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姑恋军人
又是一个金秋季节,歧亭镇杨畈村一片丰收景象,庄稼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最使年青人感兴趣的不是这丰收的年景,而是来农村征兵的部队军人。这不,杨畈乡政府里,已经住着两个接兵的军人,一个姓杨,是个排长,一个姓朱是班长。杨排长、朱班长一到杨畈,那些想当兵入伍的青年,整天围着他们的屁股转,把两个接兵的忙得不可开交。
杨排长是山东人,大个子,性情直爽,回答青年们的提问时,风趣幽默,很受小伙子们的喜欢。朱班长,小个子,黑黑的皮肤,性格温顺,是我们湖北人,据说接兵回部队就要提升为排长,所以比较谨慎,对杨排长十分尊重。
他们住在乡政府的客室里,客室里有两个客铺,杨排长睡左铺,朱班长睡右铺,虽然条件不太好,倒也干净整洁。
这天晚上,天上挂着娥眉月,他们送走了最后一批来玩的青年后,便上床睡觉。朱班长半夜被尿胀醒,便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他关上房门,朝杨排长看了看,怕把他惊醒。谁知这一看不大紧,只见杨排长同一个姑娘抱睡在一起,那姑娘一条长长的辫子甩在枕头上。朱班长心里想:这杨排长平时装得像正人君子,没想到竟干出这种事。但他碍着是自己的领导,没有出他的洋相,便钻进被子里蒙头就睡。
白天,朱班长对杨排长没有以前尊重了,而且注意他跟哪些姑娘接触,观察了一天,什么结果也没有。一天很快又过去了,夜幕已经降临,两名战友,又回到了客室。
朱班长继续在观察着杨排长的一举一动,只见杨排长今晚特别兴奋,茶喝得特别多,经常在房间出进,门外一有响动就到门口观望。
朱班长心里清楚,杨排长在等那个留长辫子的姑娘。晚上,乡下没有电灯,两名战友不到9点便先后上床睡了。朱班长睁着眼,想看着那个姑娘什么时候来。等着等着,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 半夜,杨排长因晚上茶喝多了,起来上厕所,他起来穿衣时,朦朦胧胧看见朱班长抱着一个长辫子姑娘睡觉。他怕看花了眼,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没错,他是抱着一个姑娘睡觉。他心里十分气愤,本想当即把朱班长叫醒,狠狠地批评他一顿,可是又一想,这样会使姑娘很难堪,干脆明天再批评教育。他上完厕所,便钻进被子,背对着朱班长而卧。天一亮,杨排长起了床,洗漱完后,见朱班长还睡在**未醒。
他心想,这家伙昨晚可能玩得太累了,不能让他此时养神,便大声地将朱班长叫醒。 朱班长见天已大亮,便迅速穿衣起床,洗漱后,杨排长非常严肃地说:“小朱,咱们到外面转转。”两名军人在外面转了一圈,可谁也没说话,杨排长老觉得不好启齿。朱班长想:前晚的事,排长一定知道我发现了,想堵我的嘴。
他们各想各的心思,相互之间都有看法。他们转到乡政府后的小山坡上,杨排长提议坐一会儿。他们双双坐在一块石头上,杨排长说:“叫我怎么讲呢?”“别说了排长,只当我不知道还不行。”朱班长以为排长要给他作检讨。 杨排长见他无所谓的态度,有些火了说:“小朱,我们都是革命军人,到农村来要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杨排长还着重强调:“特别是第七项,否则会影响军民关系,影响进步。”
听杨排长的意思,仿佛违反纪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朱班长想。
杨排长见小朱低头不语,他以为小朱已经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便开导说:“年轻人,犯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能认识错误,向组织交待清楚,作出深刻的检讨,还是一名好战士,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姑娘的,她叫什么?是哪个村的人?”
朱班长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小杨呀小杨,你可真行,自己奸污乡姑,反而倒打一耙。怕我揭发,先发制人,诬陷好人。可小朱又一想,这事回部队他向领导一反映,受处分的是我,而不是他。如果我说他有问题,我又拿不出证据,领导会说我诬陷。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跟他大闹一场,等部队领导来调查处理。
主意拿定,朱班长说:“杨排长,你是我的领导,我一向也很尊重你,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用问我吗?”
杨排长莫名其妙地说:“我做的什么事?”
“那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朱班长冷冷地说。
这条山东汉子,哪受得了这种侮辱,当即跳起来:“你这九头鸟,还真不赖,搞到我头上了。想往老子身上泼大粪。”
朱班长见他激怒了,故意不紧不慢地说:“排长,不用发这么大的火,这事你如不污我,我何必屎不臭挑起来臭做么事?”
杨排长忍受不了这湖北佬的诬蔑,他像抓小鸡似的将坐在石头上的小朱提了起来问:“你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朱班长见势不妙,结结巴巴地说:“前天晚上你,你跟姑娘,睡······睡觉的事,我······我都看······看到了。”
“什么?”杨排长将小朱重重地丢在石头上。
正在他们难解难分时,乡武装部长来请他们吃早饭。
武装部长一上山,见他们一个嘴朝东,一个嘴朝西,脸色阴沉,便问:“怎么闹意见啦?”朱班长说:“没什么,小别扭。”
杨排长狠狠地瞪了小朱一眼,“哼”了一声,便怒气冲冲朝乡政府走去。
故事开头我对朱班长的性格作了介绍,他的感情细腻些。他看着排长高大的身影,想到这条山东汉子,在部队是一个耿直爽快的人,工作上敢挑担子,敢负责任,连队里爱护士兵,上级领导都很喜欢他,战士都很尊敬他。从他的个性和为人,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即使做了,也不会强加到战友头上,诬陷无辜。
可他同一个长辫子姑娘睡觉,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事。为什么他要说我抱着一个长辫子姑娘睡觉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朱班长百思不解。
吃早饭时,武装部长可能知道他们发生矛盾的原因,便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杨畈乡政府所在地,有一个姓艾的老人,开着一个茶馆,艾老头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是一对双胞胎,每日在茶馆里招待来往的客人,艾老头因有两个逗人喜欢,漂亮大方的姑娘,所以生意十分兴隆,日子也过得舒心。不想,这两个姑娘在18岁那年,突然双双病死,艾老头含泪将爱女埋葬后,便离开了杨畈,到异乡谋生去了。”
现乡政府的客室,正好是埋葬那两个姑娘的坟地。部长接着说:“过去乡秘书住这间屋,经常发现有两个长辫子姑娘出入,所以搬出来了,结果乡干部都不敢住,最后便做了客房。前不久,公安局的同志住在这间屋,也发现这种怪事,我想你们是军人,不会信鬼神,所以安排你们住在这里。”
听了部长讲的故事,杨排长和朱班长对视一笑。原来鬼姑娘也爱我们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