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连死亡

握草,这什么鬼?

我当场吓傻了,一个猛子从**蹦起来,刚要跑出去找护士,可一转身才发现不对,病房在窗户前面,好像还站着一道人影。

看背影,好像是我的同事陈刚。

我脑子依旧很昏沉,用力拍打额头,“陈刚,你站在窗户前干什么,快过来扶我一下。”

陈刚没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站在窗台前,一脸木讷地看着楼下。

我发了烧,身体特别难受,懒得再招呼他,打算先去卫生间漱个口。

可没走到卫生间,陈刚就忽然把头扭过来,直勾勾地看我一眼。

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肌肉全部绷得僵直,双眼直勾勾的,好像在梦游一样,脸上露着一丝诡异的笑。

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麻木,让我联想起自己那天在山上看到的女人。

“你怎么回事……”

我被他盯得毛毛的,刚要走过去,这时脑子里却涌来钻心的刺痛感。

“嘶!”

我疼得抽冷气,用力抱着额头蹲下去,耳边却传来“砰”的一声,夹杂着冷风灌入的呼呼声,再次抬起头,发现陈刚不见了。

确切地说,这小子是趁我蹲下的时候跳楼了。

窗户被拉开很大一道口子,我看着陈刚掉下去的方向,整个人懵了。

“陈刚……”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挣扎着吼了一句,很想冲向窗户边看一看,可大脑涌出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两眼一黑,居然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听值班的护士说,陈刚已经死了,从六楼病房一跃而下,脑袋恰好磕中花坛,四肢扭曲,死状惨不忍睹。

作为陈刚跳楼前的唯一目击证人,我理所应当受到了警察的盘问。

下午五点,病房来了两个警察,一个五十多岁、满脸严肃的中年刑警,身边跟着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警,主要负责记录。

他们追问我昏迷前看到的事,可我依旧沉浸在恐惧里,什么都想不起来。

事情太诡异了,陈刚好端端的怎么跳楼呢?

中年警察问了我几个问题,见我一问三不知,他有些不满,“昨天就你们两个人住在病房,你又是看着他跳楼的,怎么一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我脑子依旧晕晕的,吃力地扶住额头,“警官,我生病了,病得很厉害,确实什么都想不到起来。”

医院护士可以替我作证,我昨天一直发高烧,烧到40度,是几个同事中情况最严重的。

实在问不出什么,两个警察只能离开了,我使劲揉着太阳穴,依旧感觉难受,回头去看床单,发现枕头和被套已经换成了新的。

回想起自己半夜吐虫子的一幕,我仍旧吓得心有余悸,找到值班护士,问她们把床单换到哪儿去了。

我想找到那些呕吐物,顺便做个化验。

护士摇摇头,“我们没替你换过床单啊。”

没换过床单,那我枕头上的呕吐物去哪儿了,总不能是幻觉吧?

头实在太疼了,我顾不上多想,只好要求医院帮我换一个病房。

陈刚跳了楼,还是当我面跳下去的,我一想起这事就害怕,不敢再回那间病房。

护士长的态度很不友好,冷冷地说医院根本没有多余的床铺,“就那一间病房,你爱住不住!”

没辙,我只能强撑着走回去,刚要去卫生间小便,可拉开裤子,却再次吓坏了。

在我小腹位置上,出现了几道细如发丝的黑线,从肚脐眼一直延伸往下,就跟孕妇肚子上的妊娠黑线似的,很密集,好像一张放大般的蛛丝网。

这是什么时候长的?

我直接吓懵了,想让值班医生帮我看一看,可惜头太疼了,没走两步人就开始打飘,只能努力爬回病床,想着等明天精神好一点再找医生问问。

可晚上发生了更吓人的事情,我一闭眼,就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睡着,身体却沉得厉害。

半睡半醒间我发现身体动不了了,好像压着千斤巨石,人很清醒,可眼皮就是睁不开。

这种状态折磨了我很久,直到后半夜我才感觉身体稍微轻松了一点,勉力睁开眼皮,本打算爬起来吃药,却猛的看到一张青灰色的人脸,就贴在我身上。

那女人头发很长,完全遮住了一张脸,身体就这么压在我身上,把嘴张到极致,挤出一个夸张的O字型,几乎跟我脸贴着脸!

我顿时炸毛,惊叫一声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打开病房电灯,那女人已经消失了,病房里的一切还跟原来一样。

做噩梦了?

这个梦好真实,吓得我再也不敢入睡,把头靠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

梦里的场景让我特别不安,再次联想起去罗富镇旅游的时候,在后山小溪看见的那个女人。

会不会我的病,跟偷看了那个女人洗澡有关?

这个念头让我想发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联想到同事们回来后全都得了这种怪病,陈刚还大半夜跳楼的画面,心里沉甸甸的发堵。

很快发生了让我更加崩溃的事情。

天亮后,我又见到了那两个警察。

我以为他们还是为了调查陈刚跳楼的事,心里很不耐烦。

结果那个长得漂亮的女警却说,“秦风,这次找你不是为了调查陈刚跳楼的事。”

我很意外,说那是为了什么?

两个警察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迟疑。

好一会儿,那个年轻女警才说,“就在昨晚,你的公司另外两个同事也出了意外,我们调查过,算上前天晚上跳楼的陈刚,三个死者都跟你一样,是参加完公司年后会就开始出现身体不适……”

等等。

我毛骨悚然,直接从**蹦起来大吼道,“这次死的是谁?”

中年警察说,“头一个是孙健,他发了烧还坚持开车,结果路上出了车祸,脑袋被压成了大饼。另一个叫黄磊,他是去食堂打饭的路上失足落水,栽进喷泉池淹死的。”

扑腾。

我狂咽唾沫,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孙健,恰好是带头领我们去那座山头观光的,当时他一共叫了四个同事,除了我,还有陈刚、黄磊和周兴。

回来后,我们五个人就一起病倒了。

还接连死了三个!

我的身体在发抖,心脏也在不停抽搐着。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下山时遇上那个抓蛇的老头,他明确说过我们冲撞了山神,一定会有报应。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报应?

“嘶……”

头又开始疼了,我把头低下去,意识恍惚到说不出话来。

年轻女警看向我,很小声地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警官……我们可能撞邪了,是真的!”

我已经吓到崩溃,顾不上头疼,结结巴巴地讲出了那天的事。

听完我的讲述,两个警察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古怪,反复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警官,我没有开玩笑,那个老头说过我们会出事,原来是真的!”

我越说越激动,差点蹦起来。

年轻女警按着我的肩,“你别激动啊,身体要紧,这种事听起来也太邪门了,我们不是不信你,可这么迷信的事情让人怎么相信……”

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警官倒是没怎么说话,一直用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临走时他才说,“你好好待在病房休息吧,我会找人去你说的地方看一看。”

两个警察很快就走了,剩我一个人瘫坐在病**,手脚冰凉,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虽然脑子依旧很迷糊,可巨大的惊吓反倒让我变得清醒了不少。

我躺在病**,翻来覆去想了一天,最终我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我们去过的后山,真的存在什么邪门的东西。

想到这个可能,我已经没心思住院了,隔天就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只想着赶紧回宿舍。

虽然回了宿舍未必有什么卵用,可待在熟悉的地方,好歹能让我有点安全感。

刚我收拾完东西,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周兴。

这小子也是那天去过后山的同事,现在孙健、陈刚和黄磊都出了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活着。

我盯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号码,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赶紧按下接听键,“周兴,你在哪儿?”

那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久久都没说话。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啊,我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你到底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很着急,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推测讲出来,好让周兴陪我一块拿主意。

可那头磨蹭半天,才用一种很低沉的嗓音说,“小秦,你哪也别去,待在病房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什么意思?

感觉周兴的声音很阴森,我刚想问他到底搞什么名堂,手机却忽然挂断,传来一串盲音。

靠,有病吧!

我气得破口大骂,实在顾不上多想,晕晕乎乎回了宿舍。

刚到公司宿舍门口,我就看见楼下围了好多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出于好奇,我找到了门卫室值班的老陈头,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宿舍门口围了这么多人?

老陈头说了一番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一早,打扫卫生的人在楼梯间发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你们部门的同事,名字叫周兴吧?他是天不亮的时候,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