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风尘女子救风尘,姐妹情谊藏心机

再说逍遥馆里的灵鸢儿,与朔君情意绵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了,虽然深知自己身份卑贱,不时会争风吃醋,对兆君若即若离,可难得自己自从遇见他,就一心一意的,想想每日像妻子一般盼望朔君前来,这心里情谊自比往日卖笑于别的男子不一样。如今再不找个归宿,肯定是要老弱惨死了,于是逮着机会,与朔君说了此事。

那日和朔君饭罢,仆人们撤去杯盏果蔬,老妈子们上来侍候沐浴,替灵鸢儿和朔君净身完毕,朔君这几日公务在身,不曾来灵鸢儿处,自然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等老妈子们退去,就迫不及待地在春台上搂着灵鸢儿,噗噗嗤嗤地玩弄起来,灵鸢儿按住朔君道:“君,你爱我吗?”,朔君道:“怎么忽然问起?我若是不爱你,何苦忙里偷闲来寻你,天下女子多得是,可是偏偏你是绊住我了,我逃都逃不走。”灵鸢儿心里些许得到安慰,于是又说道:“那我们成亲如何?你只需帮我戴个根系良正的寻常人家,这样对王族也说的过去,我们成亲了,就不在这么偷偷摸摸了。要不然,你也看到,我就会老去,和那些老妈子一样,为年轻的姊妹们服侍着,这样,那我还不如死了。”朔君道:“休得说生生死死!我要是对你不忠,不得好死!”灵鸢儿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呜咽道:“我不要你为我牺牲,如果你不在世了,我去爱谁?我要你好好活着,和我一起好好活着,我们成亲,教子,认认真真生活。”朔君惆怅道:“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多少人在羡慕着我们,何必走那世俗的定规,你看那些洞房花烛之后的夫妻,还不是各自营生,白衣苍狗。”灵鸢儿道:“可是我就是这般俗,你知道风尘女子,对凤冠霞帔看得多重要吗?我们何曾不想端坐在花轿里,你风度飘飘策马在前,走到家里,我们得到众人的祝福,喝交杯酒,偶尔吵吵闹闹,那才是人生啊。”灵鸢儿已经涕泗横流,朔君刚才那股热心思瞬间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沉沉的,安慰着灵鸢儿来,答应着灵鸢儿他会不负痴情人。俩人说话之间,只听得隔壁尤娆在操琴唱曲儿愉悦来客: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来客们喝彩道:“尤娆娘不仅貌美还会弹一手好琵琶,堪比灵鸢儿啊。”尤娆笑道:“爷过奖了,我也是给先贤的辞赋谱曲,冒昧唱出来而已。我小妹生得仙风道骨,可惜命苦沦落在这逍遥馆里,以后还望各位赏脸,要是听曲儿解闷,可找我尤娆,妹妹三生有幸,难得遇上中意人,明日少些人打扰她,好让他们终成良缘,大伙在善意上也就功不可没了。”有客道:“尤娘乃群芳巾帼,这逍遥馆里的女子无人能及,就为你这豁达豪情,我们领命就是了。”尤娆感谢着大家,又欣然献歌几首,至夜深人静才罢。

这歌舞声色是世人迷之恋之,百音辗转,也道不尽人生红尘路。尤娆这逍遥巾帼的名声席卷了合欢里,多少男子都慕名前来,一时成了热热闹闹的去处,鸨娘娘对尤娆的对待也自不比往日那么轻慢些,姐儿地叫着,尤娆献艺贡唱,让这些男人们隔靴搔痒,可望而不可得。尤娆穿戴起居,更比众姐妹高贵些。

鸨娘娘屈指一算,是时候引进一波摸样可人的新人来逍遥馆了,于是让手下人四处采集。招来的不是病秧子,就是腿脚不灵便的,有些新人风姿韵味,就是摸样一般,鸨娘娘感慨道:“即使这般的女子,我的幻术让他们倾国倾城也是一时的事,这样我法力减弱,还留在人间干嘛?”手下一仆子道:“鸨娘娘,我知道一处人家的女儿摸样齐整,说来可是个奇女子嘞!”鸨娘娘道:“别卖你娘的关子!快说来于我听。”仆子颔首笑道:“小的记得曾随朔君鸢姐去壤驷谷游玩,遇见一女娃,摸样不再鸢姐之下,伶牙俐齿,很是个有灵气的女娃呢。”鸨娘娘感觉甚好,欲命下人去买来,只听仆子劝阻道:“不过,鸨娘娘有所不知,这女娃可是牧监壤驷敛里的千金,就是那个出生时河溪五彩,满谷异香的女子。要她来我们逍遥馆,这不是比成仙还难吗?她父母怎能答应这些事呢?”鸨娘娘嗔目结舌道:“这样看来,这孩子也快到成年时节了,让她做下一个灵鸢儿或者尤娆,红火我们逍遥馆的生意,自不比那些凡女子费力些。至于她愿不愿意,这可不是她自己说了算数的,我堂堂一鸨娘娘,那时在妖城翻云覆雨,可不是谣言传说嘞。”鸨娘娘吩咐那仆子明日就带她去壤驷谷转悠,决定会会那女娃。

次日天微亮,鸨娘娘一行人就来至壤驷谷,远远就看见三个女娃在河溪畔玩耍,两个穿戴平凡,陪伴左右玩耍,鸨娘娘幻化做灵鸢儿摸样,袅袅娜娜地上前去,那俩侍女道:“小姐,那里来了个女子,在向我们招手嘞。”丹若看明白了后道:“哦,那是神仙姐姐,我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呢。”丹若上前去,笑道:“姐姐又来我们壤驷谷了,看来我们缘分在此啊。”面前这假灵鸢儿笑道:“多久不见妹妹,是长大了。”话还没说完,就左顾右盼,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丹若见状,忙道:“姐姐何事这么急切?”

假灵鸢儿道:“姐姐今日和公子来游玩,没带随从,我们玩耍,各自迷散了。”

“姐姐莫急,我们对这里的路径地势自然比你要熟悉的多,我们帮你找就是了。”未知事由的丹若,马上吩咐小玉和小蛮,分路去找,假灵鸢儿还不忘嘱咐说:“你们只需喊‘朔公子,灵鸢儿在寻你’便是了。”说完与丹若自成一路,寻那所谓的朔公子。“朔公子,灵鸢儿在寻你”鸨娘娘幻化的灵鸢儿同丹若行至芦苇深处,鸨娘娘妹妹长妹妹短的说着知心话,带至众仆人们潜伏的地方,像丹若放射了一股迷迭烟气,丹若于是恍恍惚惚地浑身无力,瘫软在地。

话说小玉和小蛮按着小姐的吩咐寻了些时候,终没有结果,就回到原处来,不见小姐,千呼万唤,唯有芦苇绵延千里,就知道出了事,立即一路哭哭啼啼往笼翠楼跑去。

“老爷!夫人!小姐不见了!”小玉没进笼翠楼来,壤驷敛里和书凝梅就先闻到这叫喊声。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一回事?”壤驷敛里见小玉、小蛮进来问道。

“我们和小姐在河溪畔游玩,谁知来了一个神仙气骨的姐姐,说与小姐有一面之缘,还说什么要找朔公子,我们就分路找去,回来就不见小姐了,那个姐姐也不见了。”小蛮哭着说道。

敛里夫妇听得小蛮一席话,感觉如是晴天霹雳,书凝梅踉踉跄跄着,被左右侍女扶起来,敛里带着众人,在壤驷谷里细细寻找,山岩,杜鹃林,河溪,翻天覆地要寻到丹若。麒麟坡都细细找过,还是没见丹若的身影。

书凝梅哭道:“老爷啊老爷,这可怎么办?不如求个御令,好求得女儿平安回来。”

“你觉得这样做不可行啊,咱家女儿又不是凤体龙胎,王上政务繁忙,会关心这些个事?我看咱们还是派人四处打听,下布告寻女吧。”壤驷敛里无奈地说道。

自鸨娘娘得到丹若,就如获至宝,把丹若关在逍遥馆阁楼下。丹若醒来,自己被关在屋子里,就知道已经离了家园,自然痛苦起来,午饭时候,只见仆子进来,丹若细细看,方明白这是曾跟随那位神仙姐姐的小厮,于是骂道:“鬼东西!你和神仙姐姐串通一气把我带到这里是何意?”仆子笑道:“什么神仙姐姐?这里没有神仙姐姐,这里就是烟柳繁华地逍遥馆,我们在这里做事只是混口饭吃。”

丹若往仆子脸上吐了沫子道:“呸!为了钱财能干这种事来?”那仆子抹了一把脸说道:“小姐不必这么激动,我没杀人,只是向鸨娘娘告知了她所需的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伤大害,哦对了,我叫钊儿,小姐以后成为头牌了,照顾小弟才是。”

“这么说,不是神仙姐姐坏的事?可是?”丹若问道。

“你说的神仙姐姐不过是我们这里的名妓罢了。那天见你的是我们鸨娘娘幻化而成的灵鸢儿姐。”钊儿说完,开门出去,遇见了鸨娘娘来,“里面那女娃可乖顺些?”,钊儿忙说道:“鸨娘娘放心,她怪顺着呢。”

鸨娘娘进来,丹若知道原来是这**肥臀的中年女子搞的事,想都没想,就拿出鸳鸯刀,扑向鸨娘娘,丹若是手疾,鸨娘娘眼快,将那身子一闪,鸳鸯刀里划过鸨娘娘的肩头,那肩头就流出紫色血来。

“哎呀呀!你这没教养的小蹄子!快把她绑在院内的策红柱上,老娘要好好教训这放肆的蹄子!”钊儿一伙就上前来,把丹若绑在院内的策红柱上。

灵鸢儿正在看这闲书,忽然听到楼下鸨娘娘破口骂着,那被骂之人也不甘示弱地回骂着,灵鸢儿想到自己那年也不是这样整治过来成现在这个性子来的,于是也不理会,继续掩好窗门看起书来。

“妹妹在吗?”门外传来尤娆的声音。

“姐姐有何事?”灵鸢儿说着开来门。

“妹妹今日怎么一个人躲在屋里,怪闷的,你看楼下鸨娘娘又在鞭策新人了。心疼他们,多像当年的我们啊。那个妹妹被绑在策红柱上了,这么一看,摸样比众新人出挑些,可惜性子太烈。终是吃苦的命。”尤娆长叹一声道。

灵鸢儿听着尤娆的言语随便一瞥,不禁看到有个熟悉的模样来,再三看得清楚些,才发现是在杜鹃坡带自己畅游一番的妹妹,遂丢下手里的书,小跑下楼去。

只见策红柱上捆着一位少女,肌肤如凝脂,花瓣唇,如鹤颈,似雀眼,骂着手舞鞭策的鸨娘娘,众新人没有一个上去阻拦的,都战栗着不说话。“妈妈何事这么大费周折呢?”灵鸢儿上前按住鸨娘娘手说道。

“现在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教训这些个不知好歹的给大伙儿提个醒。”鸨娘娘双手叉腰喘气说道。

“妈妈真是小题大做,白费周折。你想想当年你是怎么折服我们这些个的。”灵鸢儿笑道,“看来鸢姐还记仇在心呢。”鸨娘娘道。

“妈妈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姐妹们能有今日的出人头地,权是您一手筹划出来的,感激还来不及呢。我今日见妈妈气馁动了手,这一则气大伤身,我们这些姐妹还指望妈妈给个好前程呢。二来,妈妈这般举动,人们看了也会以为妈妈不仁慈,一点口舌之争就体罚人家,谁不知道这逍遥馆里您最厚爱大伙儿不是。”灵鸢儿说着,吩咐钊儿拿个干净的手帕来。

鸨娘娘听得灵鸢儿这一席话,感觉甚有理,于是问道:“这么说,以鸢姐看如何?”

“这等小事,妈妈自不比亲自操心,吩咐给我们这些个就是了,也好替妈妈分忧。”

“下三滥的人!爱财如命。不是人的东西!”丹若破口大骂着,灵鸢儿见状,忙叫钊儿道:“来人!把她的嘴堵上,免得说出些大不敬的话来。”钊儿遂上前,拿手帕塞住了丹若的嘴。

“妈妈放心,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花心思,给他们好话好处,留恋我们逍遥馆那自然是迟早的事。”灵鸢儿说道,命人把丹若带进自己的屋里去。鸨娘娘见灵鸢儿情真意切,于是答应下来,丹若由灵鸢儿**,唤名叫紫菱。

灵鸢儿一番话说在有理,鸨娘娘也是准许了。紫菱被钊儿一伙带到楼下,换做老妈子上前来,抬着紫菱上了楼,推进灵鸢儿的阁楼里来,紫菱欲要挣扎,被老妈子们按在地上。紫菱忽然闻得一阵花香扑鼻人来,抬头一见,果是满屋子都有花。只见蓝紫色的盆栽鸢尾花满屋子摆放着,落花满地散落着,书案上笔墨纸砚都齐备,旁边立着曲项琵琶。再看水晶珠帘垂在床沿,白色帷帐,钟形花鸟纹铜镜,美人榻整洁,上面放着小巧的白玉炕桌,桌上放着些茶果杯盏。阁楼深处,横有一洛神美人香草屏风,题诗曰:

袅袅秋风木叶下,眇眇愁眉洞庭霞。

荷盖芳堂做人家,长恨歌罢落鸢花。

屏风背后是芙蓉木制的贵妃椅,上面放着白鹭双飞花纹的锦缎毯子,紫菱看得这么齐整有序,自不像是下流人住的地方,遂忖道:“神仙姐姐原来是个高雅的女子,这般操琴弄墨。”

“还不松了她,若是损伤了这玉体,可就不好向妈妈交代了。”只见灵鸢儿开门进来,对众老妈子说道。

“你们且下去,等有事了我叫你们。”灵鸢儿吩咐道,众人皆退下。

“钊儿,你留下!”钊儿留下来,只听灵鸢儿说道:“以后你要两边周全才是,你好,我们也好。”

钊儿自然明白灵鸢儿的意思,说道:“鸢姐,这……”

只见灵鸢儿从手上摘下象牙手镯说道:“你两边周和,自然有你的好处。”

这钊儿看着手里的象牙手镯,连连说着甜言蜜语,出去掩好门走了。

“苦了妹妹了,话说你怎么流落到这逍遥馆里来了?怪我在壤驷谷的那一席什么你我有缘的话,才晦了妹妹的人生,该死!”灵鸢儿流泪说着,忙拿掉紫菱嘴里的手帕,看着眼前这紫菱,不免想起自己以前吃的苦来,又感觉是自己连累的紫菱,于是面对着紫菱跪下来。

紫菱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忙说道:“我怎么会怪罪姐姐呢,怪只怪那个老妖婆,姐姐快起来。”

灵鸢儿起来,扶着紫菱来到美人榻上坐下来,叫人拿了些温水来,亲自为她净脸,又拿药膏涂了鞭打处,忙说道:“紫菱妹妹,姐姐虽是个风尘女子,与你这奇女子相见,甚是荣幸。姐姐在这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妹妹,既然你少女身来,我自然想法子让你少女身离开这里。”

“什么紫菱不紫菱,我是丹若!”

“哎!为了掩饰,你就暂且委屈叫‘紫菱’吧。”灵鸢儿劝说道。又一心思上来,于是出了门去。紫菱见门打开,想趁机逃脱,于是跑出来,迎面就碰到粗壮的男仆拿着棍子立在门口,那钊儿上前来说道:“紫菱还是老实在屋里歇着吧。”于是和一伙人把紫菱押进屋里去。紫菱看见灵鸢儿带着一位女子进来,真是雪堆的美人儿,款款进来。

“哎呀呀!常听外人说异香满室,霞光出水的‘奇女子’今日可算见着了。”这女子一上来,就瞧着紫菱说道。

“紫菱,这是尤娆姐,是逍遥馆里的巾帼。”灵鸢儿向紫菱介绍道。

“什么巾帼?呵呵,你叫我尤姐就好了。”尤娆说着,欲上前来拉紫菱的手,紫菱没有理会,随即闪过身去。

“呵呵,妹妹是新人,自然不习惯这里,待久了就习惯了。”尤娆说着,同灵鸢儿坐下来。

“妹妹今日劳烦姐姐来是为了紫菱一事。姐姐素日对我疼爱有佳,这是天地可鉴的。可自从妹妹出众以来,其他姊妹就对妹妹存有嫉妒心,不和妹妹来往。姐姐睿智贤能,还望姐姐助我这一次,保紫菱齐整离开这里。”灵鸢儿说道。

“姐姐帮你那是自然,可让这紫菱逃脱,你我岂能斗得过这鸨娘娘呢。你要知道,王族的兆君可是鸨娘娘接生的才得以安稳,王后更是以干娘对鸨娘娘赏识有佳,倘若你父亲得知了你失踪是她所谓,定会惹起两边的恩怨,到那时,可就万事难以挽回了。”尤娆说道。

“看来我们要想些法子才是,只需姐姐配合便是,要是什么人儿来翻紫菱的牌子,姐姐只需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把其他门前罗雀的姐妹推给他就是了。”灵鸢儿说道。

尤娆说道:“这自然可以。”灵鸢儿听得尤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高兴着答谢着尤娆,把一金簪子给了尤娆:“哎呦!且能受妹妹如此厚礼呢。”尤娆嘴上说着,倒是收下了。

“姐姐别嫌少才是。”俩人和和气气的,为紫菱换了干净些的衣服,只见鸨娘娘进来,看见紫菱规规矩矩的,笑道:“鸢姐,你家公子来了!”灵鸢儿马上对镜整顿了一番,送了尤娆回去,紫菱也被带到了了另一房间里,灵鸢儿对鸨娘娘说道:“妈妈,以后有人来会紫菱妹妹,可传人回话与我可好?这样,我也好看客人,对紫菱妹妹做一番教导,她毕竟也不懂得咱们这些个规矩。”鸨娘娘答应着,灵鸢儿随即下来迎去,和朔君上来。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