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密谈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这是我自己家好不好！
李世绩发现，他与萧寒天生八字不合，自从这小子出现在他家之后，李世绩就没过一天舒心日子。
小女儿被拐跑不说，就是自己妻子，现在对他也很是不满。
“哎呀，夫人啊，你以为我想将静姝送走啊，这不是形势所迫吗，萧寒，你这小王八蛋，赶紧过来，老夫有要事与你详谈。”
见自家丈夫与女婿要谈正事，王媛这才放过李世绩。
来到那间很是熟悉的书房，萧寒自顾自地找了一个舒适位置坐下。
“起来，那是老夫的座位。”
“可是，您应该坐主位啊。”
“老子觉得这个舒服，行吗？”
于是萧寒只好起来，自己坐到主位。
“主位是你应该坐的地方吗，我是你岳父，还是你是我岳父？没大没小！”
萧寒这个无奈啊，好家伙，合着这老家伙把气全都撒在自己身上了。
“岳父大人！”
“担不起萧候官这么称呼。”
“左相大人？”
“喊得太生疏了。”
折腾好半天，萧寒终于让李世绩发泄完毕，然后二人才开始谈起正事。
这一次，李世绩没有耍幺蛾子，沏好一壶清茶之后，给翁婿二人都满上一杯，这才开启话题。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了，锋芒太盛，真以为萧无忌是泥捏的？”
“上次粮仓之事，他下手之狠辣果决，你还没记性吗，那日你要是在左金吾卫军中，怕是也得被伍氏兄弟分尸！”
李世绩的一番话说得萧寒脸色一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做缩头乌龟吧，找个地方躲起来，萧无忌拿王老狗是真的没办法。”
“岳父，这次小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小婿有一项秘密任务。”
天命府本身就是特务机关，有秘密任务很是正常。
但是能让萧寒单独与自己说的秘密任务，怕是不一般。
萧寒也不卖关子，靠近李世绩耳边，小声道：“燕州局势已经糜烂，需要采用雷霆手段解决，陛下派我做钦差大使，去燕州执行斩首任务。”
“斩首，斩谁的头，你别告诉我是燕州刺史石敬塘。”
“岳父英明，您猜对了。”
李世绩顿时心下骇然，当今陛下竟然有如此魄力。
要知道，一旦萧寒失败，整个燕州人马可就全部倒向燕国。
到时候燕州十几座城池叛逃，大楚可真就是无险可守。
“楚怀祯这是拿国运在赌，他怎么敢，他竟有如此魄力！”
看着眼睛充血无比激动的李世绩，萧寒不由一叹：“岳父大人，非是陛下执意冒险，而是此事不得不做！”
见李世绩疑惑，萧寒将几份天命府密探用生命换来的密报递给李世绩。
李世绩越看越心惊，到了后来，连喝几大杯茶水压惊。
“燕国南院大王耶律洪元欲在今年秋捺钵之时，与燕州刺史石敬塘里应外合，夺取整个燕州！”
将密报还给萧寒，李世绩已经手心冒汗，实在是这条消息太过劲爆。
“捺钵”是契丹语的译音，意为燕国皇帝的行营。
作为一种活动习俗，是指燕皇在一年之中所从事的与游牧习俗相关的营地迁徙和游牧射猎等活动。
燕国至今还保持着先人在游牧生活中养成的习惯，居处无常，四时转徙。
因此，皇帝春夏秋冬的狩猎活动，谓之捺钵，又称四时捺钵。
而此次南院大王耶律洪元的秋捺钵，可能是一种暗度陈仓的行为。
“你有几成把握，此事关乎我大楚国运，万万不能失手，否则你将是我大楚的千古罪人！”
“不行，此时我要与右相还有国舅再议，这种关乎国家存亡的时刻，想必他们也会暂时放下内斗，一同对外。”
见李世绩有些激动，萧寒赶紧将其拉住。
“唉，岳父大人，此密报国舅早已知晓，天命府也曾送与六部一份，只是被萧无忌拦了下来。”
萧寒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
李世绩将心爱的瓷器狠狠摔落地面。
“无忌狗贼，竟然敢无视国家威望，当真是罪该万死，他日，老夫定要诛其九族。”
也不怪李世绩发怒，以燕皇和南院大王秋捺钵的规律，整个队伍将近有十五万人马。
一旦石敬塘投降，这十几万骑兵南下，大楚不说灭国，怕是也要被迫迁都南下。
“岳父，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国舅应该不是分不清大势的人啊。”
“哼，你懂个屁，石敬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当然信任，这也是他在朝中大权独断的基本盘。”
萧寒顿时懂了，石敬塘对于萧无忌的作用，就像宇文远对李世绩的作用。
一个朝中宰辅，一个封疆大吏，内外扶持之下，方能走得远，走得稳。
“唉，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拦你了，只是你几成把握，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老夫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用的。”
眼见李世绩很是急切，萧寒也郑重道：“岳父放心，如果单论诛杀石敬塘，小婿有十成把握。”
这不是萧寒吹牛，只要他肯拼命，带上足够的火药，再加上蒸馏出一部分汽油，拼了天命府那些人手，杀掉石敬塘不成问题。
只是岳父，在杀掉石敬塘之后，燕州的局面该如何处理，也是个问题。
萧寒可不会领兵，燕州的人马也还需要大将控制。
李世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最后甚至在书房内不断走了起来。
“岳父？”
“催个屁啊，没看到老夫正在想办法吗？”
见李世绩发飙，萧寒也懒得触霉头，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直到快中午时，李世绩还是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
“算了，老夫不想了，这大楚又不是我自己的，何必让老子一人发愁，你先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找蔺老匹夫。”
说罢，李世绩也不顾理会萧寒，让管家李安备好马车，便急匆匆地向着右相蔺平之的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