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马舒楠奸杀案突然出现了重要进展,这个叫做飞宏的男人瞬间嫌疑重重。
眼下,寻找飞宏成了重中之重。
虽然嫌疑人出现了,但是结合之前的调查,马舒楠并未和任何社会闲散人员有任何联系,更不可能与小流氓小混混厮混。
不管飞宏是凶手,还是帮凶,他是如何与马舒楠产生关联的呢?
在鹿苑二中附近,我们确实找到了那一家录像厅,只是那里已经换了老板。
据现在的老板表示,之前这个录像厅的老板确实是飞宏,他们关系也不错,前段时间,飞宏和别人赌钱,输了精光,最后就把这个录像厅盘了出去。
之后,飞宏就不在这边了,至于他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通过这个录像厅的老板,我们又找到了之前和飞宏关系不错的两个小兄弟,他们也证实了现在录像厅老板所说属实,飞宏确实输了很多钱,盘掉录像厅之后,就跑到外面躲债了。
至于飞宏的去向,他们也表示不清楚。
其中,一个小兄弟表示,飞宏曾经和东南街上的一个发廊小姐关系特别好,他出去躲债的时候,那个小姐也跟着过去了。
我们又找到了那个小姐所在的发廊,发廊老板娘表示那个女孩叫做金燕儿,她确实和飞宏一块跑了。
当时,金燕儿和发廊里一个叫做晓春的女孩关系不错。
当我们向晓春问起金燕儿去向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闪避,就是这个本能的闪避,让我们抓住了缺口。
反复询问之下,晓春表示她确实知道金燕儿在哪里,就在一个多月前,她收到了金燕儿的传呼,金燕儿找她借钱,说是急用。
由于金燕儿曾经帮助过晓春,即便不情愿,晓春还是给金燕儿打了钱。
之后,金燕儿又找她借了两次,还说如果不借钱,飞宏就会打死她,无奈之下,晓春还是借了钱。
当时,晓春也问了金燕儿在哪里,为什么不逃跑,金燕儿说他们就住在邻县东郊的一处民房里,飞宏看得很紧,还说如果她敢逃跑,他就去她的老家砍死她的家人。
当即,我们便赶往了邻县。
在邻县公安的协助下,我们找到了躲避在那处民房里面的飞宏和金燕儿。
当时,飞宏刚刚买烟回来,裹紧衣服,脚步匆匆。
我和邱楚义使了眼色,然后快步上前:“你是飞宏吗?”
听到我这么问他,他立刻机警起来:“你是谁?”
我出示了工作证:“我姓李,鹿苑县公安局的警察,现在有一起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听到这里,飞宏后退两步:“我,我没什么好配合的……”
转身想要逃跑的瞬间,邻县的协查民警已经封锁了他的退路。
我淡然一笑:“看来,你必须和我们回公安局说明情况了。”
随后,我们带走了飞宏,也带走了被关在民房里的金燕儿。
虽然还没有对飞宏进行讯问,但是那一刻的我却默默松了一口气,好像悬在胸口的石头突然就落了下来。
讯问飞宏之前,我们也从金燕儿那里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
她是半年前认识飞宏的,然后就和飞宏好上了。
之后,她也时常去飞宏的录像厅,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
直至三个多月前,飞宏和别人赌钱输了,先是找人借了钱,也找她借了钱,然后越赌越输,只能将录像厅盘了出去。
飞宏出去躲债的时候,将她也带走了。
起初,她以为飞宏会好好对她,没想到飞宏将她带到邻县之后,就让她四处借钱,维持生计,如果她不借,就让她出去继续卖**,如果她想跑,就去她的老家,将她的亲人砍死。
威逼之下,金燕儿只能听话。
也正是这样,金燕儿找晓春借钱,我们也意外获知了飞宏的行踪。
飞宏,本名李飞宏,时年三十四岁,未婚,初中毕业后当过两年锅炉工,之后就开始混社会了,跟着别人收过保护费,帮别人管理过台球厅。前几年,他来到鹿苑县,认识了一些小流氓小混混,也和别人合开了一家游戏厅,后来倒闭了,外出躲债之前,他在鹿苑二中附近开了一家录像厅,白天播放正常的,等到晚上就播放三级片,不少中学生都偷偷过来看。因此,他也认识不少中学生,他在那些学生里也很有威信,他身边的小流氓小混混也帮那些中学生解决了不少“问题”,大家都称呼他为“宏哥”。
了解了基本信息之后,老队长便说到了这次讯问的重点:“李飞宏,大概八个月之前,在鹿苑县东的一片杨树林的木屋里发生了一起强奸杀人案,死者叫做马舒楠,时年十九岁,你知道吗?”
听到老队长问起这些,李飞宏忽然变得警觉起来:“我好像听说过,王警官,我就是欠了赌债,跑到外地躲债了,怎么突然问起我什么强奸杀人案了。”
老队长不疾不徐地说:“听说,你掌握了这个案子的线索,我们找你就是询问线索。”
李飞宏表情有些微妙:“我知道线索?”
老队长点头道:“当然了。”
李飞宏的语速有些急促:“王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就和这个案子扯上关系了……”
老队长忽然打断了李飞宏:“你不是专门说过这件事吗,你忘记了?”
李飞宏反问道:“我说过?我可能就是和别人议论过吧,我也没有印象了。王警官,这议论一下,不会也犯法吧?”
老队长摇头道:“议论当然不犯法,但是,你并不是简单的议论。”
李飞宏抿嘴一笑:“王警官,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老队长并不着急:“既然你没印象了,我来帮你回忆。”
李飞宏意识到老队长有备而来,忽然就不说话了。
老队长继续道:“半年前吧,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晚上,有人请你去宴宾楼吃饭,就是振兴路上的宴宾楼,你知道吧。”
李飞宏仍旧不说话。
老队长稍有停顿:“那天晚上,在座的都是一些流氓混混,你们喝了很多酒,然后你就向他们说起了自己玩女人,尤其是玩女孩的事情,你说得津津有味,别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然后你趁着酒意说起了杨树林小木屋的奸杀案,还提到了很多细节,比如马舒楠很骚,很会叫等等,甚至说那个案子就是你做的,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为此,你有什么解释呢?”
李飞宏凝视着老队长的眼睛,忽然就笑了:“哦,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这么说过,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我就是为了吹,为了让他们都以为我厉害,这才编造了那些事情,您不要听那些人胡说,我和那起奸杀案没有关系的,我就是说说而已,过过嘴瘾。”
老队长点头道:“仅仅就是说说而已,过过嘴瘾吗?”
李飞宏赔笑道:“真的,我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老队长继续道:“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马舒楠的尸体上会有你的指纹呢?”
李飞宏一怔:“我的指纹?”
老队长解释道:“案发之后,我们在马舒楠的尸体上发现了完整的指纹,但是,先后出现的两个嫌疑人和尸体上的指纹并不配合,在讯问之前,我们例行采集了你的指纹,经过比对,那一枚出现在马舒楠尸体上的指纹就是来自你的右手食指。”
那一刻,李飞宏明显慌了。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那个说话慢条斯理的老队长竟然在对话的伊始已然掌控了全局。
李飞宏辩解道:“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王警官,你们必须好好调查,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老队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李飞宏,直到李飞宏被老队长的凝视得有些发毛,他也不说话了。
老队长缓缓开口:“既然你不想说了,我就为你解释清楚吧,其一,经过鉴定,这枚指纹就是凶手在作案之时留下的,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被人陷害,其二,当时,我们在马舒楠的尸体发现了两枚指纹,一枚是完整的,一枚是残缺的,在为你采集指纹之后,我们发现你的左手拇指有伤痕,那枚指纹残缺的地方其实就是你拇指上的伤痕,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有人陷害你,他也会选择一枚清晰的,方便采取的,而不是这么一枚残缺的,不易采取的,即便采取了,也无法做到那么整齐地留在尸体上。”
那个瞬间,老队长厉声道:“李飞宏,你别再狡辩了,铁证如山,你就是强奸杀害马舒楠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