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醒醒吧!”
1862 年,马克思利用外出的机会绕道从异国回到过特里尔,看望了越来越苍老的妈妈。
马克思想找份工作,无果。眼看经济上的困难又无法在公园附近的格拉弗顿坊宽敞的住宅待下去了。这时,又突然从特里尔传来噩耗:
1863 年11 月30 日,母亲逝世。
马克思立即从伦敦赶赴特里尔奔丧,为自己亲爱的又固执了一辈子的母亲流下了悲痛辛酸的泪水。
“妈妈,您醒醒吧!”马克思还有许多话要对妈妈说啊!
为了寻求真理,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唤醒无产阶级砸碎自己身上的枷锁,推翻剥削阶级的统治,实现劳动人民自己当家做主……为此,马克思在政治斗争的旋涡中流亡,与无产阶级所有的敌人作斗争,带领一家老小凭着精神支柱的维系,心甘情愿地一次次在贫困的死亡线上煎熬。
您反对孩儿的婚事,您反对孩儿由能赚钱的法律专业转为哲学专业……这些,孩儿都使您老人家大失所望,孩儿没有听妈妈的话,以致妈妈白发苍苍之年还为孩儿的贫困流亡而抱一块心病。
孩儿的心连自己的妈妈也难理解,一二十年来,好在有朋友的理解和接济,好在有早醒的劳动者们支持,否则孩儿还有为妈妈奔丧的一天?
对一个全新的伟大事业,不理解是暂时的,也是自然的。
但孩儿却理解妈妈那天下父母所共有的“望子成龙”的心。可眼下孩子执着追求的事业还没有成功,妈妈善良的劳动百姓的那份“体面”还没有最终讨回来……然而毕竟事业在发展,革命运动有了新的起色,《资本论》第一卷的写作也将进入冲刺阶段……您和大多数尚不理解儿子的心的人会从中找到圆满的答案。
马克思这个已45 岁头发花白了的“孩儿”在妈妈的灵柩前静静、久久地默哀,任放纵的泪水**涤自己负疚的心灵。
送妈妈入墓后,马克思走访了几家附近的亲戚,便立即返回了伦敦。
尽管自己正在第二次经济危机中,但马克思没有专为妈妈的遗产在家里说上半句话,他全忘记了妈妈也有负疚孩子的地方,只想到自己长期流亡异国他乡欠老人家的太多、太多……马克思来伦敦后不久,家里人按妈妈的遗嘱将马克思应得的那份遗产寄到了伦敦。
马克思在经济困境中收到了母亲的遗产,收到了一小笔却沉甸甸的希望,又收到了一份难以忍受的痛苦。母亲用一生的艰苦、俭朴寄给孩儿“愿铁成钢”的恨和爱。
这时,马克思又想起了自己在波恩大学读书时收到的妈妈写的信:
亲爱的卡尔,你每星期都要用海绵和肥皂洗一次澡。
你喝的咖啡是怎样弄的?是自己煮,还是怎么的?
……祝你健康,想必圣诞节你会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妈妈能做到的,我都将乐于去做…………向你致意并吻你,你永远是我最可爱的、最好的人。
这亲切的声音不就是母亲恨和爱的叮咛忠告吗?
马克思终于用母亲的遗产偿还了债务。并为了告慰母亲,用这笔钱在哈佛斯拉克小山梅特公园第一次租用了一栋宽敞、舒适、向阳的别墅——莫丹那一号别墅。
别墅里,夜深的油灯熬得呵呵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