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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出去!我们已经离婚了。”湘语重新打开铁门,手指着门厉声说。

“我当然要出去。不过,咱们先坐下谈谈。”马M返身仍把门关上,一把拉住湘语往沙发跟前走,然后自个人坐在沙发上厚颜无耻地看着她。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湘语直视他,大喊。但几餐没吃饭的她,身子虚得很。她深呼吸,试着给自己提提气。

“嘿嘿,我倒觉得大有谈头。”马M冷笑道。

“你告诉我,是怎么勾引贺桑的?从我们搬家进来就开始了吗?”马M问。

“你滚!我们已经离婚,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湘语手指着门外,气愤地说,“你再来骚扰我,我不会对你客气,我要报警。”说着,她朝客厅里的电话机走去。

“报警?好!你可以报警。不过,你背地里和隔壁的男人,龌龊也就罢了!你还当着我儿子的面和野男人媾和!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敢办培训机构!说--你给我多少补偿?给我儿子多少精神补偿?如果不给,我这就去培训机构揭了你的脸皮,让你这老板当不成!”马M手放在胸前交叉,狞笑着望着湘语。

“你真无耻。”

“我只问你,五十万,你给不给?”马M步步紧逼。

他和萧笑一起因赌博欠下了几十万的高利贷赌债,萧笑每个月也大手大脚惯了。扳本就指望这次了!他马M就是横下心回来弄钱的。

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她,像一只老虎在对着自己嘴里的食物,研究着从哪里下口才好。

“不给。”湘语很坚决,她伸手拿起话筒,准备报警。

“你有种!不给,我让你后悔。”马M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决不会后悔。”湘语回敬道。

马M恶狠狠地摔门出去。

第二天黄昏时候,马超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身后跟着马M。湘语迎着儿子走了上去:“你要晚自习,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她上前扶着马超的手臂,儿子比湘语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湘语看到儿子,突然为自己之前的那些灰心丧气的愚蠢念头感到羞耻:“虽然马超不听话,迷上手机。但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他还小,会有改错的时候。我还是要拿出勇气来好好生活,要不然实在太对不起儿子了。”她好像找到了一点点好好活下去的勇气了。

马超一把甩开湘语的手,一如他那次在办公室里对她一样的粗暴。“妈,你和隔壁贺桑是怎么回事?”马超居高临下地盯着湘语,“爸爸说,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背叛了爸爸。趁他到广东上班,你在背后勾引别的男人……”

湘语被马超甩得一个趔趄,撞到了沙发边,腿被茶几的一角撞得生疼。她扶着沙发站直,张口结舌看着马超半天不语:儿子完全是陌生的样子。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崽,你现在是青春期,脾气大了些。有些事,你长大了,自然会懂妈妈。”湘语上前来拉马超的手。

马超闪到一边,指着湘语说:“今天,爸爸也在场,正好可以说清楚。”

湘语明白了,一切都是马M在背后的挑拨。她想起,马超学习下降,沉迷游戏,都是马M在背后送手机给儿子导致的。

她转身伸手指着马超,又指着马M,马M一脸阴险地望着她。湘语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马超,你是被手机害了,被你爸爸害了。你,你……马M,你太恶毒了。”

马超憎恨湘语和贺桑联合起来,让他禁玩手机。

“我都知道了,您给我带来了羞耻。”马超狠狠地对湘语说,“以后,请不要让贺桑这个野男人,进我家屋门一步。再让我看到你和他有来往,我不会认你这个娘。”

湘语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抖动着手,指着马超,愤怒地说:“贺桑一直照顾你,你叫他什么?谁让你恩将仇报的?”

马超不听她说完,狠狠地摔门出去了。湘语趔趔趄趄地追:“儿子,你听我说。”铁门重重地关了,湘语被椅子绊倒,跌坐在地上,只听到“咚咚咚”下楼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欲哭无泪,瘫在地上。

马M一把将她揪起来,面目狰狞着对她说:“我昨天说过,你不给五十万,你会后悔的。”

湘语挣扎着他的魔掌。

“你滚,你给我滚。”湘语愤怒地说。

“滚?没那么容易。”

他扑了上来,将湘语压倒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故技重施。他一边撕掉湘语的裙子,一边冷笑着说:“我看你风流成性!”

湘语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从沙发上往下一滑,挣脱掉马M,朝厨房跑去,马M在后面追上来,将她身上的**撕成了碎片,湘语手里摸到了一把菜刀,脑袋一片空白,转身对着马M的下身狠狠地砍了过去。

“嗷嗷”马M大声惨叫倒地,鲜血从他的两腿间涌出来,瞬间地板上就大红一片。

湘语被地上的血吓得眼睛圆睁,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子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如注,她倒下,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模糊起来,只有旋转的厨房,飞溅的血真像是贺桑带他去看过的麓山秋天飞舞着的红叶。

“桑,你再也不用躲着我了。”湘语脑袋掉在地上,眼里掠过最后一片红叶,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楼上楼下被湘语家里的惨叫声惊吓到了。大家聚集在院子里,朝楼上望。楼上秦寡妇一直特别留意了楼下,她听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惊恐地打110。不一会儿,呜呜的警车开进了化工大院。院子里挤满了男女老少,秦寡妇在房子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下来。

警察破门而入,将血泊中的马M送到了医院。因为失血过多,半路上,马M停止了呼吸。

好一阵,化工大院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上班,人们白天晚上都不敢单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