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歌 声 中 的 三 十 年

上天赐给我热爱音乐的秉性,我用这份热爱装点我的生命。

1978年的那个秋天,我读初中一年级,住家生产队的一名下放知青返城,要处理一台“黄山”牌晶体管收音机,我软缠硬磨了好几天,父亲终于咬咬牙掏出20元钱,买下了那台半旧收音机,端端正正的放在堂屋土坯凳几上,凸显着它与众不同的家产地位。

收音机播出的节目比较单一,收的台数也不多,除了新闻联播、小说连播,音乐类节目仅有《教唱歌》,通过这个窗口,我学会了《泉水叮咚响》、《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等至今仍被人们奉为经典的流行歌曲,唱着唱着,少年的心就飞到边陲海疆,飞向崇山峻岭下的淙淙溪流;偶尔也听听音乐广播剧,《杜十娘》、《马头琴的传说》让我沉思让我醉……音乐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初中三年,收音机陪伴着我,为我消除疲劳,为我补充精神食粮,直到我考取中专去外地上学,我才与它依依惜别。

中专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校园远离城区,四周是高高低低的农田,除了教室、阅览室、体育场,几乎没有可去的地方,学校的一台21英寸黑白电视机,一周才露一次脸,却能让莘莘学子们亢奋一晚上。身为校刊主编、班级宣传委员的我,竟然萌发了购买收录机的念头。说实话,与同学们比较,我家经济状况并不好,但我的父、母亲好,我的初中班主任好,这就够了。他们七拼八凑弄到200元钱,圆了我的梦。这台单喇叭的“华强”牌收录机,为我们班级的教唱歌活动,以及学校的文体活动增添了不少色彩,那一年的元旦文艺汇演,我所在的班级获奖总数位列第一。

这台立下汗马功劳的收录机,在我参加工作的次年,一个月朗风轻的夏夜,被人撬开门锁拎走,连磁带也未放过。我难受了好一阵子,于1986年买了一台四喇叭的“燕舞”牌收录机,1990年,我又添置了双带仓可翻录磁带的“星球”牌收录机,算是更新换代吧。此时,我收藏的音乐磁带已百盒。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卡拉OK风靡大江南北。人们除了在歌吧、酒吧吼上两嗓子,还借助家庭影院在家中操练一番,自然地,录放机、VCD成了普通的家用电器。说来有趣,我1995年买的“三洋”牌录放机,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即成了搁置品,被“万燕”牌VCD机所替代,再后来,为了追求最完美的音响效果,我又买了“金正”牌DVD机,集DVD、CD、MP3播放于一体,配置出档位较高的一套功放系统,那才叫立体声,那才叫逼真,高音不刺耳,低音不浑浊,闭上眼睛我就能基本分辨出那只曲子用了多少种乐器,乐手大致所站的方位,以及歌手的面部表情。

新世纪的第三年,大脑一热,我步入律师队伍,路上奔跑的时间多,在家闲居的时间少,专门听音乐的机会更少,心中却又十二分的不甘。儿子于是给我买来MP4,下载了好几百首歌曲,让我旅途中想听就听。我说,MP4是青春少年们的专利,我这四十大几的人了,公开场合摆弄它,会不会遭人微词?儿说:喜爱音乐没有年龄限制,我想想也对。看来,此生我是注定与音乐分不开了。我在《歌声与微笑》中度过了改革开放的30年,今后我会继续唱着《春天的故事》,迎接更加繁荣昌盛、安定和谐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