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译后记]

构主义等理论却告诉我们文学作品的意义并非作者一个人说了算,作品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读者来实现的,罗兰·巴特甚至认为“作者死了”。读者之所以能够读懂,是因为读者的“前见”,也就是读者所拥有的知识。每一个读者的知识都和别人不同,因此阅读同一作品时,每个人所得到的也是不同的。我们不宜夸大这种不同,但是不同就是不同,译者进行翻译时,也只能将他的独特理解再现出来,于是不同的译本就出现了。既然“作者死了”,那么死一个(原作者)是死,死两个(原作者和英文译者)也是死,如今轮到这个读者了,也让我像流星一样,有过片刻的灿烂之后而死去。

在重译过程中,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原有的译本,尤其是优秀的译本。许钧教授在谈到这个问题时,曾感叹说,有时候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译文,结果却和原有的译文一样。

这样的情况令人很尴尬,因为明明是自己想出来的译文,却惹上了抄袭的嫌疑。这让参考原有译本的译者更加尴尬,因为原文的有些表达很简单,倘若在翻译过程中,刻意避免原有译本的译法,就有可能使得译文变得很古怪。因此,我在翻译过程中,参考了任溶溶先生的译作及一个未署名的中译本的电子版本,而且并不因为避讳而使每个字、每句话都与原有译本不同。我虽然参考了,但是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本书是我的译文,是我从英译本转译的译文。

英译本很质朴,尤其是在对话部分,没有太多的形容词、副词。在译文中,我也尽量保持这种质朴的风格,不添加不必要的形容词、副词,而是让小读者自己体会。另外,英译本中也保留了很多幽默风趣的语言,在汉译时,我也努力再现这种风趣的语言。比如,第十六章中乌鸦医生和猫头鹰医生在给匹诺曹诊断时,说:

"To my mind this Marionette is dead and gone;but if,by any evil chance,he were not,then that would be a sure sign that he is still alive ! "

"I am sorry,"said the Owl,"to have to contradict the Crow,my famous friend and colleague.To my mind this Marionette is alive;but if,by any evil chance,he were not,then that would be a sure sign that he is wholly dead ! "在翻译时,我也用冬烘式的语言,把其中的幽默表现出来。

“依愚之见,木偶已经死亡,不过倘若不幸未死,则完全可以肯定此人一命未绝。”

“鄙人很遗憾,”猫头鹰说,“不过对闻名四海的朋友兼同事乌鸦的意见,鄙人不敢苟同。鄙人以为木偶仍然活着。

不过倘若不幸不活,则完全可以肯定此人一命已绝。”

当然,这种尝试是否成功,还有赖于读者进行判断。限于译者的水平,英译本的一些精彩之处无法在中文本中表现出来,在此向读者表示歉意。

刘荣跃,中国翻译协会专家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四川省译协智库专家,四川省翻译文学学会理事。以“翻译经典杰作,译介研究欧文,写作散文随笔”为宗旨。现已翻译出版个人译著三十二部约七百万字,主编三十多部(套)约八百万字。在对美国文学之父华盛顿·欧文的译介方面取得较多成果,有所突破。数次再版的代表译著有:《见闻札记》、《无名的裘德》、《野性的呼唤》、《鲁滨逊漂流记》和《格列佛游记》。《无名的裘德》获四川省最高文学奖第五屇“四川文学奖”。获四川省最高翻译奖第二届“天府翻译精英”奖。另创作、发表散文随笔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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