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匪徒拦路,生死难料

那个紫衣青年看自己的古怪眼神,现在想来,应该是……

满满的杀意!

“不回莫家庄,绕路!”

陈玄喊道:“二狗,车里的货你看住了!于哥,城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路能绕回去?”

于焕之见此就觉事情不妙,他道:“有,前面还有两个村子,可以从村子后面绕回去!”

马场一路疾驰,半刻钟后到了于焕之所说的村子路口。

“不好,路被堵住了!”

于焕之急躁地道。

此处村庄路的尽头是一座小桥,拦路的人并未破坏小桥,而是在路的开端,就放下几个大石头墩子,挪开那些石头倒是小事,若是他们上了这条路,对面若是来了预先埋伏的人,前后夹击。他们兄弟四个,那可真是半点退路没有了。

“怎么办?”

王善见状也是急的满脑袋汗。

原以为城外数不清的灾民,会是此行最大的风险,没想到,却遭遇幕后黑手暗算。

陈玄冷眸定定地略了一眼,小桥方向的密林,“往回走,直接走官道回永州!”

前有狼后有虎。

莫家庄距离永州城还不算太远,且永州城楼下正有官府设立的粥棚,即便想要他命的人,背景深厚,但毕竟有官府的人在。

对方总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浮草跟着震动,风声被撞破,陈玄紧抿着唇,瞧着前方一列十余人的带刀强人逼到近前。

“几位缘何挡住我们兄弟的去路?”

来人坐于马上,露出脸上骇人的刀疤,遥遥看着陈玄几人眼中轻蔑不已,“不缘何,要你命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是铁了心不肯给他们一丝生路。

陈玄眸中凝练锋芒,身旁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我再问一句,阁下究竟是何人?附近的山匪?还是永州府衙的人马?”

虽兵强马壮,但衣着凌乱,武器各异,根本不像是统一制式的官差。

“问这么许多做什么!”

“你只需知道,有贵人要你的命就行了!”

为首的刀疤脸,摆了摆手,十数拔刀呛喨出刃。

凛寒刀光映在陈玄脸上,他咬了咬牙,对身旁的王善几人道:“哥几个,咱今日个恐要见血了!”

“怕他作甚!”

于焕之紧了紧手上的柴刀,“豫州城下的胡子千万个,咱也不曾退却,既然拦路杀了他们便是!”

王善也道:“对!谁敢拦我们的回家路,杀了他!”

马车率先冲了过去,他们几个都是从两军交战当中活下来的老手,即便从未学过正统武艺,但战场上锤炼出的杀人技,也非一般人能够轻易阻挡。

第一次冲锋,王善就弓腰拽下了对方一个人,手起刀落,直接将对方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霎时间双方都红了眼。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对方在空中展开一张大网,意图将他们全部兜住,于焕之大喝一声,生锈的柴刀瞅准了时机,捅进一人腹部,扯过大网翻手使力,竟是硬生生将其他撒网的三人全部拽到马下。

“杀了他们!”

陈玄第一个跳下马车,王善于焕之紧随其后,张二狗抱着刀坐在马车里,守着粗糖宛如一座不动煞神。

眨眼之间,自己这边就被结果了三人。

刀疤脸狞笑,“倒是小瞧了你们!”

陈玄手中柴刀与对方骇然相撞,空中迸发出火花,他杀人的时候,从来一声不吭,挑开长刀压迫的刀尖,柴刀以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绕过刀疤脸侧腰,再回身,刺啦一声,直接在刀疤脸腹部开了一道口子。

肠子与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半刻钟后。

陈玄甩了甩柴刀上的血珠,踩着刀疤脸道:“没人告诉过你,干坏事的时候少说废话么?”

“你……你敢杀我?”

刀疤脸喘着粗气,手紧紧捂着腹部,“我,我可是大阳山的二当家!”

见提到大阳山,面前的白面书生果然停顿了下,刀疤脸继续威胁道:“我大阳山有几百兄弟,要是不想一家老小都死了,就赶紧放了我!”

“放了你?”

“若是一开始便告诉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兴许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此时大阳山上的土匪,已经全部毙命,官道上躺了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血流成河。

“但现在小爷我没那个心情!”

“噗”地手起刀落。

陈玄将脚下的人直接结果了。

大阳山上的土匪,向来甚少祸害百姓,这次出来定然是受人指使,至于那个背后的人是谁,肯定跟昨日的那个紫衣青年脱不开干系。

既然跟大阳山有关,他要是想自保,那就绕不开前任土匪头子陈德三。

留着活口回大阳山报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还是杀了比较妥当。

“玄哥儿,你就不留他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于焕之跟王善俩人,将尸体扔进路旁的草丛,一脸担忧地问。

“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陈玄说:“已经杀了大阳山这么多土匪,不差多他一个。”

既结的血仇,那就不在乎多一条人命。

“收拾收拾回城吧!”

回去的路上,陈玄叫几人割来路边的干草,擦了擦身上的血渍,虽然没那么干净,也算做做面子功夫,别一进城就被多事的官差给逮去。

那可就真太操蛋了。

临近永州城十里地,昨日排队的人好像少了许多,到了城门口后,陈玄望了一眼,不远处城楼下乌泱泱,一眼看不到便的灾民,对王善道:“赶紧进城。”

几人脸上胸脯上都是暗红擦不干净的血渍。

城门口官兵果然拦住了他们。

陈玄掏了一两银子,充做过路费,说是跟抢劫的难民起了冲突,这才顺利进了城。

脚下再不是官道上的沙土路,几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这会咱们干啥去?”

刚才张二狗守着粗糖,并未动手,这会却格外兴奋。

陈玄想了下道:“马车停在你家,咱们先找个地方洗洗。”

自打进城,街上的行人百姓,就没有不看他们的,十几个土匪的血把他们染成了血葫芦,要是就这么回家,还不得把陈玄的小媳妇给吓个好歹。

无论古今,澡堂子永远都是男人的天堂。

躺在青石的大泡池里,身体被热水包围,周身舒畅的感觉,叫陈玄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的温泉洗浴中心。

就是搓澡的差点意思。

要是这会有个妹子用柔软的36D按摩一下他的后背就好,而且这个人最好是他的小媳妇唐瑾沂,他小媳妇的虽然没有D,但C肯定是够的。

虽然自己的媳妇还没成年,但男人战斗过后,难免会想找来什么泻泻周身过于亢奋的肌肉。

于焕之闭眼假寐着。

狗儿哥跟王善比着大小,商量一会谁尿的远,惹来陈玄一脚揣在白花花的腚上。

愿意上哪尿上哪儿尿。

总之不能在水里拉黄线。

洗去了一身泥垢,陈玄又叫小二买了些新衣裳,一身脏皮褪掉,哥几个都人模狗样儿的。

狗儿哥更是直接白了一个度。

浓眉大眼,看起来还有几分俊朗的意思。

“哎,王哥你咋不换新衣?”

张二狗诧异地看着拿旧衣服就上身上套的王善。

王善憨厚一笑,“新衣裳难得,我等着家里盖完新房,上梁那天再穿!”

王善与陈玄生活在一处,自然知道他挣了钱,肯定第一时间就是要盖房子。

“你跟玄哥住一块可真好!”

只有十六岁的二狗儿又羡慕上了,“一会你们走了,我又得回家一个人睡冷炕。”

“你也跟着我走!”

“真的?”狗儿哥一听立马撒欢。

“真的。”

制糖光有他跟王善肯定不行,而且春分一过就要种地,家里还要盖房子,光有他跟王善肯定不行。

更何况,他们下午还刚下了大阳山的土匪。

得去找一趟陈德三了。

“于哥,你在城里有活么?”

换衣服的当口,陈玄又问了于焕之。

于焕之清隽地笑了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等你新家落成,我会第一个过去庆贺!”

“那说定了!”

陈玄的家目前还真就住不下这么多人。

而且,于焕之此人,心有韬略,非一般的事好像很难打动。

出了澡堂子。

陈玄掏了五两银子给于焕之,于焕之没推拘,直接收下,陈玄叫他们二人一路,让二狗子在家守着粗糖等他们回来。

又掏出几两碎银,让王善去订购一百斤木炭,四百个陶罐子送到二道沟家里。

“家里的粮食也要吃没了。”

陈玄对王善道:“王哥,你再跑一趟粮食铺,别光买粗粮,精米也买十斤。”

“得嘞!”

王善这人就这点好,从不多问,老实憨厚得让干啥干啥。

粗糖货源总算落地,陈玄心上松了一大块,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新棉衣,他都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了,小媳妇还穿着老早都看不出底色的粉色夹袄。

是得给媳妇也买身衣服了。

曾经给女朋友买礼服的经验,叫陈玄没啥自信能挑好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陈玄在成衣铺子伙计建议下,买了一套湖水绿色棉布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