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寂寞的鸽子

鸽子一直擅长独角舞

从陌生的岸到顶楼

左边，是疲惫的瓦砾

右边，是寂寞的反射

影子被生生割裂

互不理睬的状态像弦

绷紧了又不射出箭去

她的语言极度晦涩

从文明的高楼上

跳进世俗的终点

嘹亮的喉咙从此失明

一团浑身漆黑的梦和记忆

就这样斜刺中冲出去

一些宏大的建筑轰然倒塌

2009.4.20

街口盲人

梦一样出现在街口

拐杖扶不起残破的心

呼吸声沉重而急促

钟一样撞在三十年代

探视持续了十秒之久

他风一样地飘来

乌鸦惊起并逃走

眼睛里充满嘲弄

声音胡乱飞舞的广场

翅膀是僵硬传声筒

与坠落没有任何区别

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说，其实你们

才是真正的盲人

2009.4.21

苍老的少年

依旧是在疲惫的街口

躲在一群艳丽的词语背后

他大口大口地吞吐阳光

笔下的画作是粗线条的

街口的声音如此粗糙

他说我仅仅是想画画

画了一朵暗影般的阳光

又赶忙擦掉，画成向日葵

其实还是还一个年轻人

但是整个时代都在苍老

无解的音符和谜语都太多了

掀开迷惑和画布

呈现的是他自己

一个白发苍苍的少年

2009.4.22

声音鸟

声音鸟总是迟到

音乐会已经开始了

声音是不会等待的

失忆让演员们失去伪装

她们只好呈现自我

翅膀上的脂粉卸去

卸去了沉重的飞翔

而真正的鸟还在门外

捕捉着灯火下的飞蛾

最后的轻盈最后登场

沉默就是最好的音符

声音鸟拒绝亮开喉咙

让幕后的导演

急得掀开了生活的幕布

2009.4.23

源头是种罪

洪水淹没了荒芜的世界

没到尽头，梦就醒来

潜意识害怕这成真实

一只小手从污水沟里

绝望成挣扎的象征

似乎想解脱世俗

却不知源头是种罪

沙漠、海洋和荆棘

构成记忆的苍凉

虽然苦难每天都在发生

早已失去刺痛的感觉

麻木已经坚韧如盾

踩在河面上的生存

没有哪个脚不是湿的

2009.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