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天雷炸响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难以置信的望向袁暝,这又是什么变化?
“我信袁暝,他绝对不会做出有违道义的事情。”上官名禾大声言道,继而转身看向袁暝,“臭小子别怕,我和蓝姐姐、玉姐姐都会站在你这边,其他人说你什么都不要管他们。”
听着上官名禾的话袁暝无奈一笑,第一次在血海里杀了风修尘和流云坤;第二次在火海里看着云家一家人的尸首,火光湮灭了他的眼睛,疼痛难言。
“这是上官姑娘吧!”流云苏生冷的口吻轻笑道:“素闻天道门在西南称雄一方,上官门主更是赏罚分明令众位属下心生佩服,不知少门主何以令我们信服袁暝不曾满手血腥。”
“我才不管,我就是信他。”上官名禾语气笃定一手护着袁暝不让任何人冒犯,这让一旁挨得近的易天橙有点错愕,为何,她只是惊讶见到了故人,这些人为何吃人一般步步紧逼他,奈何这中间有何争执。
群雄愕然,这疏影公子袁暝不仅与风修尘之死有关系还有云鹤大侠一家有关联,何况这两个人都是袁暝的亲姐姐袁雪晴的未婚夫。其中的内因让人颇多揣测,难辨真假?
午时的阳光正暖暖地照在大地,不知这向日厅和凌日楼之间即将有血雨腥风诞生吹向何方。
轩辕山庄上百名侍卫和一流剑客守在四方,全部看着庄主袁世飞,若有任何人对轩辕山庄做出不轨行为,只待庄主一声令下当群起而攻之。
袁世成的棺椁还停在原处,袁世飞不怒自威,不等众人继续议论纷纷,高声道:“死者为大,今日是我三弟祭奠之礼葬入祖坟的日子,各位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三弟下葬,不然便是与轩辕山庄与我袁家子弟为敌,不死不休。”
袁世飞道完,众人一片沉寂,即使满怀怨恨的碧海流门人也安静下来。毕竟在轩辕山庄的地盘又是丧礼之日,若是不让死者下葬只怕袁世飞占了理据,故一些人纷纷闪开先让棺椁离开为大。
众人的目光在疏影公子袁暝的身上徘徊,有的人担心他一走了之,有的人担心袁世飞护短,有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顿时袁暝成为大家关心的焦点。
这边袁暝抬头茫然地看向姐姐雪晴和她一起的未来姐夫江源,起初有些坚定的信念在看过他们两个人的面色之后也有些摇摆不定。
那些质疑、担忧、鄙视还有漠不关心的视线,袁暝浑然不觉也不在乎只是有点执着又呆呆地看着姐姐雪晴,也不时抬头看向上官名禾,真相,他所见所闻她们会如何判断,想着之前上官名禾的话语袁暝感觉阵阵暖心,十分感激。
那玉天珏在金陵玉家三公子玉向明望来的时候怒目侧视,根本不予回应对方的暗示。
“臭小子!”上官名禾一旁守护着袁暝并宽慰道:“别担心,我在这里。”
袁暝点头勉强一笑,平静道:“没想到这么快。”
枯瘦男子正准备飞身挡住袁世成的棺椁,这件事与袁世成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让其这样顺利的安葬未免对洞庭苏家说不过去,这时却被青柳公子密语传音相告,他踏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目光一沉!
“南木兄,袁世成已死你即使大闹袁家也无用,既然袁世飞在,你何必纠缠一个死尸不如针对袁世飞讨一个你心中的公道,还苏家一个清誉。那袁雪镜是洞庭苏家的后裔,还有袁银年和袁雪越身上也流淌着苏家的血,这件事你难道想用剑分裂他们才罢休。”
听完青柳公子的话枯瘦男子不屑地撇撇嘴,冷眼扫了扫那棺椁退后两步,既然如此,他就先看一出好戏,再看看袁家如何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账也要跟着一起清算,反正今日他必是要会一会袁世飞,想见识一下他那号称无双的轩辕神剑。
各人自有商议,达成共识对一个已死的袁世成都不想计较,即使计较也无用。
无人做出头鸟,袁世飞还是别让自己第一个惹怒,想一想轩辕神剑的厉害,那可是四大神剑之首的剑器。
与轩辕山庄交好的门派何其多,何况此地是轩辕山庄的地盘,众人也就听之任之不做拖沓并让出道路让袁世成的棺椁离开向日厅去碧凌山安葬。
抬走的棺椁渐渐远去,袁世成的一对儿女送棺椁离开,袁银年和袁雪越拜别起身施礼,二人各守一边随即缓缓离开,哀乐响起,各方沉寂。
不过比起袁银年的哀痛,袁雪越则显得无动于衷,木讷地跟随哥哥亦步亦趋的行走。
比起袁暝的关注度,大家忽略了袁雪越的异常,这些却没逃过蓝星溟的眼睛,根据之前在山庄与袁雪越的接触以及那个晚上瞧见袁雪越憎恨地摔打袁世成的灵位木牌,不少反常举动。
隐情之下蓝星溟大胆的假设恐怕又是一幕人伦悲剧,不过这些她决定暂时不点破,也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态,大有一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模样和一旁蠢蠢欲动咬牙切齿的玉天珏判若两人。
袁世飞注视着一同长大一同游历江湖的三弟的棺椁,这些年虽然有过错,但是有人在山庄如此放肆杀人这让他颓然的心境难以释怀,这代代传承的庄主之位,对于他来说不是荣耀反而是枷锁,如今行走步步沉重。
不少人看着袁暝,希望从其身上挖掘出阴花郎花无意的真实面貌和身份,十二张面具张张不同,也不知那人是生是死,是否出现在此地,其中的关键之一便是那疏影公子袁暝,谁知,又牵扯上了风修尘和流云坤被杀之事。
感受到了探寻和各种猜测的目光,袁暝也渐渐明白了一点事情,那是江源一直旁敲侧击追问的人——花无意?袁暝不知道花无意的面容如何只知道剑法一流的花无意是从息影剑法第一招开始教他,一直到最后,那大半年的相处心境随和,有高山流水箫音相伴。
棺椁远离了众人的视线,这向日厅才重新波动起来,各种气息流动盯着袁世飞看他如何将幼子之事处理妥当。
袁世飞将目光跳过萧宇通和蔡飞淞,想这萧家老儿和蔡家老儿已经敢如此敷衍他,竟然先后传位给儿子。两只老狐狸一只都不曾露面,让两个弱冠小儿栽赃,心中想着日后清算这一笔账。
事有大小,袁世飞决定先会会碧海流的两位武林七美。当他目光瞥向一旁见女儿雪晴明显已经乱成一团,一旁的江源还在劝慰,心中顿感安慰江源此子不错,深得他意。
袁世飞坦然问道:“碧海流的七姑娘,你说,我儿袁暝如何,又有人证为何事?”
袁世飞肃然的口吻让流云里一怔,也不惧袁世飞这东道主身份,她铿锵有力答道:“袁庄主,云里失礼,家父虽然对四哥的死已经接受,但是我和九妹却不曾放弃追查,幸好月前让我和九妹查到当日四哥的贴身随从,当然巧合的是还有风云公子风修尘的一名侍卫。”
流云里话语一出众人惊呆想这碧海流的七小姐是想翻查旧案,当年风修尘和流云坤的死的确震惊武林,双双客死他乡。
袁雪晴听流云里提起风修尘一愣,心中的伤疤又裂开,继而追问道:“你说什么,修尘的侍卫,他知道真凶是何人?”
“哼!”流云里走至袁暝面前猛然指向袁暝,“是你!”
流云里言语之间顿挫了一下,众人屏住呼吸想听到下面的关键部分,果然流云里没有让众人失望,高声道:“是人称疏影公子的袁暝杀了我四哥和风云公子风修尘。”
轰!袁雪晴听在耳畔犹如轰天雷炸开,不仅袁雪晴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相信,何况当时袁暝才十四岁多,如何杀死名满天下的一流剑客风修尘和流云坤,何况以风修尘的剑法绝学不仅居于武林七公子之首,连江源当年都略逊一筹。
难道轩辕剑法如此厉害,十四岁的少年一人之力可以对付风修尘和流云坤两个人,想到这里每个人心里一惊,全部不可置信的望向袁暝。
也许还不够轰动,流云苏后面又补充道:“当时还有贝雪萂贝姑娘一同身亡,一剑贯胸,而且?”
“而且什么?”几乎在同一时刻,江源焦躁地追问,心急如焚之态众人都能听得出来。
星连城看着袁暝难以置信区区十四岁的少年能刺杀了风修尘和流云坤,那风修尘当年他险些收为弟子,若不是遇见花无意破坏了所有。袁暝,星连城这边越看越觉得是可造之才,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即使学了轩辕剑法也无碍。
“而且,不幸的是死前遭受凌辱。”流云苏无比恨道:“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若是疏影公子所为当真是人人共愤,百死不足惜,他便是一只披了人皮的禽兽,不,比禽兽还不如。”
包裹了伤口重新回到向日厅的贝化学和贝晓诺一来便听见姐姐遭受欺辱之事让二人悲愤难平之余更大的是惊诧,难以置信是袁暝所为,何况有什么动机?特别是贝晓诺心中一点也不信袁暝这种好色之人。
搀扶着坚持回来的妹妹晓诺,贝化学听见流云苏此言不顾妹妹受伤,悲愤又冲动地奔到袁暝的面前不待证实事情的真伪立刻一拳打出,幸好被没有失去理智的江源及时拦住,示意对方不可莽撞行事。
贝化学看见是江源拦住他,怒火一下涌上心头眼睛顿时变得血红瞪着江源,怒道:“你放开,你没听见碧海流的人说什么吗?”
“暝儿不会如此。”江源劝慰道,他虽然有所怀疑,但根本不信袁暝会杀人越货欺辱贝雪萂,根本没有理由和动机。
江源的善意阻拦却更加激起了贝化学的满腔怒意,吼道:“你滚开,这世上任何人劝阻我都可以就是你江子涚不可以,当初姐姐失踪你不管,贝家全家遭人抢劫差点灭门你救不了,我和妹妹险些被丢进猪笼你不在,现在你有何资格说姐姐的事情,说伤害姐姐的人,你不配也没有资格,你滚开,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从贝化学的怒吼之中众人听出一点内情,看袁雪晴面容已经僵住明显震惊超过了所有的想象,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的七弟暝儿能杀死风修尘和流云坤,不可能,如果流云里所言属实,那么这一直追查的凶手,云俊彦的死,袁雪晴感觉一切都乱了。
袁雪镜在一旁也无法相信这些事情属实,病弱的七弟如何能杀了两个一流高手,又如何与风修尘和流云坤遇见?
不想原本安静的枯瘦男子也来添一把火,听他高声言道:“岂止如此,十六年前洞庭一门的惨案也和袁家脱不了干系,掳人子女,毁人一门,真是袁家一干血脉所做之事,真是令人发指,有证有据的事情,我车南木也不怕指认,当替苏家一门讨教袁庄主这件血案的真相。”
袁雪镜原本想上前去扶住三姐雪晴可在听见那枯瘦男子的话之后一怔,似尖刃划过她的心头,她此时不由望向对面随时拔刀准备决斗的玉天珏,这个一直唤她妹妹的女子。
她的面容狰狞却有着苏家独有的纹身,此刻她也愤然地点点头看向自己,袁雪镜一见内心更加混乱。
蓝星溟不想袁暝单薄的身躯原本颤栗难安却也在连番被指认为凶手后变得挺直和无畏。
袁暝的眼眸里带着迟疑的困惑凝视着袁雪晴,他一直尊敬的姐姐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难道他一直等着姐姐来审判他,却也为这世上的事情感到悲哀和无奈。
明明是风修尘和流云坤禽兽不如,为何变成了他,风修尘掳走了贝雪萂害了她一生,最后还将她送给流云坤侮辱。
小鱼呢,小鱼也被风修尘百般羞辱,他们死有余辜为何这些人此时将黑白颠倒来质问他,袁暝内心沉闷又无奈,却也有些懂了这世间的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