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沃尔特的健康状况已经严重恶化,手术不能再拖延了。他呼吸困难,剧烈的疼痛几乎使他的腿不能动弹了。1966年11月2日,他进圣约瑟医院检查,X光透视发现他左肺有核桃大的阴影。医生决定:必须马上手术。

11月7日,沃尔特与家人一起度过上午后,他自己开车到圣约瑟医院住院。手术定在第二天早晨进行,手术开始前,沃尔特安慰大家不要紧张,叮嘱莉莲不要到医院来,但戴安妮坚持要守在医院,她紧张地等待着消息。

医生出来了,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消息:“沃尔特活不久了。”全家人都不相信。当戴安妮开车再去医院探视父亲时,她相信父亲一定会康复的。晚上,在加护病房的沃尔特慢慢地恢复知觉。沃尔特显得很疲惫,他轻声地问戴安妮:“开刀的时候,你在这里?”她点了头。他又很虚弱地问:“你母亲也在这里吗?”当莉莲来探视沃尔特时,他极力表现出乐观。他面带微笑告诉妻子,他现在是一个新人了,因为他只有一个肺了。

住院两星期,沃尔特觉得无聊透了,急着要回去工作。回到公司,他先去办公室,阅读了公司各种计划的报告,还开了几次小会。沃尔特对他的秘书说:“我经历了一次大难,现在是大难不死,但是我会康复的,需要的只是暂时的休息。你们要继续拍电影,我尽力协助你们。”讨论了一会儿剧本后,他说:“剧本最重要,有了好剧本,一切就好办了。”

沃尔特在制片厂饭厅吃饭时,周围的人见他瘦得厉害,都大为吃惊。他只是说没有关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不愿多谈自己的健康问题,岔开话题,询问起公司的各种计划进展情况。饭后,他到公司大楼,查看各处工作情形。

感恩节前夕,莉莲和沃尔特到米勒家吃晚饭,莉莲开车,沃尔特喜欢与外孙待在一起。沃尔特以为,晴朗干燥的沙漠地带会对他身体有益,于是和莉莲飞到棕榈泉,但他在那里住了一夜后,身体更加虚弱了。11月30日,他又住进了圣约瑟医院。他的情况恶化,比医生预料的还要坏。钴放射性治疗使他力气丧失,没有胃口。

洛伊带来公司的进展报告,米勒也来看他。沃尔特盼望着家里人来看他,但有时又希望只留下他一人,他不想让莉莲和两个女儿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他越来越虚弱,药物治疗使他有时神志不清。

12月4日下午,莉莲到医院看望沃尔特时,他一再地拥抱她。莉莲非常激动,她以为沃尔特好些了,还打电话告诉戴安妮这个“好消息”。当晚,洛伊也来医院探视,兄弟俩谈了一会儿公司的事。洛伊看沃尔特气色不错,他也以为沃尔特会康复的。然而,第二天早晨9点35分,沃尔特因循环系统衰竭而与世长辞了。这天是沃尔特的65岁生日,但他已不能举行任何庆祝活动了。

各国的报纸都报道了沃尔特不幸离世的消息。全世界的人都为沃尔特的逝世哀痛不已。许多人不愿意相信他已经离开了世界。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说:“在全世界,他受到各方的欢迎,他的影响遍及五大洲,因为他触及全人类的心灵。像他这样的人,我们要等待很久很久才会出现。”当时的约翰逊总统从白宫写了一封信给莉莲,以示哀悼:“这位受人喜爱的艺术家去世了,这是我们全美和全世界为之伤心的日子。在您丈夫的才华的照耀之下,千千万万的人享受到了一种更光明、更快乐的生活。他所创造的真、美、欢乐是永世不朽的。希望这一点能使您稍微感到宽慰。沃尔特·迪士尼创造的奇迹,比生命的奇迹更伟大,他留给我们的珍贵遗产将留芳万世,使世世代代都从中得到欢乐和启示。”

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晚间新闻”的评论,似乎更确切地表达出美国人失去沃尔特的心情:“对于沃尔特的去世,我们该说些什么,这个问题新闻部想了很久,才能勉强表达出一点心意。他是位奇特的天才,是位百年难遇的欢乐使者。尽管沃尔特只是以己之见尝试着表达出他自己对欢乐、爱、儿童的体验,但是,我们只能承认:我们这个时代,是没有资格得到像他这样的人物的。他以他的欢乐世界,治疗或者安慰精神有问题的人;他做到的,可能比全世界的精神病医生还要多。在这个所谓文明的世界,几乎没有人不曾花过数小时沉浸在他思想的想象之中,沃尔特总是有本领让文明人感到心情更舒畅。沃尔特·迪士尼,他明白纯真的童心中绝不会掺杂成人的世故,然而每个成人却保留了部分未泯灭的童心。对小孩来说,这个令人厌倦的世界还是崭新的,还是有着许多好东西;迪士尼努力把这些新鲜、美好的事物为已经厌倦了的成人保留了下来。根据传统的看法,米老鼠、小飞侠、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都是神奇的幻想,是从现实世界中逃离出去的东西,但是与洲际导弹、污染的空气、枯萎的森林,以及从月亮上带来的岩石相比,我们不禁要问:到底哪些是不真实的,哪些是更奇幻的呢?这是一个奇幻的时代,但是沃尔特的奇幻不会使人丧生。大家都在惋惜:我们再不会看到他这样的人物了。”

沃尔特逝世的消息震惊了迪士尼机构,有些人已经和沃尔特共事30年了,他们的悲痛之情难以言表。虽然沃尔特离开了,但是迪士尼仍然要继续发展下去。73岁的洛伊不得不撑起迪士尼机构前进的舵。

洛伊知道沃尔特最大的心愿是建成迪士尼世界。1967年,佛罗里达州通过了建迪士尼世界的决定。1971年,迪士尼世界终于落成了。沃尔特大部分的梦想对已经实现了。在迪士尼世界中,人们已看到了未来城市的雏型。

未来学家雷·布劳德博预言:沃尔特·迪士尼将影响好几个世纪人的思想。在沃尔特去世后的几年,他还是活在全球人的心中。看他的影片的人越来越多。早期的米老鼠影片再度成为热门。

从欢笑卡通公司到迪士尼世界是一段很长的路。令人遗憾的是,沃尔特没有全部走完,这同样是他最遗憾的事。洛伊在迪士尼世界开幕会上说:“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有创意、有决心,目标明确,而且干劲十足。他的一生,从来没有因为困难而退却,更没有放弃过目标和理想。”

沃尔特·迪士尼虽然早已离去,但是他留下的永传不息的经典卡通形象和带给无数人快乐及温暖的迪士尼乐园,使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迪士尼已经成了梦想和快乐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