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作为青年的白痴6

儿子白痴这些举动,没有逃过母亲娲娘的眼睛。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用肉体激活儿子僵硬身体的想法,简直就要成功了。于是娲娘更加**了。到她的吊脚楼里来的男人,简直到了络泽不绝的地步。而来得最多的是巴色和巴桑两叔子。巴色壮得更像一头公牛了。他那年幼的侄子巴桑,虽然还没完全成年,可是他早已跟着他的叔叔巴色学得了一手高超的,逗女人喜欢的技巧。每次巴桑到了娲娘的吊脚楼里,她也总是想方设法地逗引他,直到有一天,巴桑终于像个男子汉爬到她的身上。而且,她几乎是全部把自己和巴桑暴露在儿子白痴的凳台前,让儿子的视线一览无遗。

白痴知道娲娘在暗示他,连比他小一岁的巴桑都爬到了她的身上,自己早就该有所作为了。娲娘这是在给他传递信息。可是白痴深深地为自己三次失败的勾引而沮丧。特别是那位七十岁的老太太对他打击太大。可是,局势越是对白痴不利,在他心中翻滚的欲望就越强烈。特别是他过了十八岁之后,他感觉到自己再不能勾引到一位女人,自己就会像一堆燃烧起来的火粪,会被厚厚的重土压扁,而内里的火会让自己怄成一堆灰烬。

白痴感觉到自己就要一天天塌陷下去了。在一次无奈的困扰中,他感觉到厚厚裤子上的棉布竟抚摸到了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快感掠遍了他的全身。在惊颤中,白痴开始**的历史。那是一段没日没夜的日子。白痴像突然闯进了一个诱人的秘宫,他凭借着自己用蚂蝗接上的那只猴手,每天上十次几十次地沉浸在贪婪的自娱**之中。最初那一刻,他想象着那只猴手来自第一个他所勾引的少女。他顺着她的手臂,一点一滴地用想象的爬虫,逐渐向她身体上最丰腴的部位进发。先是她的额头,那块光洁如玉的地方,他用自己肮脏的嘴唇轻轻贴上去。在这一刻,他还仿佛听到音乐从身后响起,少女在他的初吻里由沉静逐渐变得浑黄。在他吻她的前额时,她是那么纯净如水,同时也是那么圣洁。接着他吻到她的脸颊。即使他的嘴角在此时因为幸福的感觉,引起了筋孪,他也依然没有停止让他的亲吻下滑。然后就是她小如樱桃的嘴唇。白痴对她这个地方记忆得如此清楚。它在他的记忆里竟也是如此生动诱人。就在那饱满的两唇之间,构成了一道令人最为迷惑不解的陷井。可他没有丝毫地犹预,将性欲连自己的肉体,一起跌了进去。生命在此时变得出奇地辉煌。白痴干完这事后,用想象的手,把少女剥成精光,然后他又用那只猴手开始了在她身体上耐心的潜行。连他自己都感觉到,那只手像一条毛绒绒的蛇,在少女的肩膀和**上游走。它又像一双探寻宝藏的眼睛,在游走的同时,显得那样细腻、体贴与痴迷。

时间像一锅滚烫的沸水,而白痴的生命和身体,似一块脆弱而坚硬的冰块,从他把那只长满了黄毛的手伸进自己的内褥和灵魂时,这块脆弱的冰就滑进了时间这锅沸水里。白痴的生命开始以最迅猛的速度溶化。

娲娘最先看到的是白痴那两只陷得深不见底的眼睛。白痴在娲娘注意到他的变化之后,生命衰竭的速度似乎更猛烈了。他的脸颊变成了智利的版图,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那展示雄性的毛发,在他生命的活力退潮之后,很凌乱地显现在他的下巴和嘴唇上。娲娘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心里滚动着灼烧般的疼痛。面对儿子白痴的衰竭,她再次显得异常地手足无措。她甚至怀疑,是否自己的放纵,触怒了神灵,它们通过白痴的衰败来警告或暗示她,收验自己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娲娘当晚就拒绝了巴色、巴桑和村庄里其他男人的请求,让他们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去。然后,娲娘把白痴移回了他的房间,重新回到那张供奉白痴祭桌的大**。

〓〓木榻床重新变成了娲娘上床睡觉的踏脚。娲娘还把那两只黄土烧制的香炉放到榻床的两端,终日焚起了香烛。往日那些男人留在房间的精液和汗液的气味,在袅袅香烟里,消弥得干干净净。娲娘以为这样,才会减轻自己的罪过,白痴衰竭之生命的速度才会减缓。

没过多长时间,娲娘从白痴的**和床单上,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起初,是娲娘在远离了那些男人一段时间,把自己房间和身子侍弄得干干净净之后,她仍然感到,有一股浓浓的腥味在这幢吊脚楼里回**。起初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气味会来自白痴。而且她以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即使她始终抱着以自己的肉欲来唤醒他生命活体的幻想,此时,她也丝毫没有意识到,白痴早已成熟得令她吃惊。

娲娘循着房楼的腥气察看了她能够爬上去的每个角落。她不停地翻寻着,心里还在不停地责怪那些粗鲁的男人,用毛巾或纸巾擦了身上的秽物,毫不顾忌地随手乱扔的恶习。娲娘翻遍了整个屋子,除了找出自己一对被老鼠吃得稀烂的袜子,一条被自己和男人疯狂时蹬进床榻下的**,一只沾满了某位男人唾液的乳罩之外,一无所获。直到一个礼拜之后,娲娘给白痴清洗内衣**和床单时,她

被上面斑斑点点、艳若桃花的图案惊得目瞪口呆。

娲娘终于找到了那股浓郁精液味儿的来源。那些衣物上,很明显地带着因放纵过度而渗出的血迹。那是生硬而猛烈的足迹。娲娘突然明白了一个令她惊喜万分的事实——她的儿子白痴不仅有了强烈的性能力,而且他还勾引到了女人,并且和他勾引的女人上了床。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娲娘想,可是他得懂得节制,娲娘又想。

娲娘洗净了儿子的衣物,决定第二天窥视白痴和他所勾引女人的性事,以便巩固自己喜悦的心事。她还要教会儿子一些**功夫,以便让他的生命既得到充分地投入,又有节制地休息和滋养。那样,白痴才会有健康的人生和快乐的生活。这就是娲娘的真实目的。

第二天,娲娘从清晨等到响午,再等到傍晚,她在楼外的僻静处,看到总共三位少女、五位少妇、二两老太太从她的吊脚楼前经过,可始终没有一个人爬进她的楼台。她只好失望地回到楼台上。当她走进楼里时,那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把娲娘的心激**得惊喜万分。她放慢了脚步,放轻了手脚,悄悄向白痴的房间靠近。与此同时,她听到白痴痛苦而快乐的呻吟,像春夜里村外叫春的野猫,发出生动而碜人心扉的叫声。娲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白痴儿子,干起事来会有如此大的阵势。自豪的心情便在她脑中油然而生。

娲娘走进白痴的房门,正是白痴走向巅峰的时刻。他用一只手撑着轮椅背,用另外那只毛手像驾着枪一样捏着他的**,满脸被鲜血涨得通红,浑身猛抖着,臂部猛烈支撑起来,向前一挺,一股如红色烟雾般的液柱,向门外飞喷而来,同时,白痴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号。

在白痴惊天动地的**中,那些液汁喷了娲娘一脸。娲娘用手指醮了一点儿,伸进嘴里,她品尝到了和自己有关的,最真实的味道。娲娘不顾一切,冲了进去,把余兴未尽的白痴,紧紧地抱进怀里。

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