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狗儿哥偷偷钟情花魁
“胡人大举进犯期初,西北都督府尚能与之抗衡,但朝廷的军备迟迟不到,这是导致战局逆转的根本原因。”
“我父亲虽不赞成,范大人行如此敛财之术,但孤木难支,豫州城能夺回来有其中有多少次血战,想必也身临其中,比我更清楚。”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便能断送了西北疆域数万考生的前途,便能放任永州知府刁玉明,欺下媚上,害死原主,等无辜生命?
陈玄眸色骤然冷厉下来,“好,你说的我知道了。”
见他露出失望之色,霍远立即表态,“陈玄,你别误会,范大人也是为了西北,强敌在前,我父亲还曾因为此时与范大人多番争吵,最后……”
“别的我不敢与你多说,但有一条,我能给你保证。”
霍远目光炯炯地道:“父亲跟我,在科举舞弊案起初是绝对不赞成这么做的!”
*
勾栏瓦舍的生意都在晚上。
何小金被刁少康折腾一次,缓了半月未曾下床,走到了这一步的女人,命比纸薄,多少次浑身剧痛地醒来,她都失望至极。
她怎么就没直接死掉。
还要活在这污浊的人世间,要这么毫无尊严廉耻地日复一日。
窗户吱嘎一声。
丫鬟小桃并不在房内。
何小金还是那个姿势躺着一动不动,任由窗子是被风吹开。
“小、小金姐……”
一道胆怯而小心的少年声音响起。
何小金慢慢转过头来,倏而毫无生气的眼眸微微瞪大,“你、你是……”
张二狗挠了挠脑袋,又羞,又不敢上前,就站在距离床榻两米远的地方站着,“小金姐,我来看看你。”
那一日的事情,何小金先是接待了张二狗,又是范钰,再然后便被刁少康凌虐,一连三个男人的**,可以说,叫个男人,叫个人都不会对她瞧得起。
这少年人却突兀地站在了这里。
“你也是来看笑话的么?”
何小金慢条斯理地解开胸前的扣子,声调断续地说:“来吧,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不是干这个的么?”
“只不过,我现在可能不会叫你得趣。”
距离刁少康带走她已经过去半月,何小金胸前**出来的皮肤,仍旧大片结痂青黄一片。
爱哭的张二狗又红了眼眶,冲到床榻跟前,连忙扯被子捂住何小金的身体,“姐,小金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的皮肤乍然温暖。
张二狗话语里,紧张而又关切的语气,叫何小金怔住,眼眸慢慢凝结成霜,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那你来干什么呢……”
何小金道:“不是来找快活,那你来干什么呢?”
“我……我……”
张二狗也不知自己为啥要来。
从那天红潇楼一回,何小金软绵丰腴的身体,还有语笑嫣嫣温柔的样子,就在他眼前挥之不散,他知道于哥和陈玄说的话都对。
自己也亲眼见到了,何小金在跟他欢好之后,紧跟着又被人享用了去。
可他就跟下降头了一样,不想这个女人死,哪怕不睡觉,也想来看一看她。
何小金了无生趣的眼泪,叫张二狗心口塌了一块地难受,他从兜里掏出银子。
“姐,这钱给你!”
张二狗接连从兜里掏出不少药材,一股脑倒在**,“这些也给你都是上好的药材,我哥前些日子也受伤了,这些药他不吃,我都给你拿来了!”
何小金偏头看过来,银子不多,五两,可能都不够她买一双镶银线的鞋子钱,还有**那一大堆零散药材,这个她只记得姓张的少年人,不同于第一次相见的丝绸衣裳,一身粗布麻衣,虎头虎脑的发髻有些凌乱,但一双眼眸盛着的光,却闪的发亮。
何小金流落风尘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真挚热切的眼神。
“你这么点银子够干什么?”
她嗤笑一声,“连在楼里喝壶酒都不够!打发要饭花子,都比这体面些!你来这儿不就为了和我睡觉,我就在这躺着让你打桩,你睡不睡,不睡赶紧滚!”
张二狗愣了下,眼眶有些发红,“小金姐,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药的,不和你睡觉,姐,你身上还疼吗?”
陈玄这次受伤,庆元堂给开了好些上好的药膏,只不过那些药膏都在嫂子唐瑾沂哪里,张二狗盘算着,等下次什么时候,趁着嫂子不注意,偷偷拿来,给何小金擦上。
这样也能叫她的伤好受些。
“不睡觉你来干什么……”
何小金肿胀的眼睛盯着床帐顶部,一眨不眨地骂道:“不睡觉,不打桩就白白给我银子,你是傻子吗?”
早在第一次接触,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姓张的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哪有富贵人家的少爷,里面的裤头掉线得连抹布都不如。
“傻、傻吗?”
张二狗憨厚挠头,“我哥在家也总这么骂我,他还不让我来找你,但我惦记你,连梦里都是你。”
“小金姐,这钱你收着!”他把银子往何小金的手里一塞,低头害羞道:“我是趁着我哥有事,跳窗户来的,我怕一会找我,我得先走了!”
掌中的银子还带着少年人微热的体温。
何小金没说话。
张二狗退后两步,已经到了窗户边上,又折返回来,对何小金说:“姐,我下回再来看你,你告诉我给你赎身需要多少钱,我现在跟我哥做大生意呢!”
“等攒够了银子,我给你赎身!”
让你当我媳妇,这种羞煞人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又过了一会,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身子四处还在疼着,何小金缓慢地动了动,费力撑起腰肢,把手里的银子看了又看,看了好一会,一把扔到床下。
咕噜噜。
像是泄愤一样,**的零散药材也没能幸免,被她扔了个彻底。
“小姐!”
丫头小桃端着熬好的药回来,见到的正是,何小金跌在地上,抱着一堆药材和银子嚎啕大哭的场面。
陈玄对考科举,没那么大的兴趣,没穿越前,读了十几年书,大考小考经历无数,他是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比高考压力更大的折磨。
去了宋老哪里上课没两天。
陈玄便厚着脸皮,央求他老人家,再多收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