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炮轰轰轰!

也不知道教上面那位知道龙颜大怒,他们遭殃时,六皇子是为他们挺身而出还是会漠不关己!

“如我这般?本世子哪般?”

“倒是想问问六皇子,窑子开门做生意,本世子来逛窑子照顾红楼生意,何错有之?”

“放肆!六皇子何等身份,是你能置喙的吗?”

婢女勃然大怒,怒指张洞庭。

“哟!”

“主子还没开口,丫鬟却出来抢风头,怎么着?六皇子身边的丫鬟在外面当着主人面张扬行事,背地里还不得翻了天?”

刷一下打开纨绔标准折扇,张洞庭戏谑望去。

刚刚对六皇子夸夸其谈的众人又掉转矛头,言语中尽是对婢女的声讨,封建世俗礼教之下,你一个婢女在主子面前行主子事,那便是与礼不符。

当然,也有对张洞庭质问六皇子一事表达不满,上下尊卑,皇子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异姓王的儿子再如何也不能大得过皇子。

六皇子面色微变,如果今日事传扬出去,世人当以为他约束不力,婢女都能越俎代庖,以后有何能力管理整个天下?

“退下!”

“殿下……”

“不要让本殿说第二遍!”

六皇子声音冷冽,婢女神情一滞,恶狠狠的瞪了张洞庭一眼,低眉顺手的退到六皇子身后。

“本殿的婢女受皇家礼仪,自是不同于一般的丫鬟……”

“这么说来,你家丫鬟越俎代庖,都是受六皇子您指使?”

不等六皇子弥补,张洞庭打断他的话抢问,如此更让六皇子下不来台。

当众针对定远公之子,莫说那些武将的上奏,就算是皇帝都会站在张洞庭那边,毕竟如今定远公还在边疆戍边,固守大梁咽喉已十余载。

六皇子一顿,心中纳闷张洞庭怎地突然行事张扬,即便以往二人不对付,但他忌惮自己的皇子身份也从未如此迫责过。

只是转瞬,六皇子将疑问抛之脑后,一时言语占上风罢了,扶不起的阿斗终究是上不得墙的烂泥。

“张世子果真是牙尖嘴利!”

“本殿带你出来见世面,可不是让你来丢人现眼,今日回去你便自去教师访,重新学习规矩!”

拿张洞庭无可奈何,六皇子对婢女做出处罚,否则他的名声必然受损。

“殿下……奴婢领命。”

婢女难以置信的抬头,眼眶微红。

低下头的瞬间,眸子内尽是对张洞庭的怨恨,她不怪主子,只怪张洞庭胡搅蛮缠。

“张世子,对于本殿的处罚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自然满意,六皇子做事谁能说出个不满意来?”

张洞庭乐呵呵的点着头,话题一转又转回红楼。

“如此说来,我逛窑子合情合理吧,六皇子管的再宽也不能管我找哪个姐儿是不?”

闻言,六皇子暗恼不语,先一句谁能说个不满来讥讽他,又拿先前的话挤兑他。

这不是打他的脸是什么?

“六皇子,你说是也不是?”

张洞庭浅笑追问,要是寻常人早就见好就收,偏偏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着实让人喜不起来。

童六眼观鼻鼻关心,看出张洞庭是在激将六皇子,借此试探出他是否是下毒的真凶。

只是,若张洞庭指使他将六皇子绑去外面牌坊挂一个时辰,他执行还是不执行?

六皇子脸上笑容缓缓敛去,背负在后的手握成拳,就在这时一道琴声铮的一下响起。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云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铮铮霖音忽急忽缓,一首圆圆曲从绮罗口中传遍众人耳。

听者无不是面色微变,尽管新朝在文一方面开放,但圆圆曲本就具有争议,倒教人不知是好是坏。

张洞庭摇着折扇望过去,面含微笑不同于其他人。

大梁新朝不过百年,历史与他所处时代的历史不同,只有近朝文学延续,对此之前的唐宋诗词却是一片空白。

若非前朝帝王昏庸无道,先皇也不会揭竿而起黄袍加身,别人惧谈的圆圆曲一个红楼女子却敢当众弹唱。

有趣,实在有趣!

“六皇子觉得这首圆圆曲如何?”

张洞庭故意发问,是看出六皇子面色不佳。

正在此时绮罗弹奏完毕,轻抬首看的却是张洞庭。

“世人只道圆圆曲颇具争议,绮罗德才低微却有一点看法。”

“词作者感前朝权之大者为利而图,若那人如定远公这般,恐世间也少一篇圆圆曲,是以先皇遇定远公,是上天所意。”

说着,绮罗又看向六皇子,微微浅笑。

“当今陛下兢苛负己,体恤百姓之苦,据说常对皇子皇女殿下们教导百姓苦则天下苦,百姓安则天下安,如此帝皇才是百姓之福瑞。”

“绮罗一点愚见,让诸位见笑了,不过此地既是红楼,如张世子所说开门做生意,自然也有雅俗之分,只望诸位恩客莫吃醉了酒分不得两扇门。”

短短几句话,将张洞庭与六皇子之间微妙的气氛化解,点出定远公之功绩,又托出先皇之慧眼,还顺带对新皇感恩,哪怕是皇帝听了都怪罪不得。

最后一句看似提醒实则是调侃,也为楼中姐妹赚得些许薄名,不得不说绮罗非一般红楼女子可比。

也难怪能当上花魁了!

“好!”

在别人还沉浸在绮罗的大胆发言中时,张洞庭啪啪啪鼓掌,破坏气氛一点不尴尬。

“绮罗姑娘固然是妙人,本世子愈发对你喜爱了。”

“不错,此等妙人,言语振聋发聩,本皇子当与之秉烛彻夜长谈!”

六皇子不落人后的补上夸赞,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面子得过得去。

但他的话却让张洞庭咋舌,出阁礼还没开始你就把人预定了,当红楼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