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心脏骤停!

大宴朝此时已经有了火炮,地雷,等火器,虽然步枪火铳还没问世,但陈玄暂时还不想做那个,一来是因为时间不够,二来则是,官府拥有火炮地雷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制作火器的硝石、硫磺等,就成了严谨百姓触碰的违禁品。

他跟王善几个人若论武力自然不输任何人,但总归人少,双拳难敌四,若是真的被人围剿,他也根本没把握全身而退。

他现在就只有几把刀,制作枪支的硝石、硫磺等东西,搞来难度太高,他能做些什么呢,他现在手里有什么呢……

高度酒能制作燃烧瓶。

白糖……燃烧弹……

对了,白糖能做燃烧弹,这让他想起另外一样,毫无人性,杀伤力极大且制作非常方便的杀伤性武器——

白磷弹。

白磷弹被后世,国际社会严令禁用。

是因为它以白磷作为主药燃料,燃点极低,刺激性强,燃烧性强,一旦与氧气接触便会燃烧,起作用和威力比手雷好使一万倍。

而且,白磷弹在燃烧的同时,其爆发出的黄色火焰会散发出浓烈的厌恶,若是计量够用,可以燃烧普通材料难以点燃的物质。

比如城墙……比如胡人的钢甲骑兵。

再有,白磷弹爆炸后,可以使燃烧物可以瞬间达到一千度以上,可以说一枚燃烧弹爆炸的威力,足以在有效范围内,将所有生物全部消灭。

这东西可以说是,战场鬼见愁。

白磷弹虽然可以让小命始终被人惦记这的陈玄,内心充满安全感。

但是固态磷,从哪里搞又成了一件难事。

难不成真的要让他从尿里熬煮提取?

对于这个方法,陈玄打心底里拒绝,要是只煮他自己的,他还能勉强接受,但要是煮旁人的……那也太各应了!

白酒蒸馏速度虽然比白糖快得多,但白糖加上酒,这两样一起进行,也让陈玄忙的脚不沾地,可以说每日里他除了泡在老猎户家的偏房盯着白糖过滤。

就是在老猎户家的西屋盯着蒸馏器。

要有那么点空余的时间,也都去了新房子那边看进度。

连跟自个媳妇唐瑾沂亲亲的空闲都没有。

有时候,瞧着自己摇曳生姿的小媳妇,在跟前走来走去,他是真觉得自个的舌根痒痒,想要找地方好好安放湿润一番。

就这样七日过后。

陈家新房主体起来那天,陈玄让王善于焕之留在家里,继续盯着白糖白酒,让张二狗陪着,二百斤白酒一三十斤白糖驾着车又踏上进城的道路。

出门的时候,陈玄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

唐瑾沂也跟他说,自己有眼跳得厉害,问陈玄能不能改日在进城。

但他没在乎。

“陈老弟啊!”

孟永财见了陈玄宛如见了财神爷。

二百斤第一流高度白酒与白糖一同交货,孟永财当场就给陈玄结算了银子,预付了下次二百斤白酒跟一百斤白糖的的定钱。

仅仅几天的时间,陈玄就挣了两千余两。

这么多钱,陈玄依旧是选择存到钱庄里,不然放在身上实在不保险。

跟上次一样,身后的尾巴从进城起就一直尾随着。

此时陈玄右眼也跟着跳个不停,去钱庄的路上,二狗子坐在马车前面说:“哥,存完钱咱一会能在城里溜达一圈不?”

极度不安的情绪,叫陈玄整个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另一边,孟永财一连在宋家守了几日都没见到姑丈宋老先生,他这第一流的酒,如此惊艳,若没有个与之相配的开场,恐都对不起这个响亮的名头。

陈玄送来的酒已经有了二百斤的存货,也是时候在宋若岑哪里磨出个结果了。

可孟永财这次到宋家,依旧没见到宋老先生人影。

一连数天被晾在哪里,便是经商之人架子摆的低,孟永财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拎着两瓶第一流并一封信坐在宋府无人搭理的台阶上,兀自叹气。

宋府内竟是连半个招待他的人都没有。

“看来姑丈是一点往日情面也不念啊……”

孟永财哀叹一声,背影满是萧索地离开,恰巧此时,一篇策论憋了七八日都只堪堪写了个开头的范钰,从书房内走出来醒神。

“这怎么有两坛酒在?”

范钰弯腰拎起酒壶,纳闷地说:“哎,还有一封信!”

抬眼看去,院中半个人影都没有,他自幼身子不好,所有荤腥刺激均沾不得,酒这种东西更是只有垂涎的份。

范钰观察了一会,见左右四下无人,躲在墙角三两下,酒壶红封落地,忽地一阵清风吹来,阵阵酒香瞬间霸道地侵占了这处无人角落。

“这酒好香啊!”

禁不住醇香的酒气勾引,范钰伸出舌尖浅尝了一下,辛辣的味道,直接把他冲得猛咳嗽了一阵,心脏伴随着猛烈的酒劲砰砰作响。

上次红潇楼一次犯病,差点见阎王。

范钰再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便鬼鬼祟祟地打起了那封信的注意,纸张刚一展开,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纸上墨迹跃如眼前瞬间。

仿佛大梦初醒。

“一笑千场醉。”

“浮生任白头。”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短短两行字,述尽千番豪情万丈,年少的范钰范公子,霎时间心脏犹如被什么猛地击中,纸上的文字,叫他情绪激**万千。

直到回了书房,还仍旧对着这两首短短的诗句出神。

“写的怎么样?”

宋若岑绷着脸背手走进来,一张脸绷成棺材板。

“……啊?”

范钰被老头一嗓子喊回神,见了师长前来,当即哆哆嗦嗦站起身,怕挨罚手还欲爱弥彰地盖在信纸上,“学生……学生……”

“还只是写了个开头?”

宋若岑看他的眼神,嫌弃得宛如刚识字的稚儿,怒瞪着眼睛,“万物无之用,无可不用,你表哥已经给你开了个头了,剩下得要你自己来体会!”

“难不成,来日你父问起,你在老夫这里学成如何,你也要你表哥来帮忙?”

一番话,叫范钰羞愧不已,他低下头说:“学生知错了。”

“既是知错了,那就把齐物论背熟!明早主动找我来考!”

“啊……”齐物论佶屈聱牙,读一遍比催眠曲还好用,范钰一听顿时哭丧着脸。

宋若岑道:“你表哥今日有事离开,傍晚方归,你本性拙,难雕琢,为师不指望你日后如何,怎么连这么点东西都背诵不得!”

“若是觉得苦!那就与你父亲去信,趁早收拾行李卷回家!”

“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一听要回到豫州,那个上上下下都把他当瓷娃娃关着的家,范钰当即连连求饶,这一告饶,掌下藏着的纸张顿时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

宋若岑眉心耸立,两眼怒火,“好好的学问你不做,净高些什么污糟东西!”

范钰立刻紧紧捂住那张纸,生怕自己私拆他人信件,遭来更严重的惩罚。

“还藏!”

宋若岑怒喝一声,掀开范钰的手,一把抢过,可纸张上的诗句,叫他顿时哑口了下来。

“一笑千场醉。”

“浮生任白头。”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如此流芳百世的诗句,乍然就这么闯进眼底,将方才胸中积压的怒气瞬间定格,宋若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笑千场醉,浮生任白头,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好好!好啊!”

桌子被宋若岑大力拍得啪啪作响,他狂笑一声,“此等诗句,此等才情,老夫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此时,他再看向范钰的眼神,宠溺得简直有些可怕,他伸出手去抚了抚范钰颤巍巍的头颅,“乖徒儿,为师怎不知,你在诗词方面有如此大才!”

这两首诗,若真是范钰做的,那他自当千古留名,就连他那封疆大吏的父亲,在史书上恐怕也要退让三分。

范钰出身簪缨氏族,虽功课水平不咋地,但该有的骨气半分不少,冒领他人才名此等龌龊事,他干不出来。

他底下脑袋,声如蚊呐:“这诗并不是学生所做……”

“不是你做的?”宋若岑瞪圆了眼睛,写了诗句的纸张就在眼前,且他此生从未听过如此豪迈的诗句,不是范钰所做还能有何人?

“是你表哥霍远?”

范钰:“也不是!”

他把在院子里捡来东西的事原本说了,宋若岑停顿不足两秒,当即脚下生风一般跑了出去,“梦野!梦野!”

不多时,宋梦野听见宋若岑你受惊般地喊叫,跑了过来,“伯父出了何事?”

“这诗!这诗!送这诗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