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张裕主动追随，曹亮迷雾般的命运
“普天之下……”
沉吟了半天，张松却是摇了摇头。
“难啊！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向北不过西凉、匈奴等地，东临大海，南临夷越，西有诸戎，更远处还有什么未尽知也。”
“人力终有限，一生不过六十载，又怎能征服普天之下呢？”
说话时，张松神色颇有些难看，声音微微颤抖。
“的确，要做到真正一统天下何其难？”
曹亮也感叹一声，可随后又说道：“但却绝非不可能之为！”
“你有什么把握吗？”
张松皱着眉头，看向曹亮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自然是有的。”
曹亮凑上前几分，问道：“这曲辕犁，两位可曾见过吧？”
“自然见到了，能发明此物，先生无愧卧龙之名，但不知和‘天下’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说，我还能拿出几百种，比这曲辕犁更有价值的机械呢？”
曹亮取出蒸汽汽车的设计图，在二人眼前摊开。
“请看，此乃汽车，长十米，宽五米，无需吃草料，只要添加燃料就可以一直奔跑下去，且速度远非马匹可以相比。”
“嗯？”
张松看了设计图一眼，马上摇头说道：“狂言欺世也……”
“若有实物又如何？”
曹亮这话瞬间让张松颇有些不满。
“若有实物，松纳头便拜！”
“好！此物就在夷陵！”
“竟真有？”
曹亮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看傻了张松，他沉思半晌，道：“好，若真有此物，那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松也任凭驱使！”
一方面，张松还是不愿意相信汽车真的存在。
另一方面，如果这种巨型运输工具真的存在，那无论曹操有天大的本事，最终能成就大业的都是刘备。
既然决定了自己要参加使节团，张松也不墨迹，径直转身离去了。
待他走后，曹亮又看向法正，问道：“而后，我等该去拜访张裕。”
听到“张裕”的名字，法正则是皱眉说道：“此人今日托病不来，但他素来强健，恐是托辞，不想与先生相见。”
“孝直怕他不见？无妨，我等自去便是！”
“好吧。”
……
和法正所说的一样，张裕并非身体抱恙，而是提前察觉到了问题，故意不想和曹亮见面。
“迷雾，完全是一场迷雾啊……”
“无论我如何工于心算，却看不清西川的未来，更看不到这天下大势的发展。”
他坐在自己的桌案面前，喝着一杯浑浊的茶水。
茶水味道不错，但在他口中却索然无味，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很快，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伺候张裕多年的老仆，用他那独特的沧桑声音问道：“主家，有人来访，说是法正与诸葛亮。”
“真不愧是变数，我已躲在家中，竟然还是来了。”
放下茶水，张裕长长舒了口气，手掌连续在杯壁上摸来摸去。
“本不想和他见面的……”
听着主家的碎碎念，门外老仆连忙问道：“不若再用身体有恙来托辞？”
“不，不用了。”
张裕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备茶，请他们进来。”
“这，好吧。”
老仆离去，很快门被推开，曹亮和法正走了进来。
但还没等他们客套，张裕突然一头跪倒在曹亮面前。
“啊？”
“这……”
两人瞬间傻眼了，看着眼前的张裕不知所措。
“孔明先生，裕愿追随您左右！”
“先生为何如此？快快请起？”
曹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连忙走上前，想要将张裕扶起来。
法正更是一脸莫名，心中想道：“早听说有霸主能让人望风归顺，可就算真有此人，也应该是玄德，怎么会是这诸葛亮？”
曹亮也说道：“先生不要如此，在下不过一谋士，要追随也该追随我家主公玄德公，为何要对亮行此大礼？”
“非也，非也。我追随之人并非刘皇叔，而是先生您啊！”
张裕却坚定地跪在地上，固执地摇摇头。
随后，他解释道：“在下自认为有几分占卜本领，但自从先生出山，就再未能看清命运分毫，先生命格如迷雾般不可捉摸，让裕肝胆发寒啊！”
“如上，除去追随您左右，我实不知还能如何应对。”
“哈哈，您真会说笑。”
曹亮笑着说道：“我家主公乃是潜龙出世，是亮受了他的影响才是。”
“绝非如此！”
张裕当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裕曾按画像为刘皇叔卜算，算到蔡瑁、张允必投曹献城，皇叔将与刘琦退居江夏，与江东携手共抗曹贼。”
苦笑着摇摇头，他又补充道：“就连法正、吴懿、张松二人也是如此，裕曾为他们占卜，算得他们在三年后会背主而去，投靠刘皇叔。可尚不到半年，在和您见面之后，他们马上就要背叛了。”
“啊？”
法正顿时惊呼一声，连忙疑神疑鬼地看向周围。
见没有提前埋伏刀兵，他这才松了口气，质问道：“南和，何故如此污蔑我等？”
张裕却是没有回答，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曹亮。
曹亮点了点头。
张裕说得很对，如果曹亮没有穿越取代诸葛亮，那208年的刘备的确应该退守江夏，孙刘联手抗操。
而也的确是在三年后的211年，刘备入川，法正、张松、吴懿等人叛变。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无论是通过占卜还是计算天下大势，能得到如此结论的都是人才。
“这张裕果然很有一套啊！只可惜，按照时间和剧情发展来推算，恐怕这里真的是演义世界，绝非现实啊……”
心情有些微妙，看着一脸警惕的法正，他安慰道：“孝直安心，南和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也不会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跪倒，更不会在那之后再点名你们的背叛了。”
“不愧是某愿追随之人，竟然连在下的心思都看透了。”
张裕点点头，终于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张裕，我且问你，你当真是想死心塌地地追随我，而不是我家主公刘皇叔吗？”
“不错，是追随孔明先生，而非刘皇叔。”
“好啊，既然如此，我有事要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