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柳家内鬼

苏也此话一出,原本在看画的一群人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苏也身上。

陈容又开始找存在感:“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周围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苏也叹了口气,小声嘟囔:“老是翻白眼,眼睛也是会累的好吗?”

这陈容被他这番打脸,脸还痛着呢还接着叫嚣,真的是身残志坚呢!

柳如烟用余光瞥了周围,见苏也表情肃穆不似玩笑,便指着外面:“这里人多耳杂,去我书房吧。”

说完不顾柳家人的反应,带着苏也和洛瑛就往外走。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柳如烟坐在书房的小塌上,明明坐在低位,气势却隐隐占了上风。

难怪这柳家主母看这柳如烟像看敌人而非女儿。

苏也觉得这样就好办多了。

苏也说:“柳夫人,刚刚洛瑛所说都是真的。”

“她说的什么?”柳如烟听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画不是她偷的?”

苏也点了点头:“柳夫人亲眼看到洛瑛把画卖了?”

“那倒没有,是陈容说……”

柳如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这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她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榻边的小桌:“难不成……”

她锐利的目光扫向苏也,苏也却没被她震住,勾唇一笑。

“正是,我猜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交易的时候被洛瑛看到了,对方干脆顺水推舟,毕竟把这事儿推到一个风评极差的孤女身上,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他又转头看向洛瑛:“刚刚你有认出卖画的人吗?”

洛瑛笃定地点了点头:“被我打的那个人。”

苏也一拍掌,确定了:“就是陈容。”

他话音刚落下,柳如烟突然仰头大笑出声,笑得苏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把头低下来的时候苏也才看到了对方脸上挂着的泪水。

“好啊,原本看在之前生病时前前后后的照拂,我才忍你到今日,但是你却背叛我!”

柳如烟一挥袖,小桌上的棋盘和棋子纷纷被她扫落在地。

她深吸一口气:“陈容这人色厉内荏,应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这意思是要保陈容,也对,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苏也才是外人。

不过,他找柳如烟也只是为了证明洛瑛的清白。

话说完了,自然就该离开了。

苏也拉着洛瑛:“接下来就是你们柳家自己的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

柳如烟叫住了他们,等苏也看过来时,抹了把脸:“这件事,别说出去,我自己处理。”

“当然,我不干这么没品的事儿。”

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洛瑛回去了。

一到家,洛瑛又拿着剑看那木桩子去了,苏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院门被人拍得咣咣作响,苏也刚把门打开,就被丢了一袋子米,砸得苏也一个踉跄。

苏也一看,这不是李憨嘛。

“苏哥儿,我看你没去抢米,就瞒着我家娘子替你抢了一袋。”

李憨有些憨厚的挠了挠脸。

苏也有些感动,明明也只是萍水相逢,李憨却这么照拂他。

这米家家都缺,李憨还能瞒着人帮他抢了一袋。

在这孤立无援的古代,李憨是他第一个朋友。

苏也打开米袋,发现里面的竟然是新米。

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多新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天上掉馅饼,这掉的都是陷阱。”

李憨挠了挠头,他也只知道个大概:“听村里头说,这镖队是要往京里头去的,路上遇了山匪,没打赢。”

苏也看着袋子里的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运粮,那么镖队应该各个身手不凡,怎么打不过山匪?而且就算是山匪赢了,依他们那种性子,定然不会留一粒米在原地。”

这就问倒了李憨,他心道苏哥儿果真是文化人,想的东西都跟大伙儿不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见李憨面露难色,苏也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进来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先走了,家里头还有活儿要干。”

李憨看到突然出现在苏也身后的洛瑛,就跟老鼠遇了猫一样,急匆匆地走了。

“怎么了这是?”苏也一头雾水,抱着米转身,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洛瑛吓了一大跳:“啊,鬼啊!”

洛瑛嫌弃地看了一眼苏也。

“吃饭。”

苏也小声嘟囔:“走路一点声音没有,难道是用飘的?”

饭后,苏也趁着天色还亮,开始琢磨他的生财之道。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天天窝着吃软饭呢?而且这软饭还不是很好吃。

但是他没有文凭,也不可能去干体力活,只能先从画画起家了。

画什么好?

苏也提着笔迟迟下不去笔。

他往外看,要不画点花草树木糊弄糊弄古人?

突然透过窗户看到了练剑的洛瑛。

苏也第一次认真看她练剑,现在才发现,洛瑛的剑很有意思。

每一次出剑,看上去如流水,实际上却处处透着杀气。

这要是放到现在,这剑法,得拿多少奖?

苏也不知不觉看入了神,等反应过来,宣纸上已经勾勒出院中人的身影。

不同的是,院中人拿的是铁剑,画中人拿的却是梅花枝。

苏也耳根一下子红透了,怎么回事,怎么画了她?

突然,身侧传来一股清淡的梅花香:“你在干什么?”

苏也吓了一跳,对上洛瑛的眼睛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画纸团成一团塞入袖中。

掩耳盗铃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去睡了。”

苏也第一次这么着急上床睡觉,缩在被窝里头一动不动。

洛瑛在原地歪了歪头,觉得苏也莫名其妙。

过了好一会儿,**那团动了动,苏也悄悄把画拿出来,慢慢地抚平上面的皱痕,再小心翼翼的收好。

“怎么画了她?”苏也懊恼地翻身,“算了睡觉。”

昏昏欲睡时,突然感到怀中一冷,给苏也冰醒了。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