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阴阳瞳潘宇
这个小男孩长相属于白净俊气的那一种，和查雪萍长的很像，但气质相差甚远。
我马上就被这个小男孩的气质吸引了，看上去他也就不到十岁的年纪，但给我一种迟暮老人的感觉，没什么活力，而且他身上那股子死气沉沉的劲儿，让人很难受。
“这不就是另一个潘嘉瑞吗？”
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根据潘嘉瑞那些同学同事的说法，潘嘉瑞也是这种不合群的气质。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多聊，那我能和你儿子谈谈吗?”
我抓住最后的机会，看查雪萍还是想赶我们走，我又试探性的询问：“要不？我付钱给你，就当买你们一点时间。”
“一小时一千。”
查雪萍随口开了个价，我有些懊悔，但不是因为这个价有点贵，而是一开始没想到直接拿钱说服查雪萍配合。
我们三个身上的现金都拿去给老太太缴住院费了，我只好拿出手机看看能不能凑点，看了一眼微信上的零钱，我才傻了眼。
自从我用上智能手机之后，就没看见过余额上有这么多位的数字过。
翻了翻转账记录，昨天晚上李韵韵给我转了好几万块钱，要不是这玩意转账有上限，估计还要更多。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李韵韵确实有很多时候都拿着我的手机，但她一点儿没跟我 提这件事儿。
我先给查雪萍转了一千块钱，她心满意足的拿着手机回后院了， 捏着她儿子的脑袋，一把给他推了过来。
“没想到你比老娘还值钱，可惜你不是个丫头，再过几年就得开始赔钱了。”
我很难想象，这孩子平时都是在经受怎样的教育。
和这孩子简单聊了几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潘宇。
“你刚才说你爸爸经常来这儿，是真的吗？”
潘宇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一样：“是真的，但只有我能看到他，我给我妈说过几次，她不信，我就没再提过了。”
我开始默默思考，为什么只有潘宇能看到潘嘉瑞，难道潘嘉瑞也已经对查雪萍没了半点感情，不愿意在她面前出现，只是来看儿子？
思忱之际，潘宇又继续开口。
“我不止能看到他，还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妈才不让我回家住了，因为隔壁龙奶奶家里，有很多奇怪的人。”
听到潘宇的话之后，我们三个把他围在了中间，查雪萍刚才没和我们透露半点信息，但潘宇什么都知道。
“什么奇怪的人？脚不沾地的那种？”
我小心询问潘宇，他依旧死气沉沉的样子。
“不是鬼，是一些坐在桌子上的人，有的三头六臂，有的发着金光，很多人把他们叫做‘佛’，但又没几个人相信他们的存在。”
我被彻底颠覆了认知，不止是因为潘宇看到的怪人，还有他说话的态度，这绝对不像是一个这年龄的孩子该有的语气。
“你能认清人和鬼？”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潘宇，这孩子好像有阴阳眼，这是连我都没有的。
“你也说了，脚不沾地的就是鬼。我爸也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跟吴峰和周云鹏俩人交换着眼神，周云鹏还小声跟我说了一句：“这孩子邪性。”
潘宇扭头看了周云鹏一眼，把周云鹏吓的窜到了门口。
“人都是会死的，死了就变成鬼，很正常不是吗？”
我大致明白了一些潘宇异于常人的原因，因为他的阴阳眼，他看惯了人和鬼，而大多数人都只能看见活人，甚至不相信鬼神的存在，潘宇的眼睛，让他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视野，也有了不一样的世界观。
“你这样，不好。”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潘宇这孩子的异常是我没想到的。
“还是说说我爸把，你们是因为他来的吧，或许我可以去带你们见他。”
潘宇居然已经开始指挥起我们的行动，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院，查雪萍也没回来。
“只要你们给她足够的钱，她把我卖了也没关系，不用管她。”
潘宇比我们更想离开，我先拦住了他，问他一些查雪萍不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情。
“你说你妈不让你住在家里，是因为能看见隔壁的那些怪人，他们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吗？”
我找回了正题，但潘宇回答的依然干脆。
“不是，他死前我还看不到那些人，他们离婚是因为我妈看不上我爸，不是因为钱，是我爸和她的话很少，也不吵架，每次被我妈骂了之后，就出去喂流浪狗。”
这次连我的脑子都不太够用了，揉着太阳穴努力思考：“你爸被骂了就出门喂狗，而且他喜欢和小猫小狗，甚至是一棵树说话，你们爷俩是不是都有这个习惯？”
我低头盯着潘宇，觉得潘嘉瑞身上还有我们没想到的谜团，比如这双阴阳眼，会不会也是能够遗传的，而且正好是潘嘉瑞死了之后，潘宇才拥有了。
“我没有这个习惯。”潘宇几乎是没有思考速度一样，几乎是我刚问完就接着我的话往下说了：“他也没有看见鬼的能力，和动物植物说话，只是因为他喜欢那样，偶尔也会和我诉苦，说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但我不喜欢听 ， 他就继续去喂狗了。”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看不见鬼？你有阴阳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说不定他有的时候，怕吓到你，就没跟你说呢？这可能是你们这个家族，只能同时出现一个的能力。”
我提出质疑，但潘宇马上又说出另一个被隐藏的真相。
“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我亲生父亲是我爸的老板，我妈离婚也是为了他，但他不认账，又把我妈赶出来了。我妈担心我的身份暴露，连我爸的房子都拿不到了，就不让我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彻底凌乱了，这一家子的事，无论生前死后，都是一团乱麻。
稍微冷静了一下喘口气，我继续对潘宇道：“既然你妈妈不愿意，你也别跟我们去找你爸了，不过我还要再问你几件事，你刚才说到了你爸被骂之后就出去喂狗，是隔壁龙奶奶家的狗吗？”
“不是，他们家不养狗，我们家也不养，我爸喂的是小区里的流浪狗。”
我和吴峰对视了一眼，小声嘀咕了着：“可我们三个人的梦里，还有昨天晚上在房子里，都听到了狗的叫声，那只狗又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