溜回来!”苏北山拍怕的肩膀说:“大少爷,我说的对吗?!”

“对什么对?!我儿子不可能杀人!”没等答话,吴万楼在一旁嚷嚷道:“苏探长,我儿子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从小宅心仁厚,做生意也实实在在,又在省城读过书,是断断不会杀人的啊!更何况他才认识四太太几天?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去害死她?!”

吴万楼急得脸红脖子粗,苏北山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辩解,反而步步紧逼:“大少爷,情况对你很不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仔细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苏北山的眼睛冷笑着说:“苏探长分析的是,我不话可说!只不过——”他向苏北山面前又凑近一步,几乎要贴在对方的脸上,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那么洛暮与我分别后,他又去了哪里呢?!我起码还有能找到证人的希望,没准就有眼尖的伙计一直盯着我呐!可是洛暮呢?他去了哪里,谁又能为他作证?!我当时只记得洛暮少爷看了一眼怀表,说:‘新娘子该敬酒了,我得回去!’从柴门酒楼到我们吴家大宅走路也不过一刻钟,但刚才弟弟和两位姨娘的描述中并没有提到洛暮少爷,那么——”

“你!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妹妹?!”洛暮听到把自己指认成杀人嫌疑犯,急忙站出来辩解。

“洛暮少爷,你不先不要着急,你去了哪里,待会儿我给你时间解释!只是大少爷刚才说他还能找到证人来证明他的清白?!我会蠢到去相信你找来所谓的证人吗?如果你真的是凶手,凭你们吴家的财力,花钱买通几个证人也是易如反掌吧?!”苏北山冷冷的看着,似乎已经断定他就是凶手!

“既然苏探长这样说,我不再解释,多说无益!希望苏探长听完洛暮的解释,再来判断我们谁更有可能是凶手!”依然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