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颜轶事3

自从上次到河畈村去一趟之后,林民一直觉得不对劲,他想:刘奇才既然与刘镇长的关系不一般,怎么连年不能完成财贸任务。而这次领导安排我到河畈村去住点,是刘镇长的意思,刘奇才怎么表现出不配合的意思,为此他准备去问问周书记的见识。林民找到周明,简要汇报了河畈的情况,并说明了他的想法,周书记听后说:“我相信你有法子制服他,刘奇才这人只是有一张嘴,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你只要做件事情让他信服,他就软了,正因为他有这个弱点,我才派你去,不信你再试试看。”

林民认为周书记说的属实,他刘奇才若真有本事,怎么把一个条件相对较好的村,搞得一团糟呢,看来老虎的屁股得摸他一摸。不过从慎重起见,还得探探镇长的口气。

林民径直走向刘国栋的房间,刘镇长正在计算着什么,坐在桌子上,一手握着笔,一手按着计算器,见林民进来了,便招呼坐下。林民站着说:“不坐,打搅你一下,前次去河畈一趟,发现该村不对劲,今特来向你汇报一下情况。”

“不用汇报啦,我已听雷书记说过,我已打电话给刘奇才,还批评了他,你别迁就他,莫看他与我是同姓,其实这是他利用我,还不是为了我手上的钱,现在镇内镇外的人都在打我的主意,有的为了搞政绩,有的为了笼络人心,有的为了自己过日子,其实这纯属是一种个人主义。不过刘奇才这人还有一点政治头脑,目前河畈村还需要他维持,我们也不可把局面搞得更糟,那样就更不好收场,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顾虑,甩开手脚吧。”

有了刘镇长的这句话,林民轻松了许多。通过与两位领导的进一步接触,他认为两人之间有一定矛盾,但都是工作中的矛盾,这是正常的,作为当下属的不要把领导想象得那么复杂。想着想着,林民的信心足了许多,他决定要单独再去河畈村一趟。

这一次下村,林民不想开什么会,而是想去找一些人分别座谈一下,找一找河畈村过去的主要问题在哪里,今后工作的突破口应该怎样定位。他首先来到村长牛二毛的家中。

牛二毛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听到林民谈论工作中的问题,他便滔滔不绝地说:“我这个村长算是可怜,一点权力也没有,一切都是他刘奇才说了算,包括经济财务签字权,我只是做事,听叫儿。他倒好,什么也不做,一天到黑就是打牌儿,嫖伢儿,送礼儿。所以这两年我村的工作搞不动,镇里分配的任务难完成。”

林民听牛二毛这么一说,觉得里面还是有许多值得探究的问题,但是他又一想,牛二毛是个直性子人,怎么在刘奇才面前又表现出那么温驯呢?看来还必须慢慢地把他的心里话全部掏出来。林民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首先叫牛二毛把河畈村的基本情况全部告诉他,牛二毛一一作答。

接着林民问:“牛村长,你是一村之长,是掌管村委会一切行政事务的当然责任人,你说你没有签字权,这是你自动放弃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是上一届选上村长的,刘书记说我的村长一职是他全力保举的,选举其实是做个样子,走走过场,共产党的书记也可以把你选上干部,也可以把你运作下台。再说刘书记上一届是村长,他与刘镇长、雷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当村长还不懂规矩,他仍掌管财务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那么你对你们村的这样一种工作格局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认为当干部就要职责分明,我就看不惯刘书记那种专权不做事,领导来追究责任,他便往我身上推,什么年轻人啦,一村之长啦,好象责任统统在我头上,其实我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 。”

“你说刘书记不爱做事爱玩,那恐怕也不全面吧!”

“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客,加上有一个好老婆,勤俭贤惠,领导来了一般都在他家吃吃喝喝,因此他深得领导的信任。有时领导来找点麻烦,都被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给挡过去了。其实他确实光玩不做事,不是我揭他的短,打麻将有技术,搞女人有本事,我们全村漂亮的女人都被他玩弄过。”

“怎么没有人去告他?”

“如今我们村的男人大部分都打工去了,家中有些实际问题需要人去解决,他就正好补上了。有的漂亮女人若被看上了,他首先就与她男的先建立感情,交朋友拜兄弟,再去搞人家的女人。”

“这个问题,我看你是夸大其词了吧,他若是那样一个猖狂的男人,他的爱人怎么能够容允,她还怎么贤惠得起来呢。”

“说起这件事,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牛二毛说着起身把大门栓上,递一支烟给林民,林民示意不抽烟,他便倒了一杯茶给林民,自己点上一根烟又口若悬河地谈开了。

还是责任制之前搞大集体的时候,当时刘奇才还是小队的一个主办会计,因他年轻,肯做事,人也机灵,深得小队长的信任,两人来往甚密,吃饭也未分家,在哪家说话就在哪家吃,久而久之,小队长渐渐地打起了刘奇才妻子的主意。时间长了,聪明的刘奇才还是发觉了队长与妻子的奥秘,他气愤之极,恨不得寻找一个机会惩治一下那个老东西,老牛吃嫩草,他真是难吞这口窝囊气,但为了顾全面子,他打算先不声张,捉住他俩再说。

有一次刘奇才到公社参加会计业务培训,时间是三天。到了第二天晚上刘奇才便偷偷地潜回来了,他悄悄地站在他家窗子外静心地听着,发现队长果然在他房里,但是俩人还未上床,好像有一人在洗澡。他认为需等上床后再喊门,因此暂时还不能惊动房里的人。

一会儿刘奇才又想,自己是一个人,屋里是两个人,万一妻子为了自己的脸面,反而站到队长一边,他就有理也无处说,怎么办?他想到这里,决定要去邀队长的夫人一同来捉奸。

他快步跑到队长的屋里,只有队长的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小女在家,小女叫夏小琴,小琴说她母亲下午回娘家去了。刘奇才说:“小琴,你父亲刚才到我家里去把酒喝多了,已人事不知,我一个人驮不动,你是不是去帮我一下,你看天又下着毛毛雨,路又滑,两个人把他架着要容易些。天真的小琴深信不疑,听后二话未说,便与刘奇才一道准备去接父亲。

队长与刘奇才的家相距约一公里路程,且又是山路,路滑得很,走了一程,前面的小琴突然一个趔趄,刘奇才赶忙一把抱住,这一抱不要紧,小琴那副发育已趋成熟的身段,那股含苞待放的清香,让刘奇才的神智为之一振,心中的一股无名怒火,顷刻转化为一股邪恶的贪婪,他死死地抱住夏小琴不放,并强行脱掉了她的衣服,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女朦朦胧胧地就这样被人糟塌了……事完之后,云雾之中的刘奇才突然清醒过来,原来设计要做的事该如何向小琴交待,他想现在最要紧是如何安抚小琴,不是去捉奸。面对一个纯真的姑娘,理智使他再不敢在她面前撒谎,他鼓起勇气,如实地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琴……小琴听后,只是流着眼泪,却是没有主张,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还有什么主见来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呢!况且父亲与刘奇才的个人感情她是知道的,此时她只是哀求刘奇才原谅她的父亲。刘奇才想:小琴也说的是,人家的代价是他心爱的女儿,而自己的代价仅仅是自己几乎要嫌弃的破鞋,自己并不吃亏,此时一种怜香惜玉的情感替代了报复、**等多种复杂的罪恶心理,他紧紧地抱住小琴,并在她晕红的脸上,湿润的唇边狂吻着,直把小琴憋得喘不过气来。刘奇才真诚地对小琴说:“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切,其他的什么对我都无所谓了,好,一切都听你的,我送你回去,象是什么事也未发生过,我还是到公社开会去。”

自从刘奇才与小琴的那一夜之后,两人也经常在一起频频约会,精通婚外恋的队长慢慢也发现了刘奇才与女儿的奸情,只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不好发作,但是作为父亲对女儿那颗永远不会改变的真爱,常常使他后悔不及。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他决定,要与刘奇才之妻斩断情缘,拯救自己的女儿。一天夜里他与睡在身边的妻子道出了全部情由,妻子气愤地骂着队长说:“作孽啊,贱骨头,一生净做缺德的事,结果害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你回避,让我来惩戒那小畜牲。”

一天下午,队长到公社开会去了,队长夫人大声地喊女儿:“小琴,收工后早点回去,喂饱猪,我到你佬佬家去,晚上不回来。”他其实不是喊给小琴听的,她是喊给刘奇才听的。

刘奇才听到队长夫人走亲戚去了,晚上只有小琴一人在家,便暗自高兴,吃罢晚饭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钻进了小琴的房里,当两人正沉浸在半天云里要死要活之时,“咣啷”一声响,木窗门被人砸开了,突然一道闪电直射到**,“大胆刘奇才,你敢趁老娘不在家,跑到我女儿的**来了,我家小琴还未满十六岁,我要告你强奸少女,让你坐穿牢底!”窗外响起了洪亮的声音,刘奇才吓得魂不附体,慌忙穿好衣服,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小琴跟着跪在地上只是抽泣,不敢言语。

大约跪了十多分钟,刘奇才想这样跪着不是个办法,大门也被锁着出不去,再者他不想连累小琴,便斗胆说:“大婶,请念在小琴的脸面上,请放我们一马,只要你不告我,其余的什么事都依你。”刘奇才又嗑了一个响头。

“不告你岂不便宜了你,我小琴可是万金之身,让你白白地糟塌了。”

“我赔钱给你!”

“赔多少钱?”

“你说多少就多少。”

“我要五百元。”

“五百元我赔不起,我家一年的余粮钱从未超过三百元,就赔你三百元吧。”刘奇才在讨价还价。

“行,你打个支条,画上手印。”队长夫人将早已设计好的圈子让刘奇才钻。在情急之中,为了脱身,刘奇才就这样将一年的血汗钱,塞进了那荒唐的孽洞。

从此以后,刘奇才慷慨的300元钱竟买回了一个形影不离的情人。夏小琴与刘奇才确有真感情,她一直没有嫁人,在村部旁边开了一个餐馆,还有能住宿七八人的小旅社,刘奇才干脆给她取名“情侣”餐馆,并用去三分之一的精力去陪他的情人,照顾她的生意。

林民听完牛二毛讲的故事,一拳拍在桌子上,便起身告辞,回到镇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