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逍遥马神医

因为被打了一巴掌,才口无遮拦的说了些气话,见到她竟然也会软弱,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坐在床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尴尬的时候,木小穗走了进来。

“公子……还是我陪一陪姑娘吧!”

叶寒起身,走出了房门。

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雾蒙蒙的小雨,屋里隐隐约约传来木小穗的声音。

“姑娘,你……你不该动手打公子的,昨夜他背着你回来全身都湿透了,又一夜没睡帮着马爹爹给你疗伤,你错怪他了……”

“唉……要怪就怪穗儿不会缝合之术,昨夜公子问过我,只因穗儿也是身受刀伤,还未痊愈,加上又见不得血肉,所以才以至于让公子冒犯了姑娘……”

侠女叹了口气,“看就看了……他……他,出言不逊,羞辱于我……”

“姑娘,这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姑娘动手打人,公子也不会说那些难听的话……公子昨天在酒楼帮事,带回一些小米,一大早怕你醒来饿的慌,就亲自熬了起来……说起粥倒是忘了,姑娘一定饿了吧?穗儿这便去帮姑娘盛些……”

小妇人帮着他说话,让叶寒心里一阵感激,其实他并没有木小穗说的这么好,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死去而已。

……………

雨越下越大了。

下雨天出不去,也做不了什么事,昨晚一夜没睡,他不免有些犯困,靠在屋檐的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木小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悄悄坐下,在他的旁边编着草鞋,因为有伤,时不时的捂着胸口咳嗽个一两声。

伤的那么重,就算马十七医术精湛也少不了半月的休养,这才一天就忍着疼痛干活肯定是不行的。

劝说了几次,木小穗总是摇头,他也就不再多说。

没银子没收入,总是要吃饭的。

之前的他会去偷、抢,现在不同,除了偷抢什么都可以做,能赚到银子,能养活自己便好,当然还有小妇人。

迷迷糊糊中被街道上的叫卖声扰醒,看着时间还早,想起了马老头说的盐石矿。

这个世界,虽是深秋,却雨水泛滥,天气不好加上没机会出城,一时半会采不了石头。

眼下在朱大元的酒楼干活,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吃的顺便能带些剩菜剩饭回来,眼下这个世道不是很太平,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

盐石矿他是要去的,对于制盐的工艺他有信心,机会放在眼前,不去试一试就太可惜了。

趁着还有一些时间,他找来一些草纸,墨笔之类的,一边寻着记忆中一边尝试着画着图纸。

“公子,这,这是什么?”

叶小穗编完草鞋,见苏木在纸上画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觉很稀奇,就被吸引了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在制作一些漏斗,这些东西比较麻烦,一时半会做不好,为了以后能快速的提炼些细盐,这些东西必须提前准备好。

记忆中那些制盐的步骤和方案他曾经浏览度娘的时候看过一些,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反复尝试几次才能确定怎么样的器皿更加稳妥。

盐石矿这种东西一个提炼不好,吃了那是会死人的。

“制盐的东西……”

叶寒并不想隐瞒木小穗,眼下这个世道,只有面前的这个小妇人才是自己最信赖的人。

马十七外表大大咧咧,很多时候他觉得马十七是装的,就好比上次马十七救人的医术。

当时救木小穗的时候他没有细想,到了侠女这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

别说一个无名的乡野郎中,就算是一个有名望的医师也不可能轻易就救下伤的这么重病人。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马十七半夜的时候出去之后,一直到天亮才回来。

一个年迈老人,大晚上不在家能去哪?

感觉很神秘。

恍惚间想到这些,叶寒突然想起昨天离开酒楼的时候,收拾残菜剩酒的朱四在楼上嘀咕了一句,“这酒壶下面怎么有些白色的粉末像蒙汗药似的……”

约莫以侠女的本事大半是被人下了药,他有些疑惑,看了看里屋睡在**的侠女。

以她的手段应该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定是有人事先谋划。

“公子……”

木小穗的叫声才让他从思绪混乱中回过神来。

这几天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很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就好比如前夜的刺杀,区区几两银子,一个赌坊的掌事没必要费尽心思要杀了他吧?

他当然不知道那赌坊的二掌事平生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说法,法在他面前就是废话,这整个漠城就连那衙役之中的中书大人贺西安都对这阴暗的掌事礼让三分。

暗自里为非作歹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寒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小妇人。

粉黛俏佳人,小女子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稀奇的物件。

他当然不知道木小穗的心思。

木小穗在疑惑着,面前这个人现在总是莫名的做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要说他对她好了许多是因为她舍身相救,那么,他做的这些古怪的事,和一些古怪的想法呢?

就好比如这桌子上画的奇怪图纸,之前她从未见过他画过……

“有事吗?”

叶寒望着出神的小妇人皱了皱眉。

他并不希望自己设计图纸的时候有人来打扰那样他会分心。

“呃……没,没事,穗儿想问一下公子,公子晚上回不回来。”

马十七家只有两个房间,酒楼给叶寒有临时住的地方,所以木小穗才会这样问。

毕竟叶寒要是回来,一个马老头,两个姑娘,侠女最近几天都起不来更别说走了,他回来睡那?

漠州临北,秋夜比较寒冷,虽说有间柴房,没有被褥床铺,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回来做甚?我这几天住酒楼吧!跟狗三朱四那几个憨憨凑合凑合。”

木小穗似乎若有所思,低着头好半天才偷偷瞄了一眼叶寒,“公,公子……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跑,知道吗?”

“嗯……”

他应允一声,知道木小穗担心赌坊那些凶徒又过来找事,安慰了句后摸出怀里的碎银,递给一些给面前的人,“下午让老爹去买了米面回来,也不能总吃些剩菜剩饭的……”

木小穗有些惊讶,以往都是叶寒从她要银钱那还有银子放在身上,不是赌就是去艺馆看戏听曲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呀!”

叶寒把银子往木小穗手中一塞,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雨还在下,也顾不得多想,拿着屋檐下挂着的斗笠往头上一带,便奔向了街道之中。

木小穗握着温热的银子,眼眶莫名就红了。

从鬼门关回来以后,她的世界似乎就变了,遇到的不在是以前他冰冷的言语和殴打,而是变了个人似的他。

可能是老天爷真的可怜她了吧?

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然而,眼眶却湿了……

………………

马十七打了个哈欠,看着**闭着眼睛的侠女。

昨夜没有细想这个女子的身份,今天才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马十七的眼神渐渐失去了温和,露出一丝凌厉的气息。

这种气息只有练武之人才有。

只是看了一眼侠女床边上靠放的长剑。

那把朴素的长剑剑柄之上镶嵌一颗晶亮剔亮的红色宝石。

反倒是与破旧的宝剑格格不入。

马十七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慢慢走了过去。

就在马十七伸手拿剑的一刹那,**女子缓缓睁眼,冷冷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行动。

“在下莫非是逍遥马神医,马老前辈……”

马十七身影一晃,快如闪电,那里还像之前蹒跚的老人,挥手拂袖之间三枚银针握在手心。

“你……是谁?”

他于十年前隐退于江湖,自此没有人再知道他马逍遥,如今却被**这一个伤势严重的女子识**份,他自然有些谨慎。