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厄境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许多影片公司都得到了发财的机会,但是沃尔特的财政危机越来越严重。洛伊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我们就好像是从冬眠中出来的熊,瘦得骨头上连一点肥油都没有。”沃尔特为政府工作了4年,他与观众的口味脱了节,而且也掌握不住发展方向。

卡通画家们纷纷从战场上回来,沃尔特要重组公司,还要鼓舞员工们的情绪,但是却缺乏像《白雪公主》那种具有挑战性的题材。国内收入很少,《木偶奇遇记》、《幻想曲》、《小鹿班比》和《小飞象》虽然在欧洲上演,但欧洲因为战后贫乏,不让资金外流。

沃尔特想继续摄制战前就已计划的《小飞侠》或《爱丽丝梦游仙境》,但美国银行不断加压,让他节约制作成本,洛伊也不同意这样做,为此两人还吵了一架。沃尔特放弃了自己的做法,他不用古典音乐,而配用流行音乐,拍了许多音乐短片。

为了解决成本过高的问题,沃尔特只好在本来要拍成卡通长片的《南方之歌》中安插了真人。正是由于这个转变,沃尔特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南方之歌》成了转折性的影片。“只有影片项目多重化才可以自救,我认识到不能坚持只拍卡通影片,所以才转向真人电影的摄制。”沃尔特说。

沃尔特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克服了技术上的重重困难,摄制了有70%真人戏、30%卡通的《南方之歌》。这部片子成本为212.5万美元,而利润只有22.6万美元,但在亚特兰大城首映时,其轰动不亚于《乱世佳人》。主角赢得了特别奖,其中的主题歌获得1964年奥斯卡金像奖。

有一次,沃尔特突然想到:战时有士兵驻在阿拉斯加,战后他们又定居在那儿,这块唯一没有开发的地方,正是拍摄的好地方。沃尔特的一次飞行经历,更加深了他对阿拉斯加的感情。

1947年8月,沃尔特应朋友之邀带着小女儿休伦去阿拉斯加旅行。肯特尔是他们的最后一站,那儿是爱斯基摩人的村庄。飞机起飞不久,无线电就失去联系,天气不好,云层很密,飞行员找不到飞机场。就这样,只需半小时的飞行,可过了两小时后他们还在云层上转圈。飞机燃料快没有了,无可奈何的他们只好决定降落,着陆地正好是肯特尔。激动万分的沃尔特后来说,自己也分不清是跌下去还是趴下去亲吻那片土地的,太险了。从此,阿拉斯加那一望无垠的森林、晶莹的冰河、险峻的山峰,尤其是海豹有趣的生活大大地吸引了沃尔特。

沃尔特认为,米罗特夫妇花了两个季度在普利比洛夫群岛拍摄的海豹生活将会有很高的票房价值。沃尔特一直在酝酿那些有关阿拉斯加的影片,他对沙甫斯汀说:“我们可剪辑出一部关于海豹生活的影片。”

沃尔特把这部剪辑成的影片命名为《海豹岛》,全长27分钟。瑞柯公司嫌这部影片放映时间短而不愿推销。沃尔特就采取以前推销《威利号汽船》和《骷髅舞》的办法,将这部影片直接放映给观众观看。帕萨迪斯纳市市皇冠戏院上演了《海豹岛》和另一部长影片。结果证实,观众们非常中意《海豹岛》。瑞柯见观众的喜爱《海豹岛》后,同意推销这部影片,他们发现这种半小时的影片也可以赚钱。《海豹岛》后来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短片。

《悠情伴我心》是沃尔特设计的第一部非卡通长片。由于瑞柯公司的反对,他们只好又加上了卡通内容。迪士尼公司也没有赚到钱。整个电影业受到电视的冲击,使得迪士尼公司的银行债务又增加了。沃尔特不得不采取经济措施,发出信件给工作人员,要求“对每一块钱都要珍惜使用。”接着,他又把每个员工的薪水减去百分之四,并制定了新的工作制度,要求订立制片计划并遵照实行;预算不得超支;事先准备要完善,以减少临时改变;继续努力推销影片;各部门应严格管理,以减少不必要的花费。

沃尔特很清楚只用节约的方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有制出好的影片才能解除危机,但是拍摄哪一部影片能够带来效益是一个大问题。沃尔特觉得还是要恢复摄制卡通长片。有三部长片已经研究了好几年——《小飞侠》、《爱丽丝梦游仙境》和《仙履奇缘》。沃尔特对前两部没有把握,他认为只有《仙履奇缘》才具有《白雪公主》的特质,因此决定先摄制《仙履奇缘》。

沃尔特和瑞柯公司在英国赚了好几百万,但那些钱不能从英国汇出来,只能在英国使用。这使得沃尔特得到一次拍摄完全真人表演的影片。原本,沃尔特是决定在英国摄制卡通影片,但是英国没有有经验的工作人员,要么重新培训,要么从美国调来员工。沃尔特决定摄制真人电影《金银岛》。在摄制《金银岛》期间,沃尔特把全家人都接去了英国,同时他也迷上了摄制真人电影。

1950年,沃尔特的运气好转了。《仙履奇缘》极受欢迎,《金银岛》也很不错,继《海豹岛》之后的《水獭村》反映更好,赚了不少钱。到这年年底,只剩下170万美元的银行债款了。沃尔特虽然对《爱丽丝梦游仙境》没有信心,但还是摄制了,结果赔了100万,《小飞侠》也继之而出。

1951年夏天,沃尔特在美国摄制第二部真人电影《罗宾汉》。电视公司要求沃尔特制作电视节目,想要往电视界发展的沃尔特答应了这一请求。1950年他同意为国家广播公司制作一个圣诞特别节目。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很高,沃尔特认识到了电视的价值,也看到了电视事业的发展前途,他又开始教育影片的摄制。

制片工作非常繁忙,沃尔特就从制作他喜爱的小型火车中解除疲劳。他细长的手指极适合做那些小东西,而且做得很好。他到欧洲也收集了许多可爱的动物玩具。他尤其喜欢其中一只会唱歌的小鸟。他把这只小鸟带到公司,交给一位技术人员,要他拆开来看是怎样会唱歌的,结果发现里面是用发条操作的。

沃尔特每天例行的工作是在8点参加会议,然后到各办公室看看。他喜欢利用中午的时间与记者谈话。他通常先述说他上午所忙的事情,然后谈他的许多计划,偶尔也回答一些问题。下午他再参加一些会议,到工厂去看各种工作的进度,5点钟去运动,喝一杯威士忌。

公司的护士为沃尔特热敷和按摩他早期受伤的颈部。这时候沃尔特已经得到了哈佛、耶鲁以及加州等大学的荣誉学位。他对护士说:“我愿意以我所有的荣誉学位换你的一个真正的学位。”护士说:“那会毁了你,你的工作就不会再有创意和自然淳朴的味道了。”他和护士的谈话有时候变得很具有哲学味道。

沃尔特已经做了25年的卡通影片制片人。他表现出超群的才华,摄制各类出色的影片。这些影片中运用了他在卡通片中积累了多年的制片原则:一、充分准备;二、创造出有趣的角色;三、要交代清楚故事。

沃尔特有这样的习惯:周末去各办公室随便走走或者坐下来看看。沃尔特总是看完了剧本然后再去参加第二天的剧本会议。他能凭自己的直觉看出片子内容的优劣。他会把那些内容不怎么样的片子放在一边。或许他能在几月甚至几年之后提出改进意见,他总有自己独特的创造能力。

《罗布·罗伊》和《剑与玫瑰》是沃尔特在英国拍的两部冒险片。他根据一件发生在南北战争时的事改编了《罗布·罗伊》。沃尔特在这部影片中过足了玩火车的瘾。他还想在好莱坞制片厂拍另外两部颇受他喜欢的片子。

后来,沃尔特又摄制了一部关于动物的影片《沙漠奇观》。这部影片的来源是这样的,之前由于成功发行了动物真实生活片集,使得许多自然学家主动提供影片给沃尔特的制片厂。其中有一位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生肯华斯历经艰辛,拍了一部有关沙漠的10分钟影片,记录一只黄蜂叮了一只毒蜘蛛,使毒蜘蛛瘫痪,然后在毒蜘蛛身上下卵。当小黄蜂孵出来以后,就以毒蜘蛛的身体为食,直到成长飞去。沃尔特看了以后,立刻决定拍摄一部以沙漠为题材的影片。

这时候瑞柯公司没落了,洛伊决定另找发行公司,但都不符合他的要求。最后,沃尔特把当初为《沙漠奇观》而特别设立的制景小组的重要推销人员找来,要他们负责以后影片的推销。《沙漠奇观》的制作成本只有30万,却为沃尔特带来400万的收益,成为制片厂最赚钱的一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