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扫荡

飞机上，坐着高桥小队的人马。黎明前，飞机在伍厢庙的上空盘旋着。随着高桥一声下，高桥小组的人马，纷纷直到机舱口，一下往微白的天空里跳了下去。

天色大亮，伍厢庙外面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了满地肮脏的脚印。

高桥小队开始扫**伍厢庙。雪白的雾，在高桥脚下消弥，然后，变成一只只伍厢庙的大地上踏得“吱吱”作响的脚。鲜血弥漫，日军向伍厢庙挺进。高桥与队伍一起行进。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牛叫，吓了高桥一跳。他率队继续前进。当他摸过一条小溪，抵达溪岸时，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宽阔地，突然感觉这块地是如此眼熟。他挥了挥手，让他伍停住了。

高桥爬上一个高处，记忆里的那块雪景立刻映现在他的脑子里。

雪白的地在高桥心中升起来。高桥回忆着伍厢庙的雪景，回忆着伍厢庙村庄的油画一样的美，久久站在清晨的风里，似乎变成了一个雕塑。

看到一队鬼子在稀里哗啦过溪，韩振武大骇，他立马抓起那只锣，问到村道上，一边狂奔，一边提着锣边敲边喊：“鬼子进村喽——，鬼子进村喽——，鬼子进村喽——”

在韩振武的叫喊声里，整个村子顿时变得鸡飞狗跳，人们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纷没有地方躲，纷给涌向江边。那些有一种名叫脚划子渔船的村民，纷纷跳上脚划子，一桨就将脚划子推向江心，向江南划过去。没有渔船的，就拼命往伍厢庙的后山上跑，他们连滚带爬，好像从来就没有爬过山一样。韩振武知道，他们那全是吓的。

逃命时，人比什么时候都跑得快。韩振武见村子的人都逃光了，也跳上一只小船，向江心划去，江雾一下子弥住了他的身影。

高桥小队挺进到伍厢庙村口，村子里已经不见一个人影。

高桥来到了一座柴房前，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妇。看样子，她是回来找他的儿子的。因为她的儿子睡得太熟，因为她让韩振武的锣没敲清醒，所以，当她跑了一半时，才想起儿子还留在柴房里，于是她又重新跑回来，来抱走她的儿子。

可是，她来晚了。高桥的士兵已将刀架到了她儿子的脖子上。可是，她的儿子依然睡得非常香，对外界一无所知。

“天哪，黑了天哪！”

当那位风韵绰绰的女人一眼看到儿子脖子上的刺刀时，她发出了一种源自胆汁的呼号。

可是，她没料到，她的叫声会激发高桥的身体里另外一种东西。听着她的叫声，高桥的身体被震憾了。继而，他径真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重新弄回到柴房里。

高桥用刀挑破了她的衣服，把她脱得光光的，高桥也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然后用刀逼着她，靠近她的身体。女人拼死不从，直到把高桥弄得出了一身臭汗，还没能进入她的身体。

此时，尖叫与扯动，早已惊醒了少妇的儿子。他光着屁股，爬进了柴草里，凄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高桥将刀指着女人，看着她的儿子说：“你如果不从，我就杀掉你的儿子。”

高桥实在不想杀这个女人。可是那女人依然绞缠着双腿，一副死也不从的刚烈。

高桥顿时无计可施。训练基地教给他的那些摧残人的方法，此时一招也用不上了，一个自以为是最优秀的男人，处在极主动的情况下失败了，远比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更失败，更让人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高桥一把从她身旁的柴草里，把她的儿子拽了出来，一刀就结果了她儿子的小命。

就在高桥的刀与那孩子的骨头发出一声软弱的脆响时，高桥再次听到了那声让他惊骇的尖叫：

“天哪，黑了天哪！”

孩子像落叶一样飘落到地上。

那个美丽的女人身体，也像一道光一样扑上高桥的长刀，“哗哧”一声，就化成一腔鲜红的血水，把高桥的双脚团团围住，直至淹没。

高桥没有惊异那孩子的血，也没惊异那女人的血，更没惊异那血水浸染了的土地，他缓缓地迈着血红的脚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