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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一切照旧,我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要这样?”

突然,一个批头散发的老人从天而降,吓得我直往大门外逃跑。

“凯伦,别着急,请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艾丽说完用整个身子把我向里面推。

这时,灯被打开了,我才彻底看清对方的模样。

这就是那位拾荒的老人,在我的梦中出现过。

是梅风他们认为是我推下她被撞死的老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颗暴露在外的虎牙很是吓人。

借着灯光,我还隐隐约约看见她的两排牙齿上面沾满的殷殷血迹。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还能镇定自若地与对方交谈什么吗?

出于本能,我浑身开始发抖,并情不自禁地向艾丽的身后移动。

“凯伦,你不是想要亲自寻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亲爱的,情况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啊?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尽管来之前我就不相信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重新复活呢?”

“凯伦,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些事情啊?”

“不是我纠结,难道说你们之前的见面也是这样吗?”

艾丽只是摊摊手,表示很无奈的样子,好像无从奉告。

看着艾丽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我也开始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慢慢适应过来。

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们在磨叽什么呢?你不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吗?现在想跑了是吗?”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想来把真相核实一下。”

我尽管狡辩,但还是掩盖不了内心的惶恐。

“呵呵,核实,有什么核实的呢?真相又是什么呢?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还要把我推下去呢?难道说我无再有能力给你钱了,你就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说你的毒瘾又犯了?”

“毒瘾?这是何年马月的事了啊?”

“这么快你就忘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凯伦,你曾经背着我还去吸毒?”

“天啊,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今天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也用不着还隐瞒你什么了! …… ”

“不! 不!不!”

艾丽撕心裂肺起来。她在全力制止那位老人想说的话。

可是老人再也无法回过头来了,好像记忆的闸门瞬间已经将她淹没了。

她不再歇思底里了,也不再变得那样叫人恐惧了,她甚至把那对虎齿紧紧地包裹在了她的口腔里。

对于眼前这两个让我似懂非懂的女人,我既害怕好像又感到些许温暖。

我的老母亲的确已过逝多年,我荒唐的青少年时光就是在打打杀杀,泡妞,赌博,吸毒,盗窃……中度过的。本来老母亲的身体就很健康,可这样以来,便早早地离开了我们。为此,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不容易娶上耿花这个媳妇,可是我又没好好珍惜,让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一切都不堪回首啊!

老人在艾丽的制止下,好像又重新关上了那扇闸门,她黙黙地倒在了**,双眼泪眼婆娑。

“凯伦,你就认了吧,就这样认了吧。命里注定是这样的,再作过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这就是报应,这就是还债!报应,还债!懂吗?”

“我认什么呢?”我掉头向着艾丽轻轻寻问起来。

“这你还不明白,就是认罪伏法!”

“我有什么罪?”

“杀人罪!”

“天啊!艾丽,你也这么认为?”

我几乎快大叫起来,差点认不出眼前这个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了!

“我没有推那个老人,也没有杀耿花!”

“我没有推那个老人,也没有杀耿花!”

我连续吼叫,可她们并没理我,好像再次对我表示了极大地失望。

“天下的事不是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切都等着瞧吧!把艾丽照顾好!”老人起身说完,甩门而去。

老人在我心目中已不再是那个佝偻着身体艰难地背着拾荒捡来的珍贵形象了!

“艾丽,她到底是谁啊?是那个我所谓推下去的老人吗?”

“不知道,是她要见你,也是你要见她。我算是个中间人而已!”

“那她是鬼还是人啊?”

老人走了一会儿后我大嚷嚷起来。

“你认为她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不是我的老娘啊!即使她化作尘灰我也认得出来啊!她不是,完全不是!”

“可她为什么又知道你过去那么多的黑历史呢?”

我哑口无言。

“那你是人还是鬼呢?”

“你希望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会得到什么报应呢?我还要去还什么债呢?”

“一切听天由命吧!”

“火车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呢?”

“也许永远不会停下来了!”

“你是耿花吗?”

当我突然这样探问艾丽时,她二话没说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我惊呆了,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我实在太困了,我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方根、大白、还有马脚丫的身影。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晚上那么多死去的人难道是刚才那个奇怪的老太婆所杀吗?

我期待证实的一切都落空了。

“凯伦,还想听我给你的讲述吗?”

“我不想听了,不想再听了!你就是耿花,你就是耿花!你们变作花样来折磨我,你们变作花样来折磨我!有意思吗?这样有意思吗?”

我感觉我的大脑疼得厉害,基本上快语无论次了。

就在那一刻我昏睡了过去,一切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