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另立新后
此刻,馆陶大长公主也问询前来,忙替在陈阿娇身旁跪下,哀嚎道:“陛下,阿娇没那个意思啊,只是霍去病毕竟嫌疑最大呀,何不把他喊来对质呢?”
刘彻心道,你们娘俩宫里的沿线不少啊,这么快就赶过来救你的宝贝女儿了,好好好,我今天就让你们娘俩死得明明白白的,以免后世之人说我刘彻六亲不认。
刘彻压根就没想过霍去病会做出这种事情,于是便道:“好,那朕就把霍儿喊来当面对质,让你彻底死心!来人呀,速去太学宫把霍去病和刘芙蓉给朕喊来。”
首领太监赶忙道:“喏!奴才这就去!”
这馆陶大长公主再这么说,文帝之女、景帝之姐,也是自己的亲大姑,该给体面还是要给的,于是叹气道:“姑姑,你先起身吧。”
然后给下人使了一个眼神,下人立即搬了两把椅子,刘彻坐了下来,也示意馆陶大长公主坐了下来,继而皮笑肉不笑道:“外边不冷,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来个三堂会审吧,把事情一次性的都搞明白也挺好。”
馆陶大长公主低声道:“陛下明鉴,一定会还阿娇清白。”
陈阿娇刚欲起身,刘彻指着陈阿娇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
首领太监低调的使了个眼神,俩个小太监就偷偷的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路上首领太监命俩个小太监,一个去通知卫子夫,另一个去通知卫青。
当正在太学宫听着董夫子讲课打瞌睡的霍去病,到皇上命他和刘芙蓉速去椒房殿后,他便已经隐隐中知道将要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禁一阵忐忑。此刻,卫青在卫府内已得到消息,卫子夫之前已经通知了卫青,一定要在府内稳如泰山,不要变现出任何异样,假设卫子夫与霍去病真的败绩,再举兵哗变逼宫,为时不晚矣。而卫子夫此刻虽然非常担心霍去病,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守在小皇子的身边,祈福霍去病可以安全的度过这一劫。
果不其然,当来到椒房殿后,看到手中握着巫蛊人偶、正在大发雷霆的刘彻,霍去病暗子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继而上前跪拜道:“陛下,您传霍儿,不知所谓何事?”
刘彻没有言语,只是盯着霍去病看,刘彻本来就是城府极深之人,所谓帝王就是不要只听一面之词,所以此刻他对霍去病也有猜疑之心,霍去病见刘彻不说话,霍去病指着刘彻手里的巫蛊人偶,疑惑道:“咦,陛下,您手里拿的是个什么怪东西?怎么看着那么渗人呀?”
陈阿娇咋呼道:“霍去病,你别装了,陛下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巫蛊人偶就是你偷偷放入我房间,想要帮卫子夫陷害我的。”
霍去病虽然刚到,还没弄清楚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他也不傻,从陈阿娇气急败坏的神情中,也看出她是在诈唬自己。
霍去病冷笑道:“我陷害皇后娘娘您做什么呢?”
馆陶大长公主毕竟城府比较深,她绕过霍去病,去质问刘芙蓉道:“芙蓉,本宫问你,那天霍去病来椒房殿的时候,是一直和你在一块儿的吗?”
刘芙蓉虽然也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聪慧机警,自然知道这是在透话,她忽然想起来,霍去病那天曾托辞自己拉肚子,离开自己好一会儿,现在回想想来,这的确有些奇怪呀。
看到刘芙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馆陶大长公主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马上扬言道:“看你这样子,就是这小子没有一直和你在一块了是也不是??”
刘芙蓉赶紧回答道:“期间,霍去病拉肚子,如厕了一会儿,大概有不到燃烧一寸香的时间吧。”
其实当天,霍去病借口拉肚子离开的时间足有半炷香,比刘芙蓉所说的时间足足多了三倍,显然,刘芙蓉有心想要包庇霍去病,而霍去病显然也意识到了,刘芙蓉对自己的好意,心中不由一阵感激。
陈阿娇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又扯着嗓子喊道:“陛下,你看,霍去病他有作案时间的!”
霍去病对着陈阿娇皱眉,依他的脾气早就想发作,但是此刻,陈阿娇依旧是皇后,该有的尊重与体面还是要给的,于是只是对着陈阿娇抱歉,继而冷冷的问道:“敢问皇后娘娘,一寸香的时间,我除了拉屎还够做什么?再说,我没有作案动机啊。”
陈阿娇嚷道:“你有,你有作案动机!”
下人刚给刘彻沏了一盏茶,直接被刘彻摔在了地上,发怒道:“那你说说他霍去病到底有什么作案动机?”
馆陶大长公主本欲拦住陈阿娇,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过于跋扈,如果一直这么顶撞刘彻,不利于她们,但是陈阿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同干柴一般,一遇烈火便烧得更旺了。
陈阿娇对着刘彻言道:“陛下,霍去病这么构陷臣妾,无非是帮助他姨母卫子夫上位,取我代之,成为帝后。”
霍去病正色道:“一派胡言!皇后娘娘,你虽然贵为国母,也不能指鹿为马、欲加之罪,想我卫氏一门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你如此发言怎不叫我等将士心寒。”
刘彻瞧了一眼霍去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随卫青去了一次边关回来,这长进可不是一点点呀,刘彻也听出霍去病的言外之意,一者自证清白、不可遭入。二者拿三军施压、以求颜面。
刘彻道:“陈阿娇,无凭之说,不可妄言!你有证据吗?”
陈阿娇立马认怂道:“臣妾没有!”
刘彻看向陈阿娇,冷笑道:“刚刚刘芙蓉也说了,霍去病在小花园内,离开她身边不过只有不到燃烧一寸香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巫蛊人偶放到你的寝宫阁楼上面啊。”
陈阿娇气还是急败坏道:“就算不是他霍去病干的,那也是卫子夫派其他人所为,目的就是诬陷臣妾!”
刘彻继续冷笑道:“你施巫蛊之术想要害死小皇子的证据,事实具以摆在面前,你觉得此等狡辩之词还有意义吗?”
馆陶大长公主起身,又上前两步,继续理直气壮道:“陛下,这件事还需细查呀,绝不能任由其他人陷害皇后,否则今后皇后又如何统御六宫呢?”
馆陶大长公主话音刚落,首太监刚才不知去干什么了,现在又走了回来,禀报道:“陛下,奴才刚才亲自去了小树林一趟,那里的确有有一泡屎,而且还是一大坨,不像女子与奴才等无根之人能拉出来的。”
闻言,刘彻彻底不再怀疑什么,正色道:“宫内除了朕以外,就是霍去病还是个男人,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太监。霍儿是习武之人,且现在是长身体的年龄段,这屎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
霍去病立马附和道:“这宫内御膳房的伙食就是好,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的,可比军营强太多了。”
闻听此言,馆陶大长公主与陈阿娇更恶狠狠的瞪着霍去病,城府极深的馆陶大长公主更加笃定,这事儿就是卫子夫指使霍去病干的,只是无奈没有证据,现在只能隐忍,不要激奴龙颜,方是上策。
刘彻也彻底对陈阿娇死心了,但他却依然难以下狠心对陈阿娇,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馆陶大长公主身上,怒斥道:“阿娇能有今日,都是你在背后教唆所致,来人,把这该死的毒妇拖下去。”
此刻,证据已然清晰,刘彻就不怕被六亲不认的名声了,再说窦太后、窦婴,以及窦氏一族的势力已经都被刘彻给搞死了,他现在对馆陶大长公主没有任何会被掣肘的地方。
眼看,刘彻真的动了杀心,想要处死自己母亲,陈阿娇马上服软了,悲戚一声道:“彘儿,难道你真的不念金屋藏娇的旧情,想把姐姐我给逼死吗?”
“彘儿”是刘彻的乳名,已经十几年来,没人这么叫过了,听到陈阿娇这一声“彘儿”,再加一个“姐姐”二字,刘彻的心房瞬间软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刘彻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叹气道:“从今天开始,罢免陈阿娇皇后之位,贬为庶人,同时也剥夺馆陶大长公主封地食邑,只留爵位虚名,俩人禁足于长门宫,没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可出宫门半步。”
陈阿娇登时昏倒在地,馆陶大长公主抱着陈阿娇哭泣不已。
又过了几天,随着陈阿娇巫蛊之案的结束,小皇子刘据的病情,果然逐渐好转,刘彻特别高兴,卫子夫被正式册封为皇后,刘据也被册封为太子,连那个张御医也被封为御前首领太医,卫子夫私下给予他不少金银珠宝便更是不在话下了。而霍去病后来也从卫子夫那里得知,最先在皇上面前提起刘据可能中了巫蛊之术的张御医,早些年就已经被自己收买了,至于刘据病情的忽然加重,后来又急速好转,自然也是张御医暗中所为,身为皇宫御医来说这并非难事。历经此事,霍去病对卫子夫也是另眼相看,心道,姨母身居宫里,这盘棋竟然下了这么多年,丝毫不比舅舅在外打仗、指挥全军要简单啊,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年轻,要学习得还有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