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贼偷
夜里。
李二牛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李长寿被李二牛辗转反侧的声音弄得也睡不着.
“二牛，别翻烙饼了，早点休息。”
“二狗哥，你怎么睡得着啊！咱们没时间了，明天还要歇业一天，咱们就只剩不到五天的时间，要赚够四十两银子。”
“大丈夫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啥意思？二狗哥，俺没读过书，你给俺解释解释呗！”
李二牛最崇拜的就是读书人，跟在李长寿的身边总能听到从来没听过的话。
虽然很多时候都听不懂李长寿在说什么，但他明白这一定是很高深的学问。
李长寿翻着白眼，解释道：“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天塌下来了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得死。个子高的还会先死。”
“那二狗哥，如果俺是个子最高的那个呢？”
“那你更需要吃好，喝好，睡好，要不然怎么拿头顶住天啊！”
“可是二狗哥，俺就是睡不着呢？”
李长寿快疯了，李二牛是缺心眼啊！心里郁闷，但想着李二牛对自己的情谊，又耐着性子道：
“那就数羊，一直数，数到你睡着为止。”
李二牛闭着眼睛默默地数羊，突然，他数到五十之后，猛地睁开眼睛，问道：“二狗哥，五十之后是多少？”
李长寿都快睡着了，被李二牛这么一嗓子，又喊醒了。
原本累了一天，人困得要死，还被这么吵，李长寿心里窜起一团火。就在李长寿正要开口时，就听见院子里有响动。
“二牛别数羊了，院子里进贼了！”
李长寿小声地呼喊李二牛，李二牛的反应比李长寿快多了。
等李长寿喊李二牛时，李二牛已经冲到了屋子门口，抄起一根棍子就冲了出去。
李长寿躲在门边，小心地侧头往外看，这一看才发现，李二牛的身手了得，一根棍子让他耍得虎虎生风。
进院子的小偷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发现后，心里慌得要死，这时候，见到拿棍子的李二牛别说动手，就连往哪里跑都不知道了。
李二牛本就是猎户出生，早些年还在一位武师的手下练过两年，后来习武太费钱这才没能继续。
李二牛的功夫虽然不是绝顶，但对付一个贼偷还是洒洒水。
不多时的功夫，李二牛就将贼偷抓住。
李长寿确定安全之后，这才出了房门，就在出门后，李长寿发现在墙根还有一个人趴着。
“出来！”李长寿大喝一声。
李二牛一只手提溜着贼偷，向墙根走去。
“别动手，自己人！是我，周发财！”
周发财从墙根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李二牛愣住，奇怪地问：“周发财，你躲墙根干嘛？”
“我这不是发现了小偷嘛！就想着一会儿打他闷棍。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周发财尴尬地笑着。
李二牛傻乎乎地信了周发财的话，李长寿是半个字都不信。
周发财说自己躲墙根打贼偷的闷棍，但他手里什么都东西都没拿，是准备用拳头打对方的闷棍吗？
并且，周发财在走向他们时，脚还不听使唤，这是蹲太久腿蹲麻了。
小偷刚翻进院子就被李长寿和李二牛发现，周发财速度再快，也不至于把腿蹲麻了！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周发财蹲在墙根，想等李长寿和李二牛睡着，然后摸进屋子偷东西。
他没想到李二牛因为紧张而睡不着，便一直蹲在墙根，这才把腿蹲麻了。
好死不死，这时还有贼偷翻墙进来，导致他也暴露了。
李长寿没有拆穿周发财的心思，而是走到李二牛的身边，伸手将那个贼偷的面巾扯下。
这人李长寿并不认识，周发财过来瞄了一眼，也表示没见过。
李长寿从李二牛的手中抢过了木棍，将棍尖抵在贼偷的耳朵上，冲着贼偷问道：
“谁指使你来的，你要是乖乖地回答，我也就不把你扭送官府。破坏宵禁，入室盗窃，这两大罪状下来，最少你要挨八十板子。”
贼偷低着头没有说话，把李长寿的威胁当成了耳边风，说吹过就吹过了。
李二牛见贼偷不吭声，手上就要多用几分力气，李长寿赶紧喊停。
“二牛，他虽然是贼偷，但我们不能用私刑。”
“二狗哥，为啥？贼偷在村子里被抓到都是往死了打，就算打死了官府也不会追问的。”
换做以往，李家村要是抓到外村来偷东西的，确实是往死了揍，失手打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一般来说，由村长向官府报备，在这个流民乱窜的时期，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村里人多，就算是打杀错了，法不责众，官府想抓也抓不过来。就算真的过问，一个村的人都是人证，大家众口一词，错全是贼偷的。
何况大家都出手了，谁才是杀人凶手？很难确定。
加之一个贼偷而已，不值得官府为他动用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打死贼偷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在县城了就不同了，李长寿他们把人抓到了，按照村里的规矩弄死，一旦他的家里人，或者幕后之人状告他们杀人，到时候有嘴都难说清。
别说这个没监控的时代，就算是有监控的时代都很难说清。
“他已经是一个罪人，明天往官府一送，该挨板子挨板子，我们没必要惹一身腥臊。”
李二牛看着低头窃喜的贼偷，心里这个憋火啊！很想给他来上两脚。
“二狗哥，就这么放了他，俺心里不爽利，你让俺踢他两脚出出气吧！”
“我只说明天要送他见官，又没说要放过他。”
李长寿嘴角扬起阴狠的笑意，冲着周发财道：“取绳子和刀来。”
李二牛糊涂的看着李长寿，这二狗哥怎么说话不算数，刚才还说放过他，这怎么又拿上刀了。
不过一刀看了也爽利，让这个王八羔子翻墙溜门。
李长寿接过周发财手中的菜刀，冲着贼偷走去。
贼偷惊慌地喊道：
“你要是杀了我，官府不会放过你的，你也得偿命。”
“谁说我要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