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午夜作法

第十九章 午夜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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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么多人,我悄悄拉了拉黄余正,低声问道:“这些难道都是……”

“恩。”黄余正点了点头,“等下七叔要牵头布阵法,收了那个一直追着你的丝罗瓶。”

黄余正这么一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的意思是,那个丝罗瓶一直在追着我,试图对我不利?

我一想到身后不知名的某个阴暗处,一个拖着一堆内脏的大头婴儿正在地上蠕动,伺机对我下毒手,我就心头发麻。

七叔和众人寒暄着的时候,又有一辆看起来很旧的小卡车开到了雪茄厂的院子当中,人群中出去几个精壮的小伙子,七手八脚从上面搬下八仙桌、猪头、香烛等东西,布置在仓库之中,东西搬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车厢中窜了出来,两点碧绿的寒星在空中划出两条细线般的残影。

我揉了揉眼睛,确信我没有看花眼,不由低呼一声:“那只大猫……”

不错,那正是七叔家里养的大黑猫阿丁,阿丁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七叔身边,来回蹭着他的腿。此刻我才仔细观察起阿丁来,发现阿丁和我见过的猫不太一样,脖子特别细长,耳朵又尖又高,乍一看很想埃及壁画里的猫头人身的神灵。?”“

在事后,我曾问起过黄余正,才知道阿丁的这种品种,原来叫做暹罗猫,暹罗猫本身就比一般的猫体型要大上许多,只不过阿丁的体型,大抵可以算得上是暹罗猫里的姚明。原本它属于一个泰国的降头师,七叔在一次泰国之旅中,见到了它,爱不释手,高价把它从原主人那里买了过来。可能我笔拙,描述不够生动,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搜索一下暹罗猫的图片。这种猫天生极通人性,灵性也十分了得,据说是唯一一种可以像狗一样牵着走的猫。在古代印度,暹罗猫是被供奉在神庙当中,享受特别的宗教待遇的。在泰国,很多降头师家中都养着暹罗猫,以作特殊的灵媒之用。

看着人群在忙碌,黄余正也加入到帮忙的人手之中,我有些不自觉地试图看了看四周,想看看丝罗瓶在哪里——当然这是徒劳无功的——什么都没看见,只是雪茄厂中某些黑暗的角落,让我极不自在。

等众人布置好之后,七叔颤颤巍巍走到桌子前,在一个铜盆里洗了洗手,旁边立刻有人递上一叠黄纸,七叔咬破手指,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顿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怎么回事,我是看错了吗?

当我看到七叔拿起一把桃木剑,郑重地按在桌上时,我确信了,原来七叔他们准备施行的,不是降头,而是茅山术一类的法术!

大概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引起了黄余正的注意,他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别多问,等下听指示做,你的小命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全看你的造化了。你能活到明天早上,我再给你解释。”

当时我即使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也实在惊慌得很,我虽然知道丝罗瓶一直在追杀我——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但是我没想到今晚就是我命定阴阳的时候。

众人在低声交谈中,许多目光投向七叔和我,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在这种场合下,我完全帮不上什么忙。

在这种无奈又紧张的心情中,时间流逝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午夜。

我当时的心情就和快要上断头台的感觉一样,不自觉地深呼吸,试图让空气充满我的肺部。

午夜时分,赤道附近地区的月亮看起来又大又圆。

几十个降头师进了仓库,留着大门,月光从门外洒了进来。众人在黄余正事先用隐魂粉标记的地点上站定,盘腿坐下,双目紧闭。

七叔一个人站定在八仙桌前,桌前有一个看似十分破旧的陶瓮,瓮口都有裂口了,底部一圈淡淡的青苔。七叔把黄纸一张一张插在桃木剑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叫了一声“破!”从口中喷出一股血雾,喷到了桃木剑上。…,

令人咋舌的事,桃木剑上的黄纸顿时开始燃烧起来!!

“请各位降头界的朋友集中灵力,阿七我今天要借大家的法力一用!”七叔大喝一声,手中剑快速在空中划了几个不知名的符号,“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随着口令一出,剑上的火似乎烧得更旺了些。

我目瞪口呆地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我自小在国内接受的是唯物主义的教育,偶尔在一些神怪的电影中见过道士施法,但何时真正在现实中见过这些场面?

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快!站到我桌前来!”七叔大喝一声,虽然年已古稀,声音力道不减。

我急忙遵循七叔的指示站到桌前,和降头师们一样踩在黄余正事先撒在地上的隐魂粉上!

这时,随着七叔的桃木剑挥舞得越来越快,仓库中狂风大起,高气压从仓库外涌入,吹得人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呼啸着从空中飞过,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我努力睁开双眼,终于最近距离地看到了那个丝罗瓶!那个生前冤死的婴孩,双目空洞泛白,大张了口,一颗牙齿都没有,以极怪异的轨迹在我们的头顶盘旋,几度垂挂的肠子就要刮到下面人群的面孔了,场面十分可怖。

“急急如律令!收!”七叔大喝一声,剑指丝罗瓶,那飞旋的怪婴尖啸一声,似乎被一股奇大的力道拉向那个破瓮。怪婴在空中剧烈抖动,试图摆脱那股力道。

七叔的面色变得极其苍白,紧紧盯着丝罗瓶,而四周的降头师们,都紧闭着双眼,极努力地皱紧眉头,有的人前额甚至滑下汗珠来。

尖啸声越来越响,我感觉脑袋快爆炸了,加上不断在空中旋转飞转的丝罗瓶,让人眼花缭乱!

怪婴和七叔僵持不下,旁边有两三个年轻一些的降头师,竟然晕倒了,软软跌在一旁!!黄余正手持一条很长的黄纸条站在一边,面色焦急非常,但又不敢贸然过去帮忙,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黄纸,画满了怪异的符咒。

怪婴在空中飘定,似乎连接在它和瓮之间的力道变弱了。

“幽魂超度皆得飞仙!”七叔大喝一声,挥动木剑,又吐上一口血沫。

那丝罗瓶却不为所动,缓缓在我们头顶盘旋,周身放出奇异的微微亮光。我看到它的内脏在我面前飘过,差点就要刮到我的头顶。我下意识地一闪身子,试图躲开那些恶心的东西,不料脚下没有站稳,一下向后跌了下来。

“不好!”黄余正在一旁惊呼,我急忙起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丝罗瓶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面颊仿佛近在咫尺,腐烂的嘴巴微微张开,向我咬来。

我大惊失色,但是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丝罗瓶在冲向我大约二三十公分的地方,忽然硬生生顿住,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盘旋着飞回了空中。

就在丝罗瓶飞回的时候,七叔再次作法,这次似乎很成功,在丝罗瓶不备之际,七叔掷出了木剑!!

木剑带着风声,燃烧着黄纸,一下插入了丝罗瓶的脑腔!!丝罗瓶直接跌落下来,在地上哀嚎,扭曲着挣扎。大黑猫阿丁此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口咬出丝罗瓶的肠子,在地上拖了一米有余,接着黄余正立刻冲了上去,用黄纸包住这个极其恶心的东西,塞进了那个破旧的瓮,然后用剩下的黄纸封好瓮口,用红绳子扎好。

终于制服这个恶灵了!我擦去满头的虚汗,正要起身,忽然四周的人纷纷喊道:“七叔!”“七叔!!”

我回头一看,七叔似乎体力不支,身子软了下去,早有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冲了上去扶住他,其他人纷纷围了过去,面上尽是关切之情,可见七叔真的是德高望重。

中年男子掐着七叔的人中,掐了一会儿,七叔悠悠醒转过来,弱弱问:“抓住了吗?”…,

黄余正捧着大瓮走了过来,人群给他让出一条路:“七叔,在这里。”

待黄余正走近了,七叔抚摸着旧瓮,喃喃道:“果然是至凶的邪物,不简单……不简单那……”

七叔拿过瓮,死死抱在怀里,眼角竟然滑下泪来。

众人默默地散开,七叔环顾人群一眼,朗声说:“感谢大家的帮忙,阿七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个东西我自会处理。”

人群于是在微微的喧闹声中散去了,几辆车也发动了离开。

看看人群走得差不多了,七叔对我招手:“小伙子,你过来。”

“我?”我讶异得很,不知道七叔找我还有什么事。我走近七叔的身边,七叔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死死盯着我:“你……你今年多大?”

“二十。”我被七叔扣得生疼,惊骇得很,立刻作了回答。

“哈哈哈!好,好极了!”七叔松开手,冷笑着看着我,“小伙子,你和常人不同,你知道吗?”

如果是一年半前,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认为那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但是七叔此时这么说,我却默认了,因为我体内的血液,确实和常人有一些不同。

之后,七叔捧着旧瓮,和我一起坐黄余正的车回去。在路上,我试图和七叔聊聊,解决心里的疑问。可七叔什么也不说,黄余正也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加上阿丁在后座闪着绿莹莹的眸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于是我只好作罢。

送七叔回家之后,我们回了黄余正家中,一路无言,回去之后,一股倦意上来,便也就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夜的恐怖惊险,全部化解在睡梦之中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回想昨夜,心有余悸。在客厅遇到黄余正以后,他竟然催着我快点回法国。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愕然问,“正哥,是不是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余正面有难色,“有些事,不太好说。”

“但是,我来菲律宾的目的还没解决。”我不甘心地说,“敦浦的灵魂现在怎么样了?那个丝罗瓶后来七叔怎么处理了?以后我们就安全了吗?丝罗瓶为什么找上了我?”

我发了一串连珠炮般的问题,黄余正苦着脸对我说:“七叔交代了,送你回去,不要多说。七叔的话,我不能不照做。”

“现在只是抓住了那个丝罗瓶,还没找到那个给敦浦下降头的人。”我急了,“万一以后他又找上门来怎么办?我回去以后可没办法对付。”

黄余正淡淡笑了笑:“别担心,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害你了。”

我再三恳求,黄余正还是牙关紧咬,不肯透露一点风声。于是,在无奈之后,我答应尽快回去,黄余正立刻满心欢喜地帮我出门去买票。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急着赶我走?我感觉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那个丝罗瓶从法国跟我跟到菲律宾,被七叔抓住了,但是……我回想起七叔脸上当时的老泪纵横,还是觉得有一丝不安。

黄余正走了之后不久,我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杰拉尔的电话号码。

“你在菲律宾进展如何?什么时候回法国?”杰拉尔在电话里问,看他的口气,似乎没有前几天那么焦急了。

“回去再和你详细说吧,太复杂了,没什么头绪。”我有些郁闷,在菲律宾这么几天,我连自己到底在干嘛都不太知道,“原来,那个案子是十年之前的了,唉,而且我要找的那个阿罗约,听说早就死了。”

“咦……阿罗约……”杰拉尔沉吟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那个谋杀案里死掉的老店主,名字就叫旺达.普拉纳.阿罗约。”

《》是作者“巴哈姆特x”写的一部小说,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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