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折磨
霍缃极速赶到霍璟身边,同时来到的还有三辆车足有十几个人,走在一起很像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
霍璟的悲伤绝望出现了谜一般的卡顿。
“他们下班没事干,都跟过来了。”霍缃对此也很无奈。一群难得闲下来的同事叫嚣着来帮忙,本来只有几个,出行之后已经凑齐了一个特案组。
“破案之后你可是要请吃饭的。”老张大大咧咧地说。
霍缃朝天翻了个白眼,“单位少了你哪顿饭。”
“这不是吃大户嘛。”
“我工资只有那点儿,你看着办。”
“够吃一顿了。”老张根本不见外。
霍璟一直跟着何昊,拐弯处就是何昊的家,这片区域并没有被纳入拆迁范围,都是独门独户的砖瓦平房。
路上行人看到他们这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纷纷避让开,生怕惹上麻烦。
何昊家院门半开,院子因为没人打理杂草丛生,主屋落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只有侧面的房间挂着门帘,门口放着一个脸盆,悬在一侧的毛巾还是湿的。
敲敲门,里面似乎没有听见。霍缃耐心尽失,一脚踹开房门,何昊正趴在**听歌看小说,被忽然来人惊得掉下床,“你们是什么人?”
霍缃扣住何昊肩膀,一边撩起他的头发,只有一个耳朵上有耳钉,“耳钉哪儿来的?”
“关你屁事。”何昊嘴硬着,“你们是不是网吧老板叫来的。”
霍缃稍稍用力,何昊的肩关节‘咔’的响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我问你耳钉哪儿来的。”
何昊面露扭曲,“捡的。”
“哪儿?”
何昊眼神闪躲,“地……地上”
“不说是吧。”霍缃冷笑,一副社会大姐大的对身后的同事说,“搜。”
“卧槽,我报警了。”何昊这才看到院子里还有十几个人,心里一慌。
霍缃问,“你知道我是谁嘛?”
何昊摇摇头。
“那你报个屁警。”
旁边沉默的霍璟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社会气的姐姐,宛若梦中,她怎么这么熟练。
霍缃对此毫不心虚,特殊事情寻特殊案例,抽空扫了一眼他看的小说,都是多年之前网络小说没有监管时候的黑道文,无一不已践踏国家法律为最高准则的垃圾文学。
霍缃看着何昊抖若筛糠,心下讥笑,这种小子她不知道见过多少,见到警察根本不怕,因为他们知道警察不会伤害他们。
见到大混混就怂得要死,断手断脚沉尸海底都能在脑子里转个遍。霍缃威胁道,“还不说吗?”
“是……是我从一个女人那里拿的。”
“偷的?”
“不是,我抢的。”何昊似是想证明自己的勇气,大声喊道。
霍缃闻言,放开他,找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下。
屋里的几个人这种事儿做惯了,真正混黑贩毒的他们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周旋,之后在若无其事的将他送进监狱,吓吓这种小孩子简直不要太容易,师景文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霍缃,弯下腰点火,嘴里恭敬的喊道,“大姐。”
霍缃把点燃的烟那在手里把玩,抬眼看着何昊,带着些许赞赏,“看你小胳膊小腿的,还能抢劫?”
“我还能……”何昊一冲动差点脱口而出什么,却及时住嘴,胸膛挺得高高的。
“你抢的那个女人呢?”
“不知道。”
“哦?你有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一张卡?”
何昊仔细想了想,“卡?没有啊。”
“再想想,想到了有你的好处。”霍缃引诱着。
“真没有,她身上我都翻遍了。”何昊还是摇摇头,他身后的霍璟听到这句话捏紧拳头向前一步,被霍缃用眼神制止,又问“那个女人之后去哪儿了?”
“她……你们找她干什么?”何昊小心翼翼地问。
“这种事不是你这个小鬼能管的,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她骗了我男人,还拿了我的钱,我的人把她跟丢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找她。”
“应该。”何昊问,“找到之后呢?”
“小鬼头,你还是好好上学吧,问的太多对谁都不好,我啊……怕吓到你。”
何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霍缃,说的格外认真,“我不是小鬼头,我杀过人。”
“杀人?我看你杀鸡都难。”霍缃讽刺。
“真的,我杀了那个女人。”
霍缃继续讽刺,“小说看多了吧你。”
“真的。”这关乎何昊的尊严,他据理力争,“那个女人就是我杀的,耳钉是我从她耳朵上取下来的,人家说是真钻石,我舍不得卖。”
霍缃勾嘴一笑,等着他继续说,眼里还是向看小孩子吹牛一样。
“她那天被你们的人追,躲在了木材堆,我和……我半夜去从夜店回来正好看到她,我就把她打晕带回来,然后杀了她。”
这周围连酒吧都没有,哪儿来的夜店。霍缃允许他的夸大,问到,“你说杀了就杀了?逗我玩的后果你考虑过没?”
老张一脚踢在何昊腿窝,他直接跪倒在地,何昊大喊,“是真的,她就在我家院子里。”
霍缃脸色一变,师景文和霍璟马上跑到院子里,拿着铁锹开始挖掘。
并没有太费力,就挖出了一具白骨,胳膊上尺骨和小腿的胫骨断裂,头骨是被重物砸碎。
霍璟跪在地上无声痛哭,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小诗,不需要鉴定,他就是知道。
从骨头缝隙中透出的寒冷不作假。
等待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的感觉也真实的可怕。
师景文开始拍照取证,霍缃透过窗户看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老张从兜里掏出手铐铐住何昊,他似乎还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霍缃红着眼眶,咬着牙问到。
“你们不是……你们是警察?”
“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你的同伙还有谁?”霍缃攥住何昊的领子单手就把他拎了起来,将积压的怒气吼了出来。
“我……我是。”何昊似乎已经察觉现在狡辩已经没有用了,但是,“是我一个人杀的。”
“好啊。”霍缃笑了,他们从来不怕硬撑的嫌疑犯。
霍缃让孟蒙把霍璟送回家,何昊家里的院门反锁,十几个人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现场勘察,凉房里发现了一根狗链,上面带着陈年的血迹,角落里还有染血的木棍。
DNA报告和木棍上的指纹随着孟蒙回归被一起带了会啦,骸骨是属于小诗的。指纹属于三个人。
师景文的初步验尸,小诗死前遭遇长时间虐待,骨骼有错位愈合。
“小璟说何昊还有两个朋友,会不会是他们?”
“你去带过来。”
“好的。”
半夜两点,同甘共苦的三个兄弟还在为兄弟义气与俗世抗争。不过地点变成了他们鄙夷的刑警队。
他们的口供已经不那么重要。
一个人如果干了坏事没有被发现,就会自信心爆棚,随时想要和人分享曾经干过的事情。
如何昊。
何昊看不起女人,女人是附属品,必须依靠男人活,因为她母亲就是这样,靠男人才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也憎恨女人,也是因为他母亲,他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
他们不懂想要昂首挺胸做人,只能靠自己努力,而不是别人施舍,何昊的心里上还是一个需要人哄的孩子,婴儿时期被奶嘴哄,现在被那些网络小说哄。
师景文说,网络小说是男孩子的精神**。
这三个小男孩也不例外,这两年一直沉浸在沾沾自喜之中,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的主角,视规则与无物。
何昊一直想成为黑社会大佬,用偷来的钱买一盒劣质雪茄,在屋里自我陶醉,幻想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数男人跪服在地,无数女人苦求垂帘。优秀的男人都是他们的踏脚石,而他是掌握着别人生死的‘神’。
这是幻想,回归现实他以及是哪个被无数人鄙视的人。
不被外界尊重认同的人,总要找一个发泄口,比如家暴的男人,沉迷游戏的宅男,网络的键盘侠,强奸犯杀人犯……他们会将一切归咎于社会和环境,将自己洗白成一个可怜鬼。
自我洗白还不够,他们要的更多,要别人的崇拜和赞同。
何昊将他做过的事情写成一本短篇小说,多次尝试投稿被拒,只能放在自己的微博里,无人问津。
《黑道狂枭》第12章
我在酒吧里把正林会的老大枪杀,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昊哥的名字。
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是好惹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少年,而是国际第一大帮昊天帮的帮主。
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报复回去。
仇恨刺红了我的双目,我如一直孤狼,在仇恨的尖刀上漫步。
回基地的路上,我听到了巷子里女人的抽泣。
是一个女人,看着我的眼神害怕极了,我很享受这个眼神,我就是一个让无数人胆战心惊的男人。
我让左右护法带她回帮会,女人竟然胆大妄为的想要逃跑。
没人能违抗昊哥的命令。
在我豪华的卧室里,我给了她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教训,她的哭泣让我厌烦,女人就是这样,遇事只会哭哭啼啼。
我把她丢给左右护法,让他们也跟着爽一爽,他们跟了我很多年,混黑道,要有兄弟义气,我有一口肉就有他们一口汤。
我昊哥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女人是发泄欲望和施恩的手段。
这个女人在我们**筋疲力尽。
我坐在沙发上高傲的看着女人的丑态,女人忽然跳起来从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开枪,我怎么会败在这种拙略的手段,我拿出蝴蝶刀在手上翻飞,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盾,挡住了子弹的攻击,女人吃惊的看着我,左右护法崇拜的看着我。
我心里不屑,这只是一个小手段,如果我想,我可以颠覆整个世界。
我抬脚踩在女人的脸上,“人若犯我,我必灭他满门。记住,我是昊天帮帮主。”
女人哭着求饶,我不会心软,仇恨让我的心如石头坚硬。
我让左右护法将她关在地下室,我要问清楚她的目的,还有她背后的人。
左右护法把她向狗一样绑起来,他们知道我享受血腥。
我切下她的舌头,红色的肉团掉在地上还灵活的活动着。
这就是血的迷人之处,鲜红温暖。
我兴奋急了,拿起手腕粗的木根打碎她的骨头,我用打火机烧她的脚趾,用酒瓶塞进她的身体,用刀子割开她坚挺的胸部,黄白色的脂肪流在我手上,我觉得恶心至极,又塞回她的嘴里,才三天这个女人就奄奄一息,但她还是咬着牙不肯招供。
我倒是有些佩服她,我大发慈悲的让这个女人成为我们的奴隶。
我用烟头摁在她的皮肤上,发出‘呲啦’的声响,女人像是已经死了,一动不动。我踹了踹女人的肚子,真不经玩,这才两个星期。
我已经让我的小弟侵略了警察系统,找到了女人的身份,原来她是南枭帮训练的杀手,他们一直在和我抢毒品生意,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
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作用,身上的溃烂令我恶心,我用石头砸烂了她的脑袋,看着还是猩红的血液染满她的身体,我终于满足了。
吩咐左右护法按照惯例将女人埋在后山。(完)
“畜牲。”师景文抬脚把椅子踢翻,他需要更多的暴力才能发泄心里的愤恨,恨不得冲进拘留室让他们尝尝小诗死前遭遇的痛苦。
小诗的验尸报告佐证了这一章的真实。
两个星期,非人的折磨,或许落在康家父女的手里也比这样好。
霍缃冷静的将身上的警察证手铐扔在走廊里,走进拘留室从里面反锁。
没人拦她,也没人想拦住她。
半个小时后霍缃走出来,脱力的眼前一晕双腿瘫软,师景文上前一步抱住霍缃,霍缃把自己埋进在师景文怀里失声痛哭。
周围同事散去,没人去看何昊的情况,谁会关心?
霍缃哭了许久,声音嘶哑,“我恨。”
师景文摸着霍缃的发丝,低声提醒道,“何昊三人最多三个月才成年。”
“两年前的案子侦办难度大,要继续拘押调查,三个月不长。”
虽然量刑还是按照未成年犯法执行,但罪犯成年,她就可以干预法院要求空开庭审。
会有很多人关心这个案子的。
霍缃目带寒光,用眼尾看向拘留室的门,一个都逃不掉,他们会知道死刑才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