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院的天才
1826年 9月,肖邦回到了华沙,此时他已能自由地按自己所想做事,他决意进华沙音乐学院,并在那里当了三年的学生,接受埃斯纳的指导。埃斯纳独特的教学方法,肖邦早已体验过。
埃斯纳是位成功的“学院派”作曲家,他在用心观察后,了解到不能太刻意地把自己的意愿加在肖邦身上;但最初两年,肖邦对乐理方面,如旋律配合法、和声学、管弦乐曲,以及作曲理论等的不在意,仍让他相当恼怒。
肖邦也逐渐发现自己的情感只有在专为钢琴而写的独特、有创意的乐曲上才能表现无遗。对他来说,刻板、严格地练习写作遁走曲(在一个乐曲中,有一个或一个以上的主题或旋律,在不同部分重复演奏)、弥撒曲或室内乐,是沉闷而无趣的;他对这种拘泥于格式的曲子不感兴趣,所以在这方面,他的表现很不理想。想要把自己的音乐思想导入事先已决定好了的固定形式的音乐格式中,也很困难。
对从小便热爱巴赫和莫扎特等伟大古典乐曲家的肖邦而以“夜曲”为名的音乐中,我们能看得到如同菲尔德附在他们身上,又经他们所传译出的含蓄、宁静、温柔的感情。这种移植力让人惊讶,影响力也超越国界。只有一位天才具备这种风格,他领导着所有热情,又能保留住所有的温柔,并维持均衡。充满了挽歌般的情感,并替他的幻想曲加了一些深沉的悲哀色彩,让年轻人看到了一些令人悲哀震撼的和弦,在这如诗意般的夜曲中,肖邦唱出的,不仅是我们最难以形容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和谐的根源,并同样产生了令人感到难以安静的迷惑般的激**。他飞得很高,所以他的翅膀容易受伤,他气质高贵优雅,让人心碎,又若隐若现地隐蔽着他的绝望和痛苦。我们可能永远不能超越这一点,对艺术价值而言,这是无法并驾齐驱的。
他在这样的前提下,用他的天赋才能完成这样的作品,是灵感和“夜曲”形式相结合下的杰出产物。
肖邦早年学生时期最重要的作品,是为莫扎特的一出歌剧《唐·乔凡尼》所作的钢琴和管弦乐变奏曲。这首曲子完成于 1827年的暑假,肖邦在这首曲子中,用作骨干的主题旋律吸引了许多人,有些作曲家还以它为素材作了不少动人的幻想曲。1828年,肖邦在华沙扩大了他音乐生活的经验。刚开始,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在罗西尼的歌剧上。罗西尼的音乐造诣锡音乐杂志》上刊登了一篇评论。这篇评论是很著名的——“脱下你们的帽子吧!绅士们!一位天才……我要对肖邦的天才、他崇高的志向与他的杰作鞠躬 !”这也是对肖邦作为作曲家的首次严肃认同。
有一次机会,肖邦听了由独唱者、合唱者及管弦乐曲合作演出的亨德尔的《圣塞西利亚日颂诗》,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9月 20日,他给家人写了一封信,说:“这与我心目中的伟大音乐的理想很接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肖邦早年尽管对这些歌剧极感兴趣,但他的作品中所表达出来的音乐形式与这些音乐的风格截然不同。
在柏林,肖邦在一次演奏会上发现了门德尔松。但他后来表示,他对于自我介绍感到害羞。门德尔松虽然只长肖邦一岁,但已是个世界知名的人物。他的一些作品,如《仲夏夜之梦》序曲及许多交响乐曲、协奏曲等,使他成名,也让人们记住了他。当时在柏林,门德尔松家庭的星期天音乐会非常著名,这对门德尔松的公众化形像很有帮助。肖邦非常羡慕门德尔松在音乐上享有的盛名。
总之,柏林之行给了肖邦一种更刺激、并且有报酬的生活体验。10月份的时候,他回到了华沙,相比柏林,他发现这座城市中的社交生活简直粗俗得让他无奈,他很容易就厌烦了。
为了音乐学院的功课,肖邦花了更多时间在练习上。此时,他已经成了一个功课进步神速的好学生了,他似乎在自了解帕格尼尼与生俱来的潜在能力。后来,他写了一首以意大利音乐为基础的作品——《威尼斯的狂欢》送给帕格尼尼作纪念。
7月份,肖邦参加了音乐课程的毕业考试,虽然他的态度散漫,但仍顺利通过了考试。他带着一张光彩夺目的埃斯纳推荐书走出了华沙音乐学校的大门,结束了自己的学生生涯。埃斯纳对肖邦的评语是:”
“极具杰出才能,音乐的天才。 能从埃斯纳这种让人敬畏的教师那儿得到这样的评语,是很不寻常的。
至此,这位年轻的作曲家算是独立自主了,他充满信心地在这充满棘荆的世界里不屈不挠地奋斗着,他相信,未来应该掌握在自己的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