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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铺躺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无法安然无睡。半醒半睡中我辗转难侧,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所有困顿来袭。

醒来时,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世界好象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似的。

他们好象都突然似的从我的眼前蒸发掉了。我会把这一切看着是更坏的征兆。

现在我是那么急切地昐望所有的都快快地提前到来,可到这时反而戛然而止了。

如果主动换不来什么改变,那么我只有等待。

我尽力把自己恢复到上火车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的状态。权且把在火车上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梦。

这种感觉让我感到轻松,尽管看似只是短暂的,但是它也带给了我久违的自在。

至登上火车以来,我还真没有享受到旅行带给我的快乐。

于是我翻身起床,索性来到了地面。

此时我没再发现先前那个女人的半个身影。而其它同卧室的人也没有见着。我独自静静地呆在屋子中央,半眯着双眼接受难得的阳光洗浴。

半晌过后,我靠近了窗户。

火车仍然在不知疲倦地向前飞奔,透过窗户我仿佛看到了我那张被一切扭曲的脸。

掏出手机,时间很快显示出是下午两点多了。卧室里暖洋洋的。

但巨大的孤独和死亡的阴影仍不时地笼罩着我。

我推开卧室的门,重新来到火车过道上。

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

我慢悠悠地朝火车头方向再次走去,企图有新的发现,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我连半个熟悉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我不甘心。

我又继续向火车车尾走去。此时此刻我好象一点不再害怕遇到艾丽了。

当经过那间我熟悉的卧室大门口时,我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但结果没有任何发现。

也许是太多的失望,我敲了敲门。

没有任何应答。

于是,我用力扭动着门把锁。

门倒是开了,但里面没有人!

艾丽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不再磨磨蹭蹭,于是加快了脚步向车尾奔去。

车尾的大门好象事先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它不再象以前那样关闭得严严实实的。好象是提前就知道我会到来而把门故意早早地就打开了。

我谨慎地跨过那道大门,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车厢。

里面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我仔细搜索,同样没再发现大白他们。甚至连昨晚那些堵门的大汉也没见了。

我走到车厢底部,看到这最后通往铁轨的大门,真想腾空一跃破门而出……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当我走出这最后一节车厢,再经过旁边那间小小的乘警室时,我发出了这样可怕的自问!

于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没命地加快脚步,就差点飞起来了。

当我来到我的卧室房间门口推门而入时,可能还残留我余温的上铺座位上已经躺着一个人影了!

下铺上也不再是那个我连名字也叫不出的可能是讹我的那个女人了!其余铺上的两个人我根本见都没见过!

此时我仿佛陷在了一种失重的真空状态。

当极度的困顿和饥饿袭击着我,而我又无处安身时,我才慢慢发现,我再次朝火车头方向走去时,火车已经在向相反的方向开去了。

是火车调头了还是火车已到达终点后又开始出发了?

我的这次漫无目的出行变得诡异而好象又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玩笑!

一个大白天,我从车尾走向车头,然后又从车头走向车尾,来来回回几个轮回,我不但身心俱疲而且连一点收获也没有。

现在我看似在向车头前行,(由于火车好像掉转了开动的方向)而实则在向车尾走去。

凭着直觉,我找到了我所在的卧室房间。

房里没有任何人,我才如释重负。

我的那个小小背包表明我的主人身份,它躺在**,好象认同我才是它唯一的主人!

逐渐清晰起来的大脑让我明白:我得吃点东西可能才能掌控目前出现的局面。

我想睡但睡不着。

我得在天黑之前找到艾丽!

不管她是谁我都得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