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众生活》1

20. 论《大众生活》

我们接到不少热心的朋友来信督促鼓励我们办一种周刊,我们本来也在想办一种周刊,现在居然把《大众生活》的创刊号贡献于读者诸友的前面了。

……

本刊的星期评坛是代表大众生活社同人的共同意见,所包括的范围有国内外,关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值得注意的时事,对于每一题旨都经过缜密的研究,和详慎的讨论,希望能以正确的见解,供大众的参考。

“图画的世界”是就精绘的世界地图上,依世界的动态,加上隽永的漫画表现出来。在中国出版界算是创举。这一栏得金仲华、沈振黄两先生替我们主持。

漫画也是我们所注重的,所以另辟一个全页的地位登载。这一栏得鲁少飞先生主持。

关于读者通讯方面倘若有值得发表的佳作,我们也非常欢迎。……(《全》#6,293~294页,1935年11月)征稿简约(一) 凡关于下列稿件,均欢迎投稿:

(1) 时事论文;(2) 学术论文;(3) 国内外通讯;(4) 随笔小品。

(二) 来稿以白话为主;内容须适大众需要,注重客观事实的研究;文字须通俗浅显。

(三) 稿末须注明真实姓名及通信地址。

(四) 本刊对稿件有增删权,不愿者请预先声明。

(五) 来稿不用时需退还者,请于投稿时声明,并附足寄还邮票。

(六) 来稿登载后,概用现金奉酬。

(七) 征求各地有新闻价值之照片或有关文化事业的照片,请附简单说明,酬金每张一元至三元。

(八) 来稿请寄上海福州路复兴里大众生活社。

(《大众生活》创刊号,1935年11月)

力求民族解放的实现,封建残余的铲除,个人主义的克服: 这三大目标——在汪洋大海怒涛骇浪中的我们的灯塔——是当前全中国大众所要努力的重大使命;我们愿竭诚尽力,排除万难,从文化方面推动这个大运动的前进!

(《选》,30~31页,1935年11月)讲到《大众生活》,我们不但希望它能避免《生活》的缺点,保留《生活》的优点——倘若有一些些的话——而且要比《生活》前进。试举一二例子来说: 例如先生所提起的“各项重要问题无所不谈,但不趋专门化”,社会是一天一天地在前进着,有许多在从前认为是“专门化”的知识,也许到现在却应该是一般化了;我们要尽力使原来是“专门化”的,现在要在文字的写作技术上使它大众化起来,由此提高一般的知识水准。我觉得为大众的利益方面着想,以后任何专家都须特别注意到这一点;一方面有他们各个的精深的专家的研究,一方面却须训练他们自己能把专门的知识用通俗的方法灌输于大众。又例如“暗示人生修养”,现在不是由个人主义做出发点的所谓“独善其身”的时代了,要注意怎样做大众集团中一个前进的英勇的斗士,在集团的解放中才能获得个人的解放。关于这一点,有一件虽然微细而却显明的事实可以做个例子。从前实施所谓“职业指导”的人们,总是把应该怎样努力怎样吃苦的话劝导青年,这对于当时有业可就而不肯努力不肯吃苦的青年说,当然不能算错,但近来有不少很肯努力很肯吃苦的青年,因为次殖民地的经济破产,不是因他们自己的个人过失而遭着失业的痛苦,指导者再对他发挥“拼命努力拼命吃苦”的高论,便是犯着牛头不对马嘴的毛病了。

我们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人生”无须“修养”,但是“修养”不应以个人主义为出发点,却要注意到社会性;是前进的,不是保守的;是奋斗的,不是屈伏的;是要以集团一分子的立场,共同努力来创造新的社会,不是替旧的社会苟延残喘。所以“引起对于时事及重要问题的特殊注意与研究兴味”,也未尝不含在“人生修养”里面。

……

最后先生很热诚可感地希望《大众生活》不要“中途夭折”,我们也和先生一样地希望着,不过当然还要以不投降黑暗势力为条件,因为无条件的生存,同流合污助桀为恶的生存,虽生犹死,乃至生不如死。(答凤石)(《选》,34~35页,1935年11月)我们当然要尽力之所及,使本刊(按: 指《大众生活》)不要“夭折”,因为我们要藉本刊对民族解放前途,对大众解放前途,尽一部分的贡献,换句话说,我们不是为本刊而办本刊,只不过把本刊作为努力于我们的大目标的一种工具。……我们在“大目标”之下,在时代的“大运动”里面,应该前仆后继地向前迈进,决心干到底,一息尚存,决不罢休。

(《全》#6,567~568页,1935年12月)本刊代表大众的立场和意识,对于万分严重的国难,主张发动整个民族解放的英勇抗战,并主张要在“不压迫民众救国运动”的条件下进行,态度光明,言论公开,但竟因此受到种种压迫,先之以停邮,继之以查禁,在本刊承蒙国内外数十万读者的信任,无数文化工作同志的培成,艰苦支撑,不敢不勉,但在现状下已无法进行,不得不于万分沉痛中暂行停刊……我们深信本刊所以得到数十万同胞的赞助爱护,不是任何个人乃至任何少数人的力量,却在本刊的主张是许多爱国爱民族的同胞的心意的反映……(《全》#6,349页,1936年2月)我因为杜先生入狱,《新生》周刊停刊,国内却不能不有替大众说话的刊物,因此又在上海创办《大众生活》周刊,企图对于促进民族解放,提高大众文化,尽一臂之力。谁知这《大众生活》又是一个短命的刊物。于出满第十六期后,就遇到和《生活》周刊、《新生》周刊一样的结局。当时我在《大众生活》最后一期登载启事,中间曾说:“我个人既是中华民族的一分子,共同努力救此垂危的民族,是每个分子所应负起的责任。我决不消极,决不抛弃责任,虽千磨万折,历尽艰辛,还是要尽我的心力,和全国大众,向着抗敌救亡的大目标,继续迈进。”

(《选》,122~123页,1936年7月)这个集子(按: 指《大众集》)里所选的文字,是我在《大众生活》周刊里所登载过的,时间自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十六日到一九三六年二月廿九日,也就是《大众生活》创刊号到它的终刊号(第十六期)的一段时期。这看来似乎仅是很短的三个半月的时间,但是我的工作,我的经历,我的思想,我的感触,好像正在紧接着开演的电影,紧张得使我透不过气来!说紧张,固然好像风驰电掣,时间闪烁而过,不像有三四个月之久;说经历的繁多曲折,却又好像比我办《生活》周刊七八年还要久!这不是我个人的关系,实在是《大众生活》所反映的时代是在剧变的过程中的缘故,尤其是这阶段是中国大众和学生救国运动的汹涌澎湃的时期。这个集子也许可以作为这一段时期的历史上的一面小小镜子吧!

(《全》#6,491页,1936年8月)他(按: 指美国记者)谈起《大众生活》,承他过奖这刊物在救亡运动中曾经有它的贡献……我谢谢他的好意,并说明这是一大群努力救亡运动的文化朋友们的心血的结晶,我个人所尽的力量是很有限的。

(《全》#8,162页,1937年10月)为着推进救国运动,在这时期(按: 指1935年),我们办了每期销数量多时达二十万份的《大众生活》……(《选》,350页,1940年7月)正确的行动发生于正确的认识,我们要能构成集体的国民力量以协助政府,改进政治,争取胜利,就必须充实我们的知识,增加我们对于本国及国际上各种重要问题的了解。《大众生活》这回和诸位重行见面,所自勉的就是要造成诸位的一个“知识上的好友”——但却不是脱离现实的抽象的知识,而是直接间接和抗战建国以及在这大时代中各人工作上修养上有关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