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著作

从1854年9月起,达尔文把自己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整理种的变异的庞大资料上,不断地观察与实验。

在“贝格尔号”航海期间,让达尔文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在南美平原发现了类似犰狳模样的披着盔甲的巨大动物化石。之后,越是沿着南美大陆南下,就越能发现更多的十分相像的动物。除此之外,科隆群岛的生物,与南美大陆的生物特征竟然十分相近。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达尔文在从地质学上看来并不古老的各岛上,竟然发现了同种而有一点点变种的生物。

达尔文认为这些事实可以证明,之前那些认为种的变异是渐变的学说几乎不能站稳脚跟。

基于此,达尔文开始思考各种问题:啄木鸟和雨蛙都会爬树,当种子夹在鸟类的爪上或羽毛上被带到各处,而且很多生物的器官、外形、色彩,同它们的生活环境很协调。这些事实让人怀疑只是环境或器官的一致是否足以说明一切。

达尔文又开始了沉思:假如这些对于环境的适应方法不能够说明什么,那么种的变异说只不过是一种假说罢了。

回国之后,达尔文参照赖尔教授在地质学上曾经用过的方式,把有关人工饲养或栽植的跟自然界的动植物的种种变异事实,一点都不落地搜集起来,看看能不能对问题的解决有一点用处。

达尔文开始采用笔记的方式做记录,他开始不怀一点偏见,也没有带着任何的法则,只顾搜集事实。

达尔文很在意饲养的动物和栽培的植物,他有时候看询问的信件,有时候就直接和那些园艺家和饲养家们面谈,有时候参考各种书籍,就这样搜集了很多资料。

达尔文断然舍弃了动物或植物的改良上没有用的部分,也就是说,淘汰是最好的方法。但是野生生物的器官和外形是怎样被淘汰的呢?这还是一个谜。

1838年10月,达尔文所计划的研究已经开始了15个月,偶然读到马尔萨斯的《人口论》,这让达尔文大感兴趣。

因为长期观察动植物的习性,让达尔文感觉到生存竞争并不局限于人类社会,广大的生物界也很适用这个原则。达尔文认为,在严酷的生存条件下,有用的器官自然保留下来,无用的器官就渐渐地消失了,结果使物种发生变化,产生了新种。

如今达尔文已然找到了一条法则似的东西,但是达尔文害怕拘泥于某种假定,于是他下定决心,开始记录极为简单的笔记。

达尔文首次把这个原则写成论文是1842年6月份的事。当时只不过是一篇字迹潦草的35页铅笔写成的草稿。到了1844年夏季,扩增为230页。这篇草稿的抄本直到现在还保存着。

但是当时,达尔文遗漏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从一个主干分支出来的生物的一部分器官,如果发生变化时,为什么连全体的性质都会产生种种的变化?这种变化竟然大得惊人,且看“种”下面有“属”,“属”又分“科”,“科”下面还有“目”,像这样的分类情形,就可以知道一个大概了。

达尔文在一次乘坐马车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合理的解释。他的解释是这样的:只要是优秀的、逐渐增加的种族,他们的后裔必定比祖先能够适应更多新的环境,这种倾向是一直传承下去的。

1856年年初赖尔教授鼓励达尔文把这个理论以完整的形式写出来,后来达尔文就整理出比《物种起源》长三四倍的新稿。但是这不过是所搜集的资料中的精要部分而已。

因为1858年初夏,马来群岛的博物学者兼旅行家华莱士写了一篇题为《控制新物种出现的规律》的论文寄来给达尔文,他的内容跟达尔文的法则竟然完全一样。华莱士说,如果达尔文觉得这篇论文不错的话,希望他能够推荐给赖尔教授。

达尔文尽可能推荐给赖尔教授,而且准备着把华莱士的论文和自己的原稿的精要,以及1857年9月5日给朋友的信一起出版。

刚开始达尔文一直处在徘徊状态,因为他不了解华莱士这个人,达尔文担心华莱士会认为他做了一件可耻的事。

华莱士写的论文是一篇深入浅出的优秀作品。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论文貌似没有受到任何的瞩目。通过这件事,让达尔文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发表新的意见的时候,如果不是长久地反复说明,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1858年9月,达尔文再次受到赖尔教授的鼓励,他开始撰写有关物种变异的论文。但是后来因为身体状态不好,只好接着进行“矿泉疗养”。

虽然总是在经历挫折,但是达尔文仍旧矢志不渝地想要去完成自己的目标。终于,在1859年10月完成初稿,1859年11月以《物种起源》为书名出版。

《物种起源》是达尔文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也可说相当成功。达尔文刚开始没想到这么晦涩难懂的书竟然能够那么畅销,而且全欧洲几乎都有译本,包括西班牙语、波西米亚语、波兰语、俄语等。

达尔文认为《物种起源》这部书的成功,也要归功于华莱士的论文。如果1856年以现在很大的篇幅出版,恐怕想买这本书的人应该不会超过5个。

达尔文的这个学说在头脑中总在一直酝酿,从1839年左右到1859年出版为止,一直在延续发展。那么这个法则是华莱士发现,还是自己发现的呢?达尔文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过忧虑。因为无论如何,华莱士的论文把这个法则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功劳,绝对不会被世人抹杀掉,而且自己的延期发表,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达尔文有个好的习惯,每当出现与自己的思考相反的事时,或遇到新的观察和意见的时候,他会马上记录下来。达尔文很感谢这个习惯,因为这让达尔文能够谦逊地去注意那些对自己的学说提出批评或者相反的意见。

因为达尔文的进化论被认为是否定了神的存在的无神论,当然会受到很多教徒和牧师的攻击。达尔文总会客观分析,他认为,很多宗教能在人间存活时间如此长久,而且能够左右人们的思想,一定也有它的魅力所在。

不过达尔文认为,在自然淘汰的法则已经被发现的今天,神造万物的说法,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因为他觉得,生物的变异和自然淘汰的作用,就像风吹的方向一样,不能说是依造物主的意志所创的。

达尔文认为,很多动物由于创伤、饥饿、恐怖等痛苦而发展其进化的过程。如果痛苦很长时间地持续下去,就可能增加对于突来灾祸的抵抗力,不过这往往会削弱种族的能力和活动力。而相反地,越是持续快乐,越是能让种族增强活动力。

所以,一切有情感的生物,能够通过大自然的淘汰存活下来,也能保持它们的快乐。人类不仅能在聚会或者家庭团圆的时候得到欢乐,而且在艰难的工作当中也能发现乐趣,而人类不断地发现这些快乐,还可以补偿以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