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河伯之墓
木筏之上,一口血红色的棺材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球。
棺材通体血色,仿佛是用鲜血浸染而成,带着一种诡异和神秘。
隔着老远,我就都能感觉到这棺材带给我们的寒意,老姜神色一变:“是养尸棺。”
肖胖子不解:“姜爷,啥意思,养尸棺。”
我看到老姜没解释,只好解释说:“养尸棺,断生骨,这里头埋的不是活人,而是尸鬼。”
丑爷这时候补充说:“不,是尸魁。”
我心头一震,低头不语,这里头,只有老姜知道我的故事,这一年多,我一直在打听花姐的下落。
她曾包养我,带我入行,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
“那他么就是说里头是个恐怖的僵尸喽?”肖胖子打了个寒颤。
养尸棺一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口血棺,他们都说是河伯的棺材,是神灵棺,但只有我们这些内行人能看出不对劲。
祭司在上面摇头晃脑,吴文静在那无助哭泣。
因为戴着龙王面具,所以我看不到四周的人是谁,或许那李坤,或许那李学林也在其中。
血棺沉浮,仿佛在等待猎物的下来。
吴文静哭喊:“大伯,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可生在张家古楼,一切又岂能如愿呢。
我只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文静,你嫁给河伯,也是为了平息河伯的愤怒,让张家古楼重回安宁,让这片水域不再有人而死,是大功德一件。”
这话气的我真想骂娘,肖胖子特别生气:“狗屁,他咋不让自个家女儿送死呢,真是的。”
任凭吴文静如何哭泣都无济于事,她成为了一个牺牲品,那一刻,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就在这时,伴随祭司的一道火光,四周响起了高呼声,吴文静被抬到了那口血棺边上,死死的绑在旁边。
祭司手中挥舞大刀,号角响起,竹筏游动。
血棺带着吴文静,带着她那凄美无助的哭声渐渐远去。
黄河千古悠悠,多少人世伤肠,多少人间无奈。
这里有无数凄美的故事,也有无数可怕的诡事。
血棺离开数百米左右,慢慢的开始下沉,吴文静的哭声也渐渐地消失。
老姜见状,回头说:“平生,胖子,准备好了吗?”
我和肖胖子急忙脱下厚重的外套:“好了!”
老姜点头,我和肖胖子拿上潜水的装备,吃下了避水珠,然后一头扎入了冰冷的黄河之中。
昨儿个,老姜回来后,就曾经商量过,原本是要探索河伯墓。
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那口血棺去往何处,同时解救吴文静。
冰冷的黄河寒冷刺骨,可能很多人觉得黄河都是流沙淤泥,其实大多数的黄河之水都是清色的。
我和肖胖子下水后,在水里头做了个手势,迅速朝着那口养尸棺游过去。
避水珠不愧是张家古楼的宝贝,也是水魈的必备之物,入水之后,就感觉水中不再那么窒息,体内有一股温热之感。
肖胖子就像一条肥胖的海豚,在水里头游走,我俩顺着前头游。
没一会,就看到了前头那口血红色的养尸棺,吴文静身体被捆绑,长长的嫁衣在水中沉浮。
她仿佛接受了自己的死亡,我一看距离差不多了,于是打开探照灯。
灯光一打,正好落在养尸棺上,吴文静扭头一看,看到我们游过来。
她的表情一变,变得惊喜,冲着我们游动。
我瞅了一眼那口养尸棺,于是冲着吴文静做了手势,拔出虎符刀游上去。
将她身上的绳子给割开,重新获得自由的吴文静开心的挥舞手臂。
她就像一个黑夜中的美人鱼,嫁衣长裳,想要游上去。
可我一想,这里还是在鬼凼的范围,于是立马让她不要急于上去,先游一段距离。
吴文静是张家古楼的人,水性不错。
可正当我们要游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后头有异样,灯光晃动。
于是立马扭头一看,结果发现肖胖子此时竟然被那口养尸棺给缠上了。
他死死的趴在养尸棺上,神情恐慌的冲着我摆摆手,想要呼救。
可这水中,他一个劲的冒泡,我吓了一跳,这死胖子总是在关键时刻出乎人意料之外。
若不是吞下避水珠,我俩早就被淹死了。
于是我急忙游过去,想要将肖胖子给拉出来,吴文静也赶忙过来帮忙。
可肖胖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愣是拉不开。
就在这时,我突然间感觉到养尸棺动了,拉着肖胖子朝着水下快速沉去。
肖胖子哇哇的比划着手,恐惧的看着我,都哭了。
我心头一狠,回头让吴文静先离开,可这女人此时却意外的摇头,眼神坚定。
无奈之下,我俩只好急忙朝着养尸棺追过去。
棺材带着肖胖子下沉,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几分钟后,底下终于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古建筑,如同老庙,黑白相间,透着邪门和诡异。
老庙大门敞开,形成了一股奇怪的漩涡。
养尸棺翻滚着,肖胖子吐着隔夜饭,挣脱不开,只能死死的抓着棺材。
漩涡吸走了棺材,我和吴文静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一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那一刻,身子快速转动,头晕目眩,我咬着牙,抓住吴文静的手,以免她被飘散。
我俩就像无助的浮萍一样,在漩涡中高速转了有几百圈左右。
此时,我想起来老姜曾说过的一句话,山河湖泊,山川大势,但凡水下暗流,皆为鬼窝。
这种鬼窝,可吞噬大船,非常可怕。
吴文静非常慌张,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两个人一股脑的钻进了那老庙的漩涡之中。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被一个巨兽吞入了腹中的感觉,暗无天日。
我心头惶恐,他么的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黄河果然是凶险,让人绝望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避水珠要消散时,突然间,身子极速下坠,落在了一个松软的地面之上。
紧接着传来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