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雪

武汉日军的大本营设在武汉大学的十八栋。

抗日战争爆发以后，武汉成为事实上的战时首都。国立武汉大学名人荟萃，周恩来、郭沫若、康泽、黄琪翔等国共两党要员都住在十八栋，斯诺也曾经造访地十八栋。

1938年4月，武汉大学举校西迁四川乐山。留下的校舍成了国民政府军官训练团的团部。蒋介石任团长，陈诚任副团长，半山庐等几栋较大的宿舍成了他们的官邸。因为范寿康是武大教授的关系，让郭沫若住进了张有桐的宿舍。而黄琪翔成了他的邻居，“站在月台上可以彼此打话。”周恩来和邓颖超也住在上面一层。郭沫若在校园里会见了张群和陈诚，彼此相互握手寒暄，还与胡愈之等一起参加过蒋介石的“御前会议”。 蒋介石和宋美龄常在校园里散步

1938年10月，武汉沦陷之后，日军进入珞珈山，十八栋成了日寇高级军官的住所，楼房内部被改造成了日式风格，并在武大校园种了大量樱花树。

十八栋的内山英机寓所里，内山央机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对通信员说：“你用支那人能破译的密码分别给老河口、随州、枣阳三地内线发电，电文内容为：皇军不日进攻老河口，直取襄樊。限你迅速扫清障碍。”

通信员一“咳”，领命而去。

内山英机随即起身走进密室，对高桥说：“你带一个加强小队，人不要多，但是要精干，偷偷进入宜昌，以扫清宜昌方面的障碍。”

高桥：“是。”

高桥接到指示，正要转身走出去，内山英机说：“别着急着走，你给我弄到的那本书，可是了大功了同，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好，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高桥：“谢谢司令长官。”

内山英机嘿嘿一笑，说：“你知不知道，这次行动，我会用兵法中的哪一计？”

高桥说：“恕高桥冒昧，我看不是声东击西，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内山英机突然把脸一黑：“这是军事绝密，如果泄露半点出去，我杀你的头！”

高桥：“是。”

武汉广场清晨的宁静，被骤然响起的集合哨声扯破了。鬼子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广场中集结。

在半明半暗中，一只纵横看不到边的队伍集结完毕。

内山英机站在晨风中，黑着脸，用日语说：“天皇的将士们，十三兵团的勇士们，大日本国将士的使命，就是不停地战斗，不停，一刻也不停。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重庆，就是支那的大西南，就是大东亚共荣圈。支那民族，是个从文化到民族精神，早就死亡了的民族。支那人是病人，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们除了会内讧，会自己咬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前进的力量。可是，他们占着亚洲三分之一的国土，占着大日本国永远也无法拥有的资源。按达尔文的观念，优生劣汰，适者生存。我们今天所做的这一切，正是体现了这一法则，伟大的达尔文法则。所以，我们的一切，从本质上讲是正义的，是前进的，是将支那人从苦难中解脱出来。这就是我们今天战斗的意义。

“所以，我们不能退却，不能恐惧，更不能逃避。永往直前，舍身取义，是大和民族的美德。现在让我们每个人都来释放自己的美德。”

说到这里，内山英机将手中的《孙子兵法》举起来：

“现在，我们不仅有了正义，而且我们拥有了取得战斗胜利的法宝。就是这个，支那的古人著的兵法，《孙子兵法》，有了它，我们将战无不胜。现在，我命令，高桥小队作为先头部队，先行向宜昌前进，沿途扫**。其余的将士，准备沿着老河口路线，向北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