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艰难的做出分手的决定
第二日,蒲苇又将路易斯医生叫过来聊天:“路易斯,你会催眠吗?我总梦见一个男生的背影,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正脸,还有亲密关系,我总觉得小姨的那个男人不应该对我有这么大的负面影响,而我的父亲对我和母亲真的非常好,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路易斯道:“蒲苇,你想好了吗?据我的观察,你好像没有稳定的自我感,没有生命的**,既不敢努力追求心中所爱,又不敢拒绝不喜欢的追求者,如果你的记忆把一段不好的经历压下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保护你不受伤害。我昨天的话说的有些重了,我没权利评价你的所作所为。”
蒲苇坚定的望向路易斯:“我不想再做这么懦弱的人了,如果第一次我就明确拒绝丝柏,我们根本就不会开始,如果我生完孩子之后没有半推半就,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以前我总怪丝柏强取豪夺,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别人其实伤害不了我。我甚至羡慕丝柏的勇敢,至少他敢去争取,而我却连拒绝都不敢。”
路易斯医生见蒲苇这么坚决,将她带到了专门的催眠室,催眠室很大,干净整洁,蒲苇躺在沙发上听着路易斯的引导词,渐渐的进入催眠状态,梦中的那个男人慢慢的转过了脸,是梵德!而在催眠中,自己居然对他满含深情!
画面转换,蒲苇来到一处沪都的老公房,见到一个凶狠的男人在鞭打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倔强,一点都没有反抗,也没有躲,甚至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蒲苇心里很痛,最后鞭子打断了,那个男人拿起扫帚的大竹竿继续暴打小女孩。
画面又切换,还是这个凶狠的男人,这次是在打一个年轻的女人,小女孩麻木的坐在一边看,也不哭也不闹。女人满面泪痕的转身抱住小女孩叫道:“我可怜的蒲苇啊!”柳蒲苇好似被火烧了似的,立马从催眠状态醒来。
柳蒲苇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泪痕,路易斯医生关切地问道:“想必你看到了想要的画面,你哭的很伤心。”柳蒲苇点了点头,对路易斯说道:“催眠看到的画面是最真实的自己吗?”路易斯道:“没错,人类有自我保护机制,在遇到伤害的时候会合理化伤害,这样才能确保个体活下去。尤其是儿童,在受到父母的伤害时,会自我合理成是我不好,或者我不值得被爱。小的时候这套机制确实能保护儿童,但是长大后幼时的信念不变的话,深信自己不够好,不值得被爱,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柳蒲苇对路易斯医生表示了感谢,回到病房给父亲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蒲苇啊,怎么突然给爸爸打电话,以前不都打给你妈吗?好不容易才能抢到手机。”
柳蒲苇平淡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不是我的爸爸,我看的很清楚,那个男人很凶狠,不仅打我,还打我妈。”柳爸叹了口气:“哎,你还是想起来了,我和你妈是重组家庭,你妈怕告诉你的话,让你对婚姻有恐惧,也不能信任男人,所以让我一直瞒着你。”
柳蒲苇明了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还是瞒着吧,妈妈也是为了我好,你们放心,我会找个爱我对我好的好男人的。我也没别的事,就是突然做了个梦,记起来了。那您还有其他孩子吗?”
柳爸道:“是有的,只是这些年一心一意照顾你们母女俩,对他们倒是亏欠了很多。”柳蒲苇挂断了电话,心情有些复杂,她的世界其实一直很简单,除了几个朋友,几乎没什么社交,生活也没什么压力,除了在异国他乡感受到的孤独感和陌生感,其他倒还好,她有些想念沪都了。想念酒香草头,想念排骨年糕,想念**鱼球,松鼠桂鱼,想念灌汤小笼还有遍地的南京老鸭粉丝汤。
柳蒲苇躺够七天就出院了,路易斯医生很严肃的警告贾丝柏半年内不要碰蒲苇,同时两人最好冷静一下,整理自己的心意,贾丝柏也开始了在路易斯医生处做心理咨询,其实贾丝柏也知道自己体内一直以来都有股戾气,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化解。
一开始他被蒲苇深深的吸引,她那种古典温柔的气息也许就是自己的解药,他贪婪的索取,霸道的禁锢,直到最后伤害了蒲苇。但是他还是不想放手,一直以来他也有觉察到蒲苇对自己的小小抗拒,甚至还有莫名的害怕,其实他才是那个应该害怕的人,他太害怕蒲苇离开自己。
甚至一开始,他害怕被蒲苇拒绝,所连表白都不敢,直接采取了最强硬的措施,还令蒲苇怀了孕生下自己的孩子,企图绑住她,他知道蒲苇软弱的性格,善良又柔弱,她不舍得伤害任何人,自己一直都利用她的善良。
蒲苇回到白房子,一切就像原先那样,蒲苇喜欢上了去教堂,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一个秘密,她看清了梦中那个男子的样子,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梵德,所以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心意。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贾丝柏,所以才会默许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只是人到最后必定要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哪怕之前再怎么妥协,再怎么屈服也好,人始终杀不死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不按照自己的本心活着,无论怎样都不会幸福。柳蒲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退缩的人,可是今后她不打算再凡事依靠他人了,她要成长,她要活出自我。
她打算找贾丝柏好好聊聊,毕竟两人的关系因为孩子的到来,这辈子已经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只是这次轮到贾丝柏害怕了,世上事就是这样,敌强你就弱,敌弱你就强。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拖着拖着,一直拖到暑假,柳蒲苇也没找到机会和贾丝柏好好谈谈。
这一日,纳兰见蒲苇和丝柏的关系总也不好,整个白房子一直笼罩在低沉压抑的氛围中。于是,纳兰提议大家一起出海钓鱼,还可以冲浪,浮潜,晒晒太阳,放松一下心情,大家都说好。由于纳兰想让两人找到解决情感问题的方法,于是他和梵德自动承担了所有安排方面的事。所有的零食饮料包括防晒,纳兰都一个人搞定,梵德负责游艇的安排,反正他家很多艘游艇,随意安排一艘出来就可以。
柳蒲苇和贾丝柏两人别别扭捏的上了游艇,纳兰和蒲苇趴在船沿的栏杆上说着悄悄话,梵德和贾丝柏两人躺在沙滩椅上做日光浴。纳兰充当知心姐姐的角色:“蒲苇,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是分是和,给句痛快话啊,一直这样拖着算怎么回事嘛!白房子每天都处在低气压之中,你也要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吧。”
柳蒲苇转向纳兰:“如果我要和丝柏分手,你怎么看?”纳兰看着蒲苇:“你决定了?”蒲苇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是啊,从医院回来没多久我就决定了,只是丝柏很忙,我们一直没有时间谈谈。”纳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梵德的性格可能更合得来,可是丝柏下手实在太快,他出手快准狠,我以为你会一直跟他在一起呢,丝柏和梵德都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感情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你说我们要是一辈子都像在丝柏兰德那样无忧无虑多好!”
柳蒲苇看向纳兰,说道:“你一直都是那么无忧无虑啊,我从没见你为什么发过愁。”纳兰道:“那是因为我们家族有规定,要到24岁之后才可以恋爱,而且一直要保持处子之身,不能违反,梵德的家族也有这个规定。”柳蒲苇道:“很明智的家规啊,年纪太小难免太冲动,为什么丝柏家没有这项家规呢?”
蒲苇可爱的问话把纳兰逗笑了,他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调笑道:“丝柏可是要心碎了,不过我倒想看看他吃瘪的模样呢,他肯定从没想过你会和他分手。不知道他和梵德在谈些什么。”那边贾丝柏和梵德也在聊天,贾丝柏戴着太阳眼镜,看着天空,对梵德说道:“蒲苇要和我分手。”梵德没有说话,贾丝柏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男人啊,难道要蒲苇先开口向你示爱吗?”
梵德看向贾丝柏,还是没有说话,贾丝柏道:“你们的性格倒是一样温吞,我原先以为男人只要一心发展事业就够了,女人的话,放在身边当个花瓶,生个孩子暖暖床,谁先得到了谁就赢了。只是蒲苇很少对我笑,可是对着你却笑的很甜,甚至对着纳兰她笑得也很多,她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从小父母就对我严格要求,体罚是常有的事,我也想温柔,可是从来没人对我温柔过啊,我要怎么学会去对他人温柔呢,我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愤怒就很不错了,可是近来我连这个都控制不住了。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很有爱,温柔又和善,就像太阳温暖着身边的人,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的人什么都失去,赢的人得到一切不是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我的身上有刺,会刺伤蒲苇,以后蒲苇由你来守护吧,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你。”至始至终,梵德只是在听贾丝柏一个人在那说,最后,梵德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蒲苇讲呢?”贾丝柏说道:“这是男人间的对话,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