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水漂

助跑、冲刺、举臂、扬手

一连串漂亮的动作

惊得周围的人

对我的前途刮目相看

仿佛看到声名正

一圈圈地激**开来

由近及远，由小极大

播下的势力越来越大

生活的湖将掀开大浪

命运的水将腾起九尺

海鸥惊起梦幻，扑棱棱的翅膀

都为这华丽的表演惊诧

及至睁开眼睛，才发现

一潭死水仍然纹丝未动

湖是湖，我是我

命运仍是那个命运

看着手上那个未发育的瘦小梦想

我追悔莫及，遗憾终生

因为一刹那的犹豫

半生的时光就这样打了水漂

2009.2.23

小 镇

大概只有逆向的罗盘才会指向这里

绕过炊烟，房门散乱成零星的记忆

老妇们把岁月制成南瓜干，瓦罐

泡下了一坛翠绿，窝藏一个春天

或许只有营养不良者，还在给

乐观主义锄草和施肥。电影院垮掉

一代记忆，意识流和新的形式主义

正在萋萋荒草和废墟上重建审美

大雾没办法笼罩黎明以及黄昏

因为返乡的孩子喜欢夜和黄色

所以邮政局的绿早已改换门庭

家信已多次在森林中迷失方向

因为河流的颓废，我们得以登上

垂涎已久的堤岸。只有在这里

才得以看见城市正在包围农村

电线正把无奈的光明粗野地升高

浪漫的经济，总是需要现实的

沉重超载，所以商船最大限度地

挖掘出自身的潜质，而畸形的舞

和疲惫的休闲刚好应付他的喘息

只有导游慷慨地说它是产生外遇

的圣地。步行街可能比生锈的记忆

更加深远，而阁楼则可以追溯到晚明

作为一种职业，我们不妨还以微笑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个体户

它磕磕碰碰，穿过杂草丛生的童年，

像灰烬化为肥料，乳汁喂养母亲

这里是万物的尽头，也是一切的开始

2009.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