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进城

苏也吓得坐了起来,洛瑛被他那么一叫,耳朵痛。

这个哥儿太吵了。

洛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回答:“睡觉。”

苏也语塞:“你睡觉你也不能……”钻我怀里啊。

可他又转念一想,洛瑛娶了他,那他俩就是夫妻,睡他怀里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洛瑛困了,不想和他说太多:“躺回来,被窝冷了。”

苏也:……

原来只是因为他那里暖和。

算了,不跟她一般计较。苏也躺回去,谁知早上鸡都还没叫,他就被洛瑛一巴掌拍醒。

“做什么?”

“天亮了。”

洛瑛起来又开始练剑,练到鸡叫了就跑出去,说是要去赚钱。

苏也也想着自己的赚钱大事不能耽误,带上李憨一起去了县城的集市找找商机。

“卖簪子咯!这位哥儿,要不要给你们家夫人送支钗子。”

苏也第一次见古代的集市,觉得颇为新奇。

被人一吆喝,也跟着停下来东看西看。

突然目光被一支雕着梅花的木钗子吸引了。

苏也想起了洛瑛身上的梅花香。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倒还挺适合他的。

那摊贩见苏也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梅花钗子上,便开始天花乱坠各种吹嘘:“哥儿,我这梅花钗子可不一般……”

苏也却一句话听不进去,想着洛瑛带上这钗子的模样。

隔了好一会,他摸摸身上,讪笑:“我,没钱。”

摊贩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没钱在这看这么久,走走走!”

苏也脸热,带着李憨匆匆地走了。

他找了处空位,和李憨把摊子支上。

刚支上就有人来问:“这摊子卖的什么?”

苏也也耐心回答:“一炷香作画。”

一炷香大概就是五分钟,想要吸引顾客,就得有一个噱头。

“一炷香,真有这么神?”

苏也点了点头,大声吆喝:“一炷香作画,第一个客人不用钱!”

一听到不用钱,就有人抢着来了。

第一个人撑在苏也的摊子前:“我是第一个。”

“好,客人想要什么画?”

“我想要……”

陈容和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坐在酒楼二楼的房里头品茶。

窗外一直传来笑闹声。

“听说那个摊子的哥儿能一炷香画一幅画,只要二十文!”

陈容对面的男子听到之后轻笑一声:“一炷香画一幅画,我到要看看。”

陈容讨好的冲他一笑:“我去开窗给周公子瞧瞧。”

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苏也的小摊。

陈容一看到苏也,脸就垮了下去。

周家公子周牧瞧见他的脸色,问:“你怎么这副模样,仇人?”

“公子,就是这个人临摹出来了那幅画!”

周家公子闻言脸色一变,看向苏也的目光也多了杀意。

“原来是他,一个普通的卖画郎坏了本公子的好事。”他勾了勾手指,让陈容把耳朵凑过来。

“你这样……”

他说完后,陈容眼前一亮:“公子聪慧。”

苏也的小画摊吸引了不少人,陈容这会儿带着捕快浩浩****地拨开人群走过来。

苏也没发现,手上的笔不停:“后头排队去。”

突然他手腕一痛,笔掉落在桌上,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仇家。

“陈哥儿,好久不见,脸变得更白了。”

看陈容这副模样,身后还带着捕快,不是来关照生意的,就只能是来找茬的了。

难办了。

“苏也,你在这里摆摊,得交钱。”

苏也可不会被他一两句话吓退:“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要交钱,现在交钱就是了。”

陈容嗤笑:“你当你是谁,还搞特殊先斩后奏?”

“你要摆摊,得先有县衙的批文才能摆。”

苏也抿了抿唇,是他不懂古代的规矩在先,这一局是他输了。

“我知道了,那我这就撤摊,等我把这幅画画完。”

陈容这会儿突然变得格外好说话:“行啊。”

苏也刚要抓起画笔,陈容就动了动手指,身后的捕快一拥而上。

苏也和李憨哪里敌得过,被推倒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摊子被砸得面目全非。

苏也未完成的画被风一吹,轻飘飘地从人群上飘过,落到一人脚下。

是一美艳女子,她捡起画纸一看:“这人像倒是画得栩栩如生,颇有韵味。”

她身后的小厮跟着点头;“小姐,听说这个人能一炷香一幅画,还以为是什么江湖骗子,没想到画得还真的神。”

那女子挑眉,一炷香一幅画,真有这么神?

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她拿着画兴致勃勃地挤到里头,就看到那摊子被一群捕快踩得稀巴烂。

而这块地方也乱成了一锅粥,这周边的摊主也被吓得带上家伙事先跑为敬。

“住手!”

陈容闻声回头:“你又是谁?”

一个女子拿着画,叉腰站在他们身后大喊。

“你们身为官府的人,竟然带头闹事,官府的脸面迟早被你们败光!”

那群捕快看到人纷纷停下了动作,此时陈容才隐隐觉得不对。

他一脸怒容看向那女子:“关你什么事?”

那女子却径直掠过他,走到苏也面前,把画展开:“你就是那个一炷香一幅画?”

苏也愣怔点头:“是……”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县衙办案岂能让你给搅和了?”

陈容被人无视了,觉得丢了面,刚要伸手抓那女子的肩膀,就觉得天旋地转,被人按倒在地。

“是谁?!”

“别动!”

陈容呆住了,这不是捕头的声音吗?

“等等,你们认错人了,要抓的不是我,是他,是苏也才对!”

苏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又是什么情况,窝里斗?

现在就是一片狼藉,刚刚赚的钱估计还没回找李憨借的买纸墨的成本。

那女子还在执拗的问他:“这画是你画的?”

“是我。”

苏也看她衣着光鲜,身上的布匹一看就是高级货,她一来,那些捕快一下子就倒戈了。

估计是比陈容地位还高的人了。

苏也叹了口气,虽然摊子没了,但是好歹没有受皮肉之苦。

那女子点了点头:“你帮我画幅画像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