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瓦剌内讧

这天,余宗武和赵娜到达大同,在一家客栈里用过餐后,两人便要分道扬镳了。临别时,赵娜嘱咐余宗武,见到姐姐后一定要到瓦剌来看她。余宗武答应了。

这天夜里,余宗武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施展轻功落在了石府的一间房屋的瓦楞上。只见偌大的石府,灯火通明,却一片寂静。

余宗武见石府中有一处大房间正灯火煌煌,便向那儿飞越去。途中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走着,便停下来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孙正。

于是他悄悄地来到孙正的身后,捂住孙正的嘴,把他拖到一个隐蔽处,小声地说道:“阿正,是我,阿武。”

孙正见是余宗武,有点惊喜交加,便带余宗武来到他的房间,又让陆明去叫来余美英。姐弟俩久别重逢,不禁悲喜交加。

此时陆明已经凿好了隧洞,孙正让陆明看守着,叫余宗武和余美英进到了隧洞里长谈。

余美英道:“弟弟,有一件事姐姐必须告诉你。”

余宗武道:“姐姐,什么事?”

余美英道:“弟弟,我们本不姓余,我们本姓黄,由于十几年前父母遭到现在的大同都督石亨及其结义兄弟吕中的杀害,爷爷才带我们逃到余姚富阳村。”

余宗武听了,不由怔住了,说道:“姐姐,此话当真?”

余美英道:“是真的,姐姐小时候亲眼目睹,而且在石府中又亲耳偷听到石亨、吕中他们说杀了我们的父母。由于当时你还小,所以爷爷不让姐姐告诉你这段血海深仇。”

余宗武听了,悲愤异常,咬牙切齿地说道:“石亨、吕中这对奸贼,我余宗武一定要杀了你们,为我的父母报仇。”

余美英道:“阿武,还有一件事,这石亨父子暗地里培养势力,欲图谋反篡位。”

余宗武道:“这个我已知道。他们在余姚县制贩私盐,被我查到后,一路追杀我。”

余美英听了,担心地说道:“那弟弟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余宗武道:“我才不怕他们呢。”

余美英道:“弟弟,你准备如何报仇?”

余宗武沉吟了一下,说道:“目前石亨父子手握重兵,但他们欲图叛乱篡位,目前只有借助朝廷的力量,才能铲除他们,为爹娘报仇。”

余美英道:“那弟弟,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余宗武道:“目前石亨父子正派武林高手追杀我,我想先去我的一位朋友那儿避一避,再找机会报仇。”

余美英听了说道:“弟弟,你真是长大了,姐姐还害怕你会冲动行事,弟弟,你的那位朋友是谁?家住哪里啊?”

余宗武道:“她是瓦剌大汗的女儿,我想先去瓦剌找她。”

余美英听了,舒了一口气,说道:“弟弟,你真是遇上贵人了,好,你去瓦剌吧,姐姐这下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孙正让余宗武从隧洞中走出石府。只见这条隧洞的出口是在一户农家中。原来孙正利用石彪的赏银,在石府周边购买了一间农房,让陆明凿通了农房和石府他的住所之间的隧洞,以备不时之用。

余宗武走出了隧洞,逃离了石府后,便向瓦剌方向行去。

这天,余宗武来到瓦剌都城所在地。他刚从一家酒馆出来,旁边便匆匆走过来一人,挽住他的胳膊想拉他走。

余宗武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娜的丫鬟小青。他正要问小青一些事情,只见小青“嘘”地一声,用手指捂住嘴唇,示意他不要多说,拉着余宗武来到一个偏僻处所。

只见这里是一处地处城外,荒废已久的大土城,土城外有瓦剌装饰的士兵把守。

小青将余宗武带入土城之中,参见了一位年龄稍大的瓦剌长者,用中原语言说道:“大人,这位就是我和公主在中原结识的朋友余宗武。”

说完对余宗武道:“余少侠,这位是我们的长辈,马也吉思大人。”

余宗武听了,便过去拜见了马也吉思。

马也吉思道:“听小青说余少侠是我们大汗公主的朋友,不但为人侠义,而且智谋过人,请余少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小王子和公主。”

余宗武本来就对事情感到有些奇怪,听马也吉思这么一说,便道:“小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娜现在在哪里,你们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小青听了,说道:“余少侠既然对我们公主叫得这么亲热,想必一定知道我们公主和我的底细了。”

余宗武道:“不错,你快说说,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娜现在在哪里?”

小青道:“太师也先叛乱,杀死了脱脱不花大汗,还囚押了小王子麻儿可儿,我家公主不知情,回来后去见大汗,也被也先的手下囚押起来了,余少侠,你足智多谋,一定要想法子救出我们的小王子和公主。”

余宗武听了,心中不禁担忧起赵娜的处境来,但他沉住气,沉吟了一下,向马也吉思问道:“敢问大人,小王子和阿娜被囚禁处有多少人马看管?”

马也吉思道:“据探子来报,也先已率兵去攻打兀良哈了,小王子和公主被囚之处只有也先手下一位将领掌管六七百人马?”

余宗武又问了一下关囚小王子和赵娜处所的具体情况,说道:“小青,我们现在去看一下这里四周的环境,我再想办法。”

于是马也吉思让小青带着五六名手下士兵到四周逛了一下。只见东面有一条比较狭窄的道路,道路两边是险峻的山岭。

余宗武见了,心中一动,有了主意,说道:“小青,我有一计可以救出阿娜和小王子。”

小青听了,心中大喜,说道:“余少侠,你心中有救我们公主和小王子的计策了?”

余宗武点点头,说道:“我们回去再说。”于是一行人回到那个土城之中,余宗武向马也吉思和小青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策。马也吉思听了表示赞同。

余宗武道:“既然各位听得进我的计策,那我们快着手按计划办事,晚上便去救出阿娜和小王子他们。”

于是马也吉思便吩咐手下士兵办去了。

余宗武对小青道:“小青,那天在船上,你为了救阿娜被那两名喇嘛番僧打下了海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回到瓦剌这里来了?”

小青道:“那天我被那名喇嘛番僧打下海后,漂到了一个海滩上,一对善良的渔家夫妇救了我,我才得以回来。”

她说完停了一会儿,说道:“余少侠,我落入海里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听你的话中,好像你跟我们公主已经相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余宗武把他和赵娜也被那两名喇嘛番僧打入海里,漂流到荒岛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余宗武停了一会儿,说道:“我一进入瓦剌的都城,你便来找我,就是要我为你们出主意?”

小青道:“正是,我跟马也吉思大人他们说起你的足智多谋,还说你可能会来这里,所以他们就派人在都城中布下眼线,果然你也来到我们都城这里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余宗武道:“小青,阿娜的哥哥小王子这个人为人如何?你能跟我讲讲吗?”

小青道:“小王子这个人可好了。”

余宗武“哦”了一声,说道:“愿闻其详?”

于是小青感恩地说起了一些往事。

原来这小青原名乌吉斯格朗,是瓦剌一户穷苦人家的女儿,母女俩相依为命。小青十四岁的那天,她的娘得了很重的病,躺在**奄奄一息了,小青见了,又害怕又悲伤,一个人蹲在帐篷门口哭泣了起来。

这时小王子麻儿可儿领着几个下人经过,见此情景,便过去问小青道:“小姑娘,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啊?”

小青抬头看了一下麻儿可儿,见他有随从,知道是富贵人家,心想他一定是不会帮助自己的,于是继续哭了起来。

麻儿可儿见了,便温和地说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帮助你。”

小青听他如此说,将信将疑地说道:“你真能帮助我们?”

麻儿可儿和蔼地微笑地说道:“真的。”

于是小青说道:“我娘得了很重的病,我家又没钱请大夫,所以我伤心地哭泣。”

麻儿可儿道:“你娘现在躺在帐篷中吗?带我们去看一看。”

于是小青带着麻儿可儿进了帐篷。麻儿可儿看了小青的娘一下后,便吩咐下人马上回宫中请个御医来,于是下人去了。一阵子后果然请来了御医。御医问诊了后,麻儿可儿又命令下人去抓来了药,递给了小青。

小青见了,心中很是感激,问道:“大哥,真谢谢你,不知你是什么人,可否告诉我名字,将来也好有个报答。”

麻儿可儿听了微笑不语。他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这是我们瓦剌的小王子。”

小青听了,忙跪拜称谢。

麻儿可儿叫下人取来十几两银子,交给小青,说道:“姑娘,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吧,好好照顾你母亲,我们先走了。”说完领着下人走出了帐篷。

小青看着麻儿可儿一行人远去,心中真是感激万分。

小青的娘服用了药之后,没过几天病就痊愈了,于是商量着叫小青进宫去服侍麻儿可儿。麻儿可儿本来推辞,但见小青心意如此坚决,只好收下了她,并给她取名叫小青。小青虽然当了奴婢,但麻儿可儿并不把她当奴婢来对待,反而对她关照有加。

一天,麻儿可儿坐在内屋,叫小青到大厅上把一个大玉瓷瓶拿来,小青领命去了。她抱着那个大玉瓷瓶刚走出大厅门口,远远便看见大汗脱脱不花走过来。那时脱脱不花离开瓦剌到兀良哈有一些日子了。她心中想告诉麻儿可儿大汗回来了,于是加快了脚步,不料到麻儿可儿内屋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连着那玉瓷花瓶带人摔在了地上,那玉瓷花瓶顿时碎裂了,小青额头也剐了一点伤。

麻儿可儿见了,忙走过来扶起小青,说道:“小青,你摔伤了没有?”

小青有点害怕地说道:“小王子,这玉瓷花瓶被我打碎了……”

其实那玉瓷花瓶是很昂贵的,但听麻儿可儿道:“摔碎了一只花瓶而已,没关系的,小青你呆在这儿一下,我去拿一个膏贴来贴一下你额头的伤口。”说完便去拿了。

小青见了,心中很是感动。

小青十六岁那年,脱脱不花命麻儿可儿和几位大臣去东北的邻邦商议要事,麻儿可儿也带小青同去。回来时来到一个山岭,当时一行人走累了,便坐下来休息,麻儿可儿叫小青去山涧里取一些泉水来,小青领命去了。

小青去后不久,麻儿可儿便后悔起来。他想这荒山野岭,经常有野兽出没,实不该叫小青一个人去取水,于是命随从保护好大臣,自己起身去找小青。

麻儿可儿找了一会儿,便看见小青了。忽然他看见小青身后不远处有一只老虎直向她奔扑过来。

麻儿可儿大惊,忙跑过去,一边叫道:“小心”,一边扑倒小青,用自己的身子掩盖住小青。

那只老虎扑到麻儿可儿和小青后面不远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原来麻儿可儿在扑倒小青的同时,举起了一把匕首,那只老虎扑到上空,腹部被匕首深深划破,与此同时,在后面追随而来的随从迅速地射出一只金镖,射中那只老虎的头部,那只老虎终于毙命。

小青见麻儿可儿身上有老虎的抓痕,正想问他有没有事,麻儿可儿先道:“小青,你没事吧?”

小青听了,心中很是感动。

几个月后,天山神尼来到瓦剌欲收赵娜为徒,麻儿可儿便向天山神尼求情,让她也收下小青,一来可以让小青照顾赵娜,二来让小青习武,可以防身。天山神尼答应了,于是小青便做起了赵娜的丫鬟。

小青说完,脸上流露出感恩的神情,余宗武听了,心中也对麻儿可儿生起了敬重、好感等情愫。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也分头去做起事来了。到了晚上,马也吉思打扮成也先手下部将的装饰和余宗武等人领着五六个手下士兵来到囚禁赵娜和小王子麻儿可儿的地牢所在地的城门口。

看守城门的两个士兵喝道:“来者止步,是干什么的?”

马也吉思道:“我们是太师也先派来提审地牢中的囚犯的,你们快让开。”

那守城的一个士兵道:“请出示令牌。”

马也吉思道:“令牌在我怀中。”说完一边装着往怀中掏令牌,一边和余宗武等人走近那两个看守士兵,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刺入那名守城士兵的胸口,那名守城士兵顿时毙命。

另一名守城士兵见了,正要喊人,余宗武眼疾手快,迅速掏出一把匕首也刺入那名守城士兵的胸口,那名士兵也倒地身亡。

马也吉思命令手下将这两名士兵拖到隐蔽处,一行人来到了地牢门口。

那看守地牢的士兵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马也吉思道:“本官是也先太师的手下,太师叫我等来提审一下那个麻儿可儿等人,你们快带路?”

那名官兵听说是也先派手下来看审犯人,不敢怠慢,便要带他们进入地牢。

马也吉思道:“本官这儿带有几坛酒,是也先太师叫我来犒劳大家的,各位兄弟,请过来喝上几口。”说完叫手下士兵抬上几坛酒来。

那些士兵见有酒喝,不由高兴起来,忙跑过去喝了起来。那个领头的也想喝酒,便迫不及待地带领马也吉思、余宗武他们来到地牢中。

马也吉思叫他打开地牢的铁锁,那个领头的只想喝酒,也不怀疑,打开了地牢的铁锁。这时余宗武悄声走上前去,捂住那名领头士兵的口,取出匕首割裂了那个领头士兵的喉咙,那个领头士兵顿时溅血身亡。

于是马也吉思、余宗武等救出小王子麻儿可儿和赵娜等人。向地牢外奔去。那马也吉思带来给看守地牢的士兵喝的酒中下了很剧烈的蒙汗药,那些士兵没喝多久便昏迷过去。

余宗武、赵娜等人顺利地走出了地牢,悄悄地来到了地牢所在地的城门口,不想被士兵发现,顿时喊杂声一片。一行人迅速地跑到之前放置马匹之处,跨上马奔驰而去。

这时也先手下守城的将领率六七百人马追了过去。余宗武一行人往东面急驰而去,驰过那条比较狭窄的小道后,放出信号。

那在后面追赶的也先手下将士也追到了那条比较狭窄的小路。只听小路两边的山岭上呐喊声大起,紧接着便是巨石、火木等滚滚而下。

原来余宗武早就让马也吉思在这条狭窄的小路两边的山领上埋下伏兵。堆着巨石、火木等。

其时皎月当空,可以照见在后面追赶的那些也先手下将士惨叫着混乱一片,六七百人马死伤殆尽。

余宗武和赵娜、小王子麻儿可儿等人逃离后,赵娜来到余宗武身边,说道:“阿武,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在地牢中一直想着,你会来救我的,你果真来救我。”

余宗武看了赵娜一眼,说道:“阿娜,你受苦了。”

赵娜听了,心中感到一阵甜蜜。

这时,马也吉思和小青也向麻儿可儿说起余宗武是如何与赵娜相识相爱且是如何救他和赵娜的,麻儿可儿听后,走过去对余宗武躬身称谢道:“余少侠,多谢救命之恩。”

余宗武忙还礼道:“小王子客气了,区区之劳,不足言谢。”

一行人接着往东逃去,路经一座山岭,一行人有些累了,便燃起篝火休息。

众人围着篝火坐着,余宗武道:“阿娜,你们父王和也先到底有什么仇恨,那也先非杀你们不可?”

赵娜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出走去江南时,也先太师还对我父王他们和气一团呢,哦,这事我哥哥可能知道。”

余宗武不由看着麻儿可儿。

麻儿可儿道:“事情是这样的。”便缓缓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瓦剌的大汗脱脱不花原是已亡的元朝皇族后裔,鞑靼的酋长。瓦剌首领脱怀杀死已亡的大元朝的遗臣阿鲁台后,又兼并了当时的两大势力贤义和安乐二王,欲自立为王,可众将士不许可,于是便立脱脱不花为大汗,自己为丞相,实际上掌握着大权。

也先便是脱怀的儿子,这也先从小就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指责。据说也先的母亲怀也先才八个月,也先便出生了。

也先十一二岁的时候,一次和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小王子在一起玩耍。这群小王子谈天说地,说着说着有一个名叫呼和鲁的小王子笑也先是私生子,因为也先其母只怀孕他八个月便出生了。

也先听后,心中大怒,当时却沉默不语。

两天后,也先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来找那名叫呼和鲁的小王子,说道:“呼和鲁,想不想吃中原的冰糖葫芦?”

那呼和鲁道:“想吃啊。”

也先道:“那这一串冰糖葫芦给你。”说完递过一串冰糖葫芦给呼和鲁。

呼和鲁接过后,心中感激,说道:“谢谢你,也先。”

也先道:“谢什么,我和你很投缘,呼和鲁,我们长大后结为安答(兄弟的意思)怎么样?”

呼和鲁道:“好啊。”

也先道:“咱们边吃边出去玩吧。”

呼和鲁道:“好啊。”

于是两人边吃着冰糖葫芦,边走出去。来到一处荒废的土城的时候,两人已经把冰糖葫芦吃完了。

也先道:“呼和鲁,咱们爬上土城玩吧?”

呼和鲁道:“好啊。”

于是两人爬上了那座荒废的土城。其时那座土城离地面还颇高。

也先道:“呼和鲁,我敢跳下去,你敢不敢?”

呼和鲁道:“你如果敢跳,我有什么不敢的。”

也先道:“好,我先跳,你也跟着跳。”

呼和鲁道:“好。”

于是也先跳了下去,在土城上面的呼和鲁见也先跳下去没事,便也跳了下去,不想他落地之处是一个陷阱。

呼和鲁落到了一个里面布满尖尖的木头的坑中,顿时双脚一疼,一只脚断了,呼和鲁不由地大哭起来。也先冷冷地看了一眼呼和鲁,不再理会呼和鲁,转身离开了。

后来呼和鲁的父母找到了呼和鲁,查明了真相,原来是也先事先在土城下面挖了一个大坑,在坑中布满了尖尖的木头,然后引诱呼和鲁跳下去。

但呼和鲁的父母追问也先为什么要害呼和鲁时,也先强按在心中的愤怒,冷冷地说道:“他为什么要笑我是私生子?”

脱怀死后,也先继承了瓦剌太师的职位,秣马励兵,使瓦剌逐渐强盛起来。那时瓦剌大汗脱脱不花有一个小妹妹哈斯其其格,长得艳若桃李,相当得美丽,也先见到了,心中喜欢上了脱脱不花的小妹妹哈斯其其格,对她格外献殷勤,也对脱脱不花很尊敬。但哈斯其其格只对也先有一些好感,并无男女爱慕之情。

不久便发生土木堡之变,也先把英宗掳到了瓦剌都城中。英宗被掳到瓦剌后,大汗脱脱不花把英宗奉为上宾,照顾得相当周到,并召集众将官,说道:“我族的衣饰、粮食等,全靠大明资助,现在侥幸将明英宗掳到这里,我等必须待之若上宾,不得怠慢,英宗若有什么不测,我族灭族之祸到矣,明白吗?”

众将官都说:“是。”

这天英宗走过一间房屋的门口,见里面坐着一位正在学江南刺绣的女子,英宗定睛一看,只见此女长得艳若桃李,美如天仙,不由有些看呆了。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脱脱不花的妹妹哈斯其其格。

这时脱脱不花也经过,见这情形,心中有些明白英宗的心意。英宗见脱脱不花走来,便说道:“大汗,不知此女是谁,叫什么名字?”

脱脱不花道:“她是本大汗的妹妹,叫哈斯其其格,皇上很喜欢她吗?”

英宗道:“在我大明的妃子中,还没有见过像令妹如此美丽的。”

到了晚上,脱脱不花和也先等宴请英宗,一阵歌舞欢乐后,脱脱不花安排哈斯其其格进来给英宗斟酒,英宗看着哈斯其其格的艳容,不由有些看傻了。也先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又惊又怒。

这时脱脱不花已看出英宗的心意。于是第二天来到哈斯其其格的闺房中,说道:“妹妹,为兄看得出那英宗喜欢上你了,为我瓦剌的百姓着想,为兄想把你嫁给英宗,以保我族和明朝的永世和平,你意下如何?”

哈斯其其格沉吟了一下,说道:“哥哥,如果能为瓦剌百姓做点贡献,妹妹我愿意嫁给明英宗。”

脱脱不花道:“妹妹你能深明大义,为兄我打心底里高兴,为兄我代表瓦剌全族百姓谢谢你了。”

哈斯其其格道:“哥哥,快别这么说。”

脱脱不花道:“如今太师也先穷兵黩武,不断挑衅大明,这样只能劳民伤财,我劝了多次,他都不听,唉,我瓦剌百姓要的是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啊。妹妹,这次如果你能嫁给明英宗,两国修好,真是我瓦剌人民的福祉啊。”

脱脱不花停了一会儿,说道:“对了,你跟也先也很要好,你们之间到底如何啊?”

哈斯其其格道:“哥哥,我跟也先没什么啊。”

脱脱不花道:“只是那也先好像很喜欢你啊。”

哈斯其其格道:“他喜欢是他的事,我心中只把他当成哥哥一般啊。”

脱脱不花道:“这样就好。”

却说那也先看出脱脱不花有将其妹妹哈斯其其格嫁给明英宗之意,着急气恼了一阵子,一个毒念涌上心头。

这天晚上,英宗身边的侍卫袁彬整理好被褥,让英宗就寝后,自己来到隔壁房间睡觉。英宗躺在榻上睡一会儿,便觉得要小解,于是起来,也懒得点蜡烛,便出去小解了。

这时埋伏在英宗寝室不远的也先,一身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持着一把刀,潜入英宗房间来到榻前,掀开被褥挥刀用力地一阵狂剁。

狂剁了一阵子,也先好像发现不对劲。这时英宗小解回来,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忙叫来袁彬。袁彬进屋与也先一阵厮杀,也先受了一点轻伤,便赶紧破窗而逃。

这时脱脱不花等人过来,见此情形,知道有人想刺杀明英宗,于是派兵更加谨慎地保护英宗。

不久,脱脱不花便送英宗回大明,在送英宗回朝的前一天,脱脱不花向英宗说了嫁其妹哈斯其其格给英宗之事,英宗欣然答应。

英宗回朝后不久,脱脱不花便将其妹哈斯其其格送至大同,让大同都督石亨转送给英宗。

那也先见脱脱不花将其妹哈斯其其格远嫁给英宗,心中仇恨得发狂,但他虽然心胸狭窄,却是个心机很深之人,平时在脱脱不花面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却在实行着自己复仇的计划。

他知道瓦剌目前的兵力,分别掌握在自己、脱脱不花、脱脱不花之弟阿葛多尔济以及阿拉知院手中。那时阿拉知院倾向于自己,脱脱不花又和其弟阿葛多尔济长期不和。

于是也先暗中一边拉拢阿拉知院,一边离间脱脱不花和其弟阿葛多尔济,暗示将助阿葛多尔济登上大汗之位。终于也先发动兵变,擒住了脱脱不花,很快又诱杀脱脱不花之弟阿葛多尔济。

这天,也先命人将脱脱不花吊在地牢的石壁上,叫手下用鞭将其狠狠地抽打,抽了一阵子后,也说道:“脱脱不花,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脱脱不花狠狠地瞪着也先,说道:“恶贼,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狠毒地待我?”

也先道:“你还待我不薄?我待你不薄才对,我待你那么好,你为何还要将哈斯其其格远嫁给英宗,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脱脱不花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寝食不安,我让我妹妹哈斯其其格嫁给英宗,是为了我瓦剌百姓的平安和幸福着想,这也是哈斯其其格自己的意愿。”

也先道:“哼,说得好听,你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巩固你的势力,哦,对了,你没有尝过心爱之人被人**、践踏那种痛苦的滋味是不是?”

说完喝道:“来人呐,将脱脱不花的妻子、嫔妃都给我押上来。”于是手下士兵将脱脱不花的妻子和嫔妃押了上来。

也先喝道:“将脱脱不花的妻子的衣衫、裤子给我统统撕掉。”于是也先手下士兵照办。

脱脱不花又气又怒,说道:“恶贼,你想怎么样?”

也先道:“想怎么样,你等下就知道了。”说完对着身边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上,给我**了这个贱人。”

那也先手下的士兵有点求之不得,立刻**笑着将脱脱不花的妻子加以**。脱脱不花的妻子惨叫着,脱脱不花怒吼着。

也先看了,大笑起来,说道:“脱脱不花,你今天也尝到自己心爱之人被人**玩弄是什么滋味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脱脱不花的妻子后,也先又让手下**脱脱不花的心爱嫔妃,嫔妃们凄惨地叫着,脱脱不花怒吼着,也先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脱脱不花,你今天也尝到了心爱之人被人**玩弄是什么滋味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后,也先命令将脱脱不花之子麻儿可儿也押上来,他把长剑架在脱脱不花的妻子的脖子上,说道:“脱脱不花,麻儿可儿,你们谁知道我瓦剌的传国玉玺在哪儿,说出来,本太师就饶了这个贱人。”

麻儿可儿听了,脱口道:“我知道,在……”

他说到这儿,脱脱不花打断他的话,说道:“麻儿可儿,你不能说,你一说我们将全被他杀死。”

麻儿可儿马上醒悟过来,不再说了。

也先大怒,一边说道:“你不说,本太师就先杀了你”,一边挥剑刺向脱脱不花的胸口,脱脱不花顿时毙命。

麻儿可儿道:“恶贼,我跟你不共戴天。”

也先道:“麻儿可儿,只要你说出玉玺的下落,本太师就饶了你一命。”

麻儿可儿道:“恶贼,你休想。”

也先道:“嘴硬是不是,来人呐,给我狠狠地打。”于是手下狱卒挥鞭就是将麻儿可儿一阵毒打。

这时,一名士兵跑过来,在也先耳边说了什么,也先沉吟了一下,对手下士兵道:“给本太师看好他,本太师出去一下。”

原来下人来报说是兀良哈将领率兵攻打瓦剌,也先不得已只能抽身去了。这天晚上,赵娜回到瓦剌都城,见家中甚是凌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见了父母,便跑到也先那儿去问,她没见到也先,却被也先事先安排嘱咐的手下将领抓住,也打入了大牢。

小王子麻儿可儿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他双目含泪,显然是悲愤已极。

余宗武听了义愤填膺,说道:“这也先如此恶毒,此人不除,不但瓦剌百姓不能安定地生活,而且我大明边境也不得安宁。”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马也吉思道:“小王子,余少侠,我们现在去往哪里呢?”

麻儿可儿道:“现在瓦剌是回不去了,西边是兀良哈境地,我们不熟,就往东走吧,东面是鞑靼所在地,鞑靼族长孛来曾是我的表姨舅,而且我父王曾经救过我表姨舅孛来一家,我们去投奔他吧。”众人赞同,便起身往东走去。

来到一座大山时,由于大伙都走累了,便坐下来休息。麻儿可儿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赵娜说道:“妹妹,父王派你去中原调查姑姑哈斯其其格的下落,你调查得如何?”

赵娜道:“我已调查清楚了,父王手下把姑姑哈斯其其格送到大同,叫大同都督石亨转送给大明朝廷,可是石亨之子石彪暗中把姑姑强奸霸占了,之后又转卖到江南的一家妓院里,后来姑姑哈斯其其格得了一种梅毒,便去世了。”

麻儿可儿听了,气愤地说道:“石彪这个恶贼,竟敢如此对待本王子的姑姑,本王子岂能饶过他。”

这时余宗武道:“不瞒小王子,在下的父母在我小时候也遭到石彪之父石亨的杀害,石亨石彪这对恶贼,有朝一日我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说完显出悲愤的神情。

赵娜道:“阿武,我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提过?”

余宗武道:“我也是刚从大同我姐姐那儿得知的。”

麻儿可儿道:“余少侠,现在还请你相助本王子复仇,等杀了也先重新夺回汗位,本王子答应你,日后一定助你报仇雪恨,也为我姑姑报仇雪恨。”

余宗武道:“多谢小王子。”

众人聊了一阵子,正要起身继续东行,这时余宗武道:“马也吉思大人,这座山可有名字?”

马也吉思道:“有,叫骆驼山。”

赵娜听道骆驼山这个名字,好像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道:“这儿叫骆驼山?”

马也吉思道:“是啊,怎么了公主?”

赵娜对余宗武道:“阿武,你可记得我们经过中原长河镇时,一名叫元福的老人家向我们说了元顺帝宝藏秘密之事?”

余宗武道:“我记的啊,怎么啦,莫不成那宝藏所在地就是骆驼山这里?”

赵娜道:“没错。”接着对马也吉思道:“马也吉思,这骆驼山中可有一处和尚讲经的奇峰?”

马也吉思道:“这骆驼山我熟悉,的确有一处和尚讲经的奇峰。”

赵娜道:“好,麻烦您带给我们看看。”

于是马也吉思带着赵娜、余宗武一伙人来到了“和尚讲经”的山峰下。

赵娜又对马也吉思道:“马也吉思,这和尚讲经的山峰下面可有一个八卦圆形石?”

马也吉思道:“有。”说完指着一块圆形石说道:“那块圆形石便刻有八卦图形。”

赵娜道:“好。”接着转身对麻儿可儿道:“哥哥,你身上是否带有父王留给你的那半截九龙玉佩?”

麻儿可儿道:“我身上确实带有半截九龙玉佩。”说完取出那半截九龙玉佩。

于是赵娜从麻儿可儿那儿接过那半截九龙玉佩,又从怀中取出元福给她的半截九龙玉佩,其时月光如水,赵娜将那两半九龙玉佩合璧,让月光投射在九龙玉佩上。

只见九龙玉佩反射出一道极强的绿光,绿光射到那个八卦圆形的圆石上后,那八卦圆形石竟然转动起来,转了一圈后,那八卦圆形石的下面的山体竟裂出一个缝隙。

余宗武,麻儿可儿等人看清楚了,原来是两块巨石板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一个缝隙。只见这两块巨石板向两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大洞口。

余宗武、赵娜、麻儿可儿等一伙人便走进洞中,只见洞中离出口处不远有一座石狮,余宗武过去摸了一下那石狮,发现石狮头会转动,便用力一挪,那洞口的两块巨石板便又缓缓地合在了一起。那两块巨石板上盖满了黄土,又铺满了薛荔之类的野草,合在一起后,从洞外看,那缝隙便不再能看得出来。

于是众人打起火把,向洞中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洞中比较宽阔处,火光下,只见洞中摆置着十多箱大箱子,麻儿可儿打开箱子一看,只见里面全是宝气荧荧的珍珠玛瑙之类的稀世珍宝。

赵娜道:“哥哥,这应该就是元顺帝留下来的那批宝藏,我们该如何处置?”

麻儿可儿道:“我们有了这批宝藏,完全可以东山再起,重新攻打也先,夺会大汗之位,各位,你们觉得呢?”

余宗武沉思了一下,说道:“本来我还担心,我们是逃亡之人,那鞑靼族长孛来会不会接纳我们还是个问题,现在好了,有了这批宝藏,我们把它向孛来献上,让他帮助我们东山再起也就有可能。这样,我们先把这批宝藏放在洞中,等到了鞑靼再相机行事。”

麻儿可儿同意余宗武的建议。

这时赵娜忽然发现有一个箱子的珍珠玛瑙中夹藏着一幅画轴,便过去取来打开一看,只见画轴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一些梵文,于是对麻儿可儿道:“哥哥,这画轴上的梵文你看得懂吗?”

麻儿可儿接过一看,说道:“我也看不懂,不过应该是天竺人觐献给元顺帝之物。”说完对在场的人道:“你们谁懂得梵文?”

众人都说不懂。余宗武道:“我家乡倒是有一位私塾先生精通梵文,只是他远在富阳村。”

麻儿可儿道:“本王现在就将这幅画轴送给余少侠你,余少侠日后若有机会遇上那位私塾先生,再向他讨教好了。”说完把那幅画轴送给了余宗武。余宗武忙道谢收下了。

众人边说边往山洞的另一端走去,只觉得山洞越走越下坡,最后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块巨石堵在前面,余宗武等人奋力推开了巨石,上面落下一些淤泥,出现了一个洞口,阳光照射了下来。众人往洞口爬了出来,只见自己是在一条干涸的大河中。

众人走出了山洞后,麻儿可儿命令下人把巨石重新堵上,又在上面抹满了一些淤泥,又做了一些标记,以便日后再来能够记得。

众人又走了一段路后,便来到了鞑靼的地境。放眼望去,只见处处水涸土裂,显然鞑靼此时正在闹旱灾,只见路上哀鸿遍野,饿殍满地。

众人一路打听地来到了鞑靼族长孛来的居处。余宗武对麻儿可儿道:“那也先知道我们逃往鞑靼,一定早就派人来威胁索取要人,那孛来虽然是你的亲戚,也受过你父王的恩惠,但他迫于形势,未必会接纳我们,但是鞑靼现在在闹旱灾,所以我们应该及早向孛来说明我们发现了一处宝藏,可以用来帮助鞑靼民众,但要鞑靼必须接纳我们,让我们东山再起,重新攻回瓦剌,夺得汗位。”

麻儿可儿道:“余少侠所言有理。”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孛来的帐篷里,麻儿可儿和赵娜与孛来寒暄了一番,孛来请他们坐下,于是麻儿可儿向孛来说明来意,并说发现了一处宝藏可救鞑靼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但鞑靼必须接纳他们。

本来孛来正处于两难境地,因为他虽然和麻儿可儿是远房亲戚,但也先的威胁,他也不能不考虑,听了麻儿可儿这么一说,便决定接纳和支持麻儿可儿。于是麻儿可儿和孛来派人从山洞中取出宝藏,帮助鞑靼民众重建家园和训练士兵。

余宗武道:“现在也先兵多士众,人悍马强,要想攻打也先,当然必须从长计议。鞑靼现在由于灾荒,已经是兵散马弱,所以我们要想利用鞑靼东山再起,首先必须帮助孛来重新训练士兵,增强战斗力,将来方可言一战,还有不知阿拉知院此人在瓦剌可有掌握部分兵权?”

马也吉思道:“目前瓦剌的兵权除了也先掌握一部分外,阿拉知院以及他的两个弟弟也掌握了一部分兵权。”

余宗武道:“那阿拉知院可有什么弱点?”

马也吉思道:“阿拉此人虽然长期居位于知院,但却颇有野心,而且此人相当地好色。”

余宗武听了,沉思了一下,说道:“好,我心中已有计策,不过目前我们必须着手训练一名色艺俱佳且有胆略的女子以及一名能干的仆人,以混入也先的府中。”

麻儿可儿道:“好,本王子马上与众下属协商着去办。”

余宗武道:“训练这名女子和奴仆最好从你们的下属的亲戚朋友的家中甑选,因为他们是瓦剌人,如果也先阿拉查起来,也有个保险。”

麻儿可儿道:“余少侠说的是,本王子现在就去办。”

众人商议了一阵子,便散去了。

此后余宗武便和赵娜等人在鞑靼住了下来。白天,余宗武帮助孛来训练士兵,处理军务。晚上便和赵娜一起坐在一群围观的人群中,观看着鞑靼人的摔跤竟赛等活动。这样一年多下来,两人的感情逐渐加深。

一天晚上,余宗武找不到赵娜,却发现蒙古包外的草地上,生着一堆大篝火,有的人正在弹琴奏乐,气氛显得比较热闹,篝火的外围围坐着一群人,大部分是青年男子。

余宗武因找不到赵娜,便也坐进了围坐的人群中,向一位青年鞑靼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那个鞑靼男子懂得汉语,说道:“今晚你坐在这儿,若是有鞑靼姑娘要拉你起来到篝火堆旁跳舞,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愿意和对方去跳舞,便表示此生愿意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这是我们蒙古族的习俗,叫拉郎配。”

余宗武听了,“哦”地一声,表示明白。

一阵子后,只见外面走过来一群鞑靼姑娘,余宗武忽然看见赵娜也在其中。那些鞑靼姑娘分别对围坐的心目中相爱的男青年拉起来到大篝火堆旁跳舞。

余宗武心中有些激动,正在这时,赵娜有些羞涩地来到余宗武的面前,含情脉脉地看了余宗武一眼,欲拉起余宗武来跳舞。

余宗武会意地向她微笑了一下,便起身和赵娜到篝火堆旁跳舞。在有些急促的奏乐声中,两人尽情地跳着舞着,心中都感到有着说不出的甜蜜。

这时,只见麻儿可儿微笑地向余宗武和赵娜走来,说道:“余少侠,哦不,阿武,我妹妹可是对你一往情深,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你以后要好好对他,不可欺负她哦。”

余宗武听了,脸颊微红,说道:“小王子,我会的。”

麻儿可儿道:“唉,还叫我小王子,直接叫我名字吧。”

余宗武道:“还是先叫你小王子吧。”

麻儿可儿道:“也好”,说完对赵娜说道:“妹妹,这下你可称心了吧?”

赵娜略显羞涩地说道:“哥哥……”

麻儿可儿见了,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经过一年多下来,马也吉思从麻儿可儿的下属的亲戚朋友中甑选了六七名颇具色艺的女子和六七名比较能干的小伙子进行秘密训练,终于训练出一个色艺具佳且有胆略的女子格根哈斯和一个能干的小伙子苏图。

这天,余宗武、麻儿可儿、马也吉思等人在帐营中商议攻打也先之策。只听麻儿可儿道:“现在我们已经训练出格根哈斯和苏图,阿武,下一步我们将如何进行?”

余宗武道:“我的计策是让苏图混入也先府中,成为也先的贴身奴仆,好第一时间了解敌情,我们再相机行事。再找一个机会,使格根哈斯也打入也先的府中,让格根哈斯成为也先的嫔妃,然后再指使格根哈斯勾引阿拉知院,只要那阿拉一上钩,与也先必成为水火难容之势,一旦他们火拼起来,两败俱伤,我们再让孛来举兵攻打瓦剌,到那时也先可除,瓦剌汗位也必定能夺回。”

麻儿可儿和马也吉思等都赞成余宗武的计策,于是召来苏图和格根哈斯说道:“这次让你们打入也先府中,实行复国大计,可能你们会有所牺牲,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苏图和格根哈斯家人都受过脱脱不花的恩泽,又都深明大义,知道瓦剌如果在也先的统治下,长年穷兵黩武,百姓必定苦不堪言,于是齐声道:“我们愿意。”

于是马也吉思向苏图和格根哈斯提出了要他们完成的任务,苏图和格根哈斯都答应下来。

于是余宗武等人让苏图先打入也先的府中,由于伶俐能干,苏图很快成为也先的贴身奴仆之一。第二年,也先在全族中选妃,格根哈斯成功入选。

一次,在犒赏将士中,也先请阿拉知院等人入座庆贺,在贺宴上,阿拉知院被格根哈斯的惊艳容貌和丰盈婀娜的体态深深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咽下了好几回的口水。

格根哈斯见了,向阿拉知院看似有意地妩媚地笑了一下,阿拉知院顿时全身有点酥软。在整个宴会的过程中,阿拉大部分时间都在偷瞄着格根哈斯。

宴会结束后,格根哈斯随也先回宫,经过阿拉知院身旁时,稍微碰了一下阿拉知院的手臂,阿拉知院顿时一呆,走到门口时,格根哈斯又稍微回头对阿拉知院笑了一下,便出去了。阿拉知院明白其意,他心神**漾,恨不得马上就与格根哈斯云雨一番。

格根哈斯探头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关上了门,对阿拉知院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私闯大汗(那时也先已自称可汗)嫔妃的房间。”

阿拉知院笑道:“不要拿也先来吓唬本知院,他很多地方还要仰仗本知院呢?本知院岂会怕他?再说美人,不是你叫本知院前来吗?怎么,也先冷落你了?”

格根哈斯道:“你倒挺聪明的嘛,那也先成天只迷恋诺敏那个贱人,让本妃好寂寞哦。”

阿拉知院听了,色眯眯地笑道:“那就让你尝尝本知院的滋味。”说完扑了过去,把格根哈斯抱到榻上,行起了云雨之事。

这之后,三天两头,阿拉都要来到格根哈斯的房中**乐,于是苏图将这件事告诉了也先,也先暗中观察,确定不假后,沉思了一下,便下旨命人夺回阿拉知院两个弟弟的兵权。阿拉知院见了,心中知道也先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和戒备。

这天晚上,用过膳后,也先对苏图说明天要去后山狩猎,苏图便把这个消息偷偷告诉格根哈斯。

这天晚上,阿拉又来到格根哈斯的房中**乐,一番云雨后,格根哈斯对阿拉知院道:“阿拉,起先也先大汗来过了,说明天要去后山围猎,也先不在,你明早再来本妃这儿,好嘛?”

阿拉知院听了,计上心来,应付了一下格根哈斯,便出去了。

苏图也派人向余宗武、麻儿可儿他们说了也先明早将去围猎及格根哈斯已将此事告诉了阿拉之事,余宗武等人知道时机到了,又暗中命令苏图实行下一步计划。

第二天早上,也先带领着苏图等人来到后山围猎,一行人刚到达后山,苏图便向也先说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也先就让他去了,自己率领一行人向后山奔去。

那时阿拉知院早已布兵埋伏在那儿,也先等人一进入包围圈,阿拉知院便率兵杀了过去。也先不敌,被阿拉杀死。

那苏图见后山喊杀声大起,知道此时也先已被阿拉知院杀死,便慌慌张张地奔到也先的弟弟伯颜贴木儿的驻军处,告诉伯颜贴木儿,说阿拉在后山布兵围杀也先。

伯颜贴木儿听了,忙起兵向后山杀去,半途上遇见阿拉大军,两军又是一阵厮杀,只杀得天昏地暗,伯颜贴木儿不慎战死,阿拉领着残余士兵来到也先的宫中,稍作休息。到了夜间,只听下人来报,说鞑靼族长孛来率兵杀来,阿拉听了,忙率兵迎战。

原来余宗武、麻儿可儿等人听苏图派人来说也先明天将去后山围猎,阿拉可能伏兵杀也先,便让孛来率兵来到瓦剌边境。料定此时阿拉已和也先杀得两败俱伤,便让孛来出其不意杀了过来。一场厮杀中,阿拉知院不敌,被孛来手下杀死,于是孛来迎立麻儿可儿重新掌权,称可汗即位。此时已是景泰六年底。

麻儿可儿即汗位后,余宗武便与赵娜在瓦剌居住下来。白天,他们一起放牧牛羊;晚上,便一起坐在围观人群中,观看蒙古人摔跤等竞赛。两人感情进一步巩固发展。

这天,余宗武和赵娜正在放牧牛羊,麻儿可儿骑着马过来,问了一些事后,余宗武道:“大汗,大同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麻儿可儿道:“大同方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阿武,你心中可有报仇的计策?”

余宗武道:“那石亨父子现在手握重兵,又有谋权篡位之心,我想我要报仇,只能是借助大明朝廷之力来铲除他们,现在我只盼望事情能有什么进展。”

麻儿可儿道:“阿武,如果你报仇需要我们瓦剌相助,随时来找我,我们瓦剌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哼,石亨父子这两个狗贼,奸害我的姑姑,我岂能放过他们。”

余宗武道:“多谢大汗。其实我心中确有借助瓦剌士兵给石亨父子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彻底致他们于死地之意。”

于是三人又进一步地聊了一阵子,麻儿可儿便回去了。

这几天,余宗武和赵娜两人照旧白天放牧牛羊,晚上观看蒙古人摔跤等竞赛,然而此时,瓦剌来了一个人,把余宗武和赵娜的亲密情形看在眼里。她眼中含着泪水,心中悲痛不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寻找余宗武多年不得的余宗武的师妹江小燕。

这天夜里,赵娜和余宗武散开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忽然发觉身后有东西射来,忙闪身接住,只见是一支金镖,金镖上夹杂着一张纸条,赵娜再转身向帐篷外看去,那射镖之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娜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请单独一人来五里外的山脚下,有要事相告。”于是赵娜一人来到那个山脚下,只见山脚下站着一名侠士打扮的女子,此人正是江小燕。

江小燕见赵娜来到,便说道:“你来了,公主,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师兄余宗武可曾向你提及过我?”

赵娜听了,说道:“你是阿武的师妹江小燕,我叫赵娜,阿武曾多次向我提及过你。”

江小燕道:“你先别阿武阿武地叫我师兄叫得那么亲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师兄?”

赵娜听了,有些羞涩地说道:“没错。”

江小燕道:“那请你从此打消与我师兄在一起的念头。”

赵娜道:“为什么?”

江小燕道:“因为我师兄是不会爱你的,阿武和我从小在一起习武,我们俩可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何况阿武曾接受我的订情之物那块圆形玉佩,就是说我们有婚姻在先。”

江小燕这几年虽然在寻找余宗武,但她心中惴惴恐慌的便是那天余宗武没有把玉佩还给自己,是潇湘神剑让他这么做的。她本来一直在心中祈祷事情不是这样的,阿武是爱她的,才接受她的玉佩,但这几日她亲眼看见余宗武和赵娜在一起浓情蜜意的,今夜又听赵娜亲口说那天余宗武接受她的玉佩是潇湘神剑指使的,她心中彻底奔溃了。

江小燕流着泪对赵娜道:“赵姑娘,你,你能不能把阿武让给我,只要你把阿武让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娜道:“我和阿武是真心相爱的,他心中不爱你,我让给你也没用啊。”

江小燕流着泪道:“赵姑娘,你把阿武让给我,他是会喜欢上我的。”

赵娜看着江小燕在月光之下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忍,于是说道:“好吧,我可以离开阿武,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对待阿武,真心去爱他,让他幸福快乐。”

江小燕听了,心中大喜,说道:“赵姑娘,你心真好,我答应你,我会对阿武好的,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我会让他幸福快乐的,谢谢你赵姑娘,你打算怎么做?”

赵娜道:“小燕妹妹,你先回去,我会让阿武回到你身边的。”

江小燕心中欣喜,便辞别了赵娜,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赵娜看着江小燕离去,心中有些痛苦,又像是五味杂陈,怔怔地站在那儿。

这天,余宗武去放牧牛羊,久久不见赵娜前来。放牧牛羊回来后去赵娜的房中找她,也不见赵娜的踪影,余宗武便去麻儿可儿那儿问麻儿可儿道:“大汗,可曾见过阿娜?”

麻儿可儿道:“我妹妹她去天山了,她留有一封信,叫我转交给你。”说完向余宗武递过一封信函。

余宗武打开信函一看,不由地当场呆住了。只见信函中写道:“阿武,我师傅天山神尼昨日传来书函,说她老人家不久将辞世,要我去天山继承她的天山掌门之位。我想了很久,师傅平日里对我有如母女,这是她老人家的遗愿,我想我应该答应她,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见你,随你走的,感谢你陪我度过了人生中的一些美好时光,我会永远怀念这些日子的,对了,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师妹叫江小燕,她很喜欢你,你去找她吧,如果你能和她结成伉俪,我在千里之外的天山也会默默为你们祝福的。赵娜。”

余宗武呆了很久,喃喃地说道:“阿娜,你怎么这么无情,你怎么这么无情……”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呆呆地坐着,想了半天后,第二天便向麻儿可儿辞别,回大明土地去了。

赵娜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余宗武远去的茫茫灰尘处,便默默地随麻儿可儿回去。

这天余宗武正在路上走着,忽然一个熟悉的久违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阿武,原来你去了瓦剌,害得我这几年找的你好苦。”

余宗武回头一看,原来是江小燕,余宗武听了,心道:“阿燕对自己真是一片深情,这么多年了,还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却处处回避她。”他又想起了赵娜,心中不由对江小燕有所愧疚,于是两人结伴回江南。

一路上,江小燕像以往一样说这说那,就是不提赵娜。余宗武静静地听着。江小燕又提起自己在余姚县的一个山岭上发现了潇湘神剑的尸体,余宗武这才知道,那天师傅潇湘神剑为了救自己,已然命丧那两个西域喇嘛番僧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